陈雪儿觉得这个女人应该是真的了失心疯了，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没了殿下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她又说了一句，似乎是想要刺激慕如画。

然而慕如画就只是艰难起身，思思盯着陈雪儿的眼睛，逼得她连连后退。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跟你有关，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她冷声道。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跟阮紫宁脱不了关系。

陈雪儿就是阮紫宁一枚棋子，就是过来故意打探情况的。

虽然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慕如画有信心，自己一定能查出来。

正当这个时候，秩序监的人过来了。

学院为了让学生有更多自主的权利，特意设置了秩序监，若是有人遇到了觉得不公平的事情，可以随时随地的找他们帮忙。

这里就是维护学子的存在，有点朝廷设立的衙门的意思，专门负责给老百姓洗刷冤屈的。

“谁是慕如画？”

秩序监的人都同意穿着黑色的服饰，给人一种肃穆庄严的感觉，要见挂着象征身份的腰牌。

总共三个人，一人手里拿着纸笔，另一个人手里拿着武器，只有为首的人什么都没有，但是身上狠厉的气质让人望而却步。

“有人举报，说你有失心疯，为了书院里面夫子和学子的安全，你必须要跟我们走一趟，鉴定一下病情。”

他话说的毫不客气，丝毫不顾及慕如画是个姑娘家，对于她苍白的脸色也是视而不见。

谢华音拦在了她的身前，商量着道：“她现在生病了，可不可以等一段日子再过去？”

秩序监的人摇了摇头，脸上写着没得商量。

这事是逃不掉的，慕如画拉了拉谢华音的衣袖，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

“你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都是些犯了错的人被关在里面。”谢华音着急道，“虽然不缺吃喝也不会虐待，但是如果事情的真相不出来的话，你就一直在里面关着，接触不到旁人的。”

“这样不就是变相的囚禁吗？”慕如画反问了一句，这种事情也只有官府才敢这么做吧。

秩序监的人忽然笑了一声，“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们是为了书院，所以没有办法，不过你除了出不去，所有的要求我们都会尽可能的满足你，这可比大牢里面好多了。而且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他身后的人一直拿笔记录着东西，为首的人抬着下巴指了指身后这个记录者，“就像这样，现在只要有你在的地方，任何人说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件事情，任何一个场景都会被记录下来。”

既是如此，慕如画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低声跟谢华音耳语了几句，“若想救我，只能等二皇子回来。你与他说，雨夜藏书阁我曾问道一股梅花的香味儿，让他仔细调查。”

秩序监的人凑的很近，慕如画说完之后立刻笑了笑，“怎么？我和朋友之间说些悄悄话也要记录？”

对面的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慕如画披了一件衣服，跟着他们走了。

说好跟李云瑞再无瓜葛的，没想到到头来还得请他帮助自己。

慕如画觉得自己活的挺失败的，要能力没有能力，要头脑也不比其他人强多少。

她觉得梅花香有端倪还是因为给她治病的大夫身上浓郁的药香味儿。

这个季节是没有梅花的，所以这味道很是罕见，慕如画一开始没在意，还以为是有人用了梅花味的香料。

只是她之前日日过来，可从来都没闻到过。

被关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似乎并没有谢华音说的那么糟糕。

这院子小了些，胜在干净，屋子里铺着的被褥也都是暖洋洋的。

慕如画喝了几口粥就开始研墨，秩序监的人一就自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从自己的角度叙述一遍。

她斟酌了一会儿之后落笔，洋洋洒洒写了三张纸。

紧接着就有一个带着药香子，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过来，一身的粗布麻衣，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

“失心疯可不是寻常病症，光是把脉是看不出来的，还请杨大夫替我们鉴别一下。”

杨大夫看都没看慕如画直接坐了下来，先是把了脉，然后望闻问切全都来了一遍才收了自己的东西。

“看不出来，只能等下次犯病的时候诊断了。不过她之前并没有相似过的情况，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犯。”杨大夫面无表情道。

一下子让秩序监的人为难了起来。

“这……”他们欲言又止。

慕如画冷着一张脸在旁边，“何止是这辈子不会再犯，我本身就没有失心疯，是被人冤枉的，昨天晚上的事，是有人故意害我。”

杨大夫没给这个面子，“疯子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是疯子，就像傻子从来不觉得自己傻一样。姑娘你的证词在我这里是没有用的，与其急着否认，倒不如让我看看你犯病的样子。”

慕如画一下子来了气，“我都说了我没有病，又怎么会再犯病？”

这个大夫莫不是个傻子？

“失心疯的人犯病一般来说都会有一个契机，实在不行的话，模拟昨天晚上的情况，看她的反应。”

杨大夫拿了一个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

秩序监的人听到之后，微微有些失落，“那就只能等到下一个雨夜了，估摸着至少还得一周左右。”

一周左右？听到这个时间，慕如画一下子就急了起来，“如果一直不下雨的话，我就要一直在这里呆着吗？书院的等级考试我还能参加吗？”

她劳心劳力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岂不是要前功尽弃了？

“在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你是不可以参加任何活动的，包括等级考试。事实上，你甚至不可以离开这个院子，除非你愿意主动退学。”秩序监的人面无表情回了她的话。

慕如画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她是不可能退学的，可就这么放弃等级考试，她心有不甘。

“放我出去，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尽快把真相给查出来！”慕如画坚定道。

换来的只是无情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