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手底下的人这么做过。”不等他们接着说话，慕如画站出来道，“而且我手底下的人，没有一个会功夫的，爹可真的是冤枉我了。”

她竟然这把厚脸皮说出这话，慕子昂都替她臊的慌，指着不远处的飞鸥。

“没有一个会功夫的，那他是怎么回事？”他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让他欺辱你的妹妹，害她身上留下了永远消不下去的疤痕，让你爹我在这里站了一下午，你竟然说他不会功夫？”

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慕如画淡淡一笑，“这个人跟我没有关系呀，我不认识他。我还以为是爹爹找过来看着我的呢？毕竟我犯了那么大的错，爹想找个人盯着我面壁思过也很正常。”

几句话就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的。

程大爷背地里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他这个侄女还真的是炉火纯青，能把死人都给说活了。

“你——”想过了许多慕如画不承认的借口，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不要脸的借口。

“我还真的就不信了，你爹我在院子里面站了一下午，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没有办法移动，没有办法出声。

可桃桃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慕子昂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你身边的这个丫头，难道就没有告诉你吗？”

忽然被点名的桃桃一个激灵，望着慕子昂可怕的眼神，瑟缩在自家小姐的身后。

她都已经很小心的避开了，为什么还会被发现？

眼泪一瞬间就出来了，自己是不是给小姐拖后腿了？

慕如画拉着她的手擦着她的眼泪，“桃桃最近被虫子叮了眼睛，视力不怎么好，有时候我面对面站在她的面前她都看不见。”

“再说了，谁会没事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或许桃桃觉得就是一颗树呢。”

“噗嗤”一声，程大爷捂着自己的肚子笑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就到了他的身上。

程大爷赶紧摆摆手，“你们接着说，用不着管我。”

这个侄女儿，可真的是太有趣了。

桃桃有了慕如画的眼神鼓励，握紧自己的拳头，弱弱开口道：“老爷，奴婢走路喜欢低着头，是真的没注意到您在院子里，再说了，奴婢一直就在伺候小姐，小姐下午睡了多久奴婢就呆了多久，谁没事的时候盯着院子发呆呢。”

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开始调侃自己了，慕子昂脸色一变。

“都反了天了！”他作势就要冲过去，慕如画赶紧把桃桃拉倒了自己的身后。

在丞相的面前，慕子昂还是有些忌惮，不大敢对自己这个女儿下手。

于是只能收了自己的动作，转化成冷冷一笑。

“睡了一下午？没想到你这么能睡呢？”显然，慕子昂觉得这只是一个借口。

慕如画欠了欠身子，“气虚血浮就是要多休息，也怪我自己睡得太死了，要不然爹也能少受点苦。”

现在还来说这些漂亮话有什么意义？

慕子昂瞪了回去。

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慕如画又觉得困了，而且自己的手脚冰冰凉凉的，还是得到屋子里面才暖和一些。

“这件事是谁做的就去找谁，既然是他做的，爹应该质问他才对。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了，爹爹自便吧。”

就这么轻而易举把人给堵了回去。

慕如画转身进了屋子里面，桃桃跟在她的身后，把门关上了之后忍不住关心道：“小姐，老爷这么生气的话，一定是不会放过飞鸥大哥的，他毕竟还帮了我们，就这样出卖了他不大好吧！”

听到小姐把所有的事情都甩在飞鸥身上的时候，桃桃是很诧异的。

慕如画从来都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

“不必忧心。”慕如画轻声道，“他是二皇子的人，我爹不敢做什么，不但如此，这个哑巴亏我爹只能自己闷声吃了，说不定还要迁怒到柳姨娘身上。”

慕如画胜券在握，没有一丝一毫惧怕。

而外面，程丞相来到了飞鸥的面前。

这个人绝对不是慕如画培养出来的人。

他的气息和武功，还有身上的气质，都代表着他的与众不同。

几乎是一瞬间，程丞相就已经猜到了这个人是谁派过来的了。

“你听命于谁？”程丞相沉声开口问道。

飞鸥你把刚刚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在琢磨自己主子的心思之后，选择了顺着慕如画的意思。

“我是二殿下派过来保护小姐的，二殿下有命，任何有可能威胁到慕小姐的危险，都可以先斩后奏。”

末了还不忘补了一句，“我只听命于殿下。”

有了这句回答之后，程丞相转过头看着慕子昂，“那还真是可惜了，你先前提供的话语并不能够证明是如画指使的。这位大人只听命于二皇子殿下，如果你想要讨一个公道的话，或许可以考虑找二殿下。”

慕子昂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这么无语的事情。

这祖孙两个一个比一个泼皮无奈，就跟踢球似的，就是不把罪责往自己的身上揽。

“他现在负责保护她的安危，又怎么会不听她的话呢？根本就是慕如画指使的！”慕子昂咬着牙回道。

程丞相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这件事情。

“既然你觉得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们要过去叨扰一下二殿下。”程丞相回道。

一听到要去找李云瑞，慕子昂瞬间就蔫了。

李云瑞那么袒护慕如画，又怎么会为自己作证？他不倒打一耙害了自己就不错了。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难道这些人一个二个都是过来看笑话的？压根就没有真的想给他找一个公道。

慕子昂只觉得羞耻的不得了，他环顾四周看着院子里的人，想知道到底是谁跑去通风报信，害的自己找不到台阶下。

在看到柳姨娘的时候，慕子昂的眼神停留了片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一定是她满世界乱传的，说了那么多遍了，为什么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怎么样？想好的话，我们立刻就开始动身出发吧。”程丞相又说了一句。

大半夜去打扰一个皇子对他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