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立在床边未走,只道:“给她服用止痛药,越多越好!她怕疼!”
秦陌寒勉强接受他的意见,“行吧。不过止痛药不能吃太多!”
秦陌寒去药柜拿了一瓶止痛药来,取了最大剂量塞进她的嘴里。
“两颗不能再多了,否则醒不过来!”
秦陌寒备好药粉、绷带。芍药、红杏也已取了干净衣物和水过来。
秦陌寒拧干净湿毛巾,压在她的伤口四周,又辅以银针止血,随即手落到刀起,弯刀一瞬被拔出,鲜血飞溅。
“啊——”
程诺直接被痛醒,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王爷,好疼!”
程诺疼到受不了,双手下意识的想要挣扎。
萧景忙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忍一下,马上就好!”
秦陌寒压住血,神情凝重,“拿干净毛巾来。”
因为程诺的动弹,血比想象中流的要多。
红杏递上毛巾。
秦陌寒换上毛巾按压,直到确定伤口不再冒血,洒上药粉。
程诺又是一声嘶痛,眉头拧成了麻花,“什么药啊,这么疼?”
秦陌寒说了一句,“保你命的药!没见过你这么怕疼的,止疼药白吃了!”
程诺这会儿缓过劲,有些力气拌嘴,“我天生怕疼!”
“是!有人疼才有资格怕疼!”
秦陌寒洗干净手,拿了绷带,略有尴尬的问向萧景,“你绑我绑?”
接近胸口的位置,必然是要脱衣服绑的。
“我来吧!”
萧景接了绑带,秦陌寒识趣的退出房间。
程诺察觉到不对劲,忙提议:“让红杏和芍药来吧。”
萧景直接挥手屏退两人,“她俩笨手笨脚的,会碰到伤口!”
额……
怎么有点不对劲。她俩专门伺候人的笨手笨脚,他这被人伺候的能细心到哪儿去?
“能坐起来么?”
萧景尽量轻的扶起她。
房间里就剩萧景,她只能配合。
萧景解开她已经坏掉的上衣,露出白皙的肩膀,直到衣服褪到伤口下面,胸前风光已是若隐若现。
程诺忙欲开口,却见萧景仿若未看见一般,手脚麻利的替她缠上绷带,一圈一圈,直到伤口裹得严实。
萧景坦坦荡荡,程诺也没什么好心虚的,只是有些尴尬的别过头。
萧景缠好,又拿了衣服。
程诺忙打住:“王爷,衣服就不用换了吧,男女授受不亲。”
萧景直接来了一句,“你什么样本王没见过?该看的都看了,本王不感兴趣!”
额……
不感兴趣?这是对她|裸裸的羞辱!
要不是她伤口不能动,绝对让他看看什么叫女人的魅力!
心里不服气,嘴上却道:“行吧,这样我就放心了!”
程诺只能一动不动的任由他帮忙换衣服,眼睛偷偷的瞄向萧景。还就不信了,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惜萧景全程避开了她身前的目光,直到穿上干净的亵衣,系上带子,没有一丝亵渎之意。
程诺老实的躺好,任由他把脏衣服抽走,盖好被子,彻底死心了。
好吧,他果然对女的不感兴趣!
可是他马车上强吻她是怎么回事?失心疯啊!
程诺瞄向萧景:“王爷,刺客的事……”
一想她到那些刺客,莫名怵得慌。这一刀不致命,更像是故意偏离心脏刺的。
更关键的是,刺她的人带走了她的血!
所以,他们是为了血?
程诺实在想不通!
萧景轻声道:“睡吧,刺客的事,本王派人去查!”
程诺没有底气的软声道:“王爷,要不您还是别查了。那些刺客好像是冲着我来的!”
除了萧明,萧景没有别的敌人,更别说周国人了。萧景只要一查,她的事情就兜不住,还不如自己坦白。
萧景未有惊讶,垂眸看她,淡淡问:“你犯什么事了?”
程诺干笑,“没犯事,我也不清楚。我活二十年,就没去过边界,更别说周国人了!”
萧景顿了掖被的手,“你知道那些是周国人?”
程诺惊觉失言,眼神有些躲闪的回:“我是瞧着他们用的双刀和武功路数奇怪,猜的!”
萧景定定的瞧她,无奈道:“是苏裕告诉你的吧!昨天晚上,苏裕遇伏,是因为你在车里!”
萧景越是知道真相,心里头越是涩涩的,他想生气,可是她为了他受伤,他不该和她生气!
萧景哀怨的神情,看的程诺心里难受。
“王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就是怕你堵心,才瞒着你偷偷见苏裕。我们也只是正常的生意往来,哪知道会被你看穿!”
萧景紧盯着她的眸子,眸底翻涌了一层悲凉,“你信他不信我!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
萧景起身,只轻叹一句,“睡吧!”
之后再没有说什么,大步离去。他不敢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控不住质问她,他现在需要冷静!
程诺木木的看着离开的人,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自己好像做的太过分了!要不,还是找个机会告诉他吧!程诺默默想着,萧景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红杏进屋问:“娘娘,需要回咱们院子么?”
程诺摇头:“不了,我先在这休息。”
红杏不好打扰,收拾了衣服和水出屋。
芍药熬好药送进来,程诺尚在盯着床顶出神。
芍药察觉气氛不对,放低了声音道:“娘娘,喝药了!”
“嗯!”程诺闷闷的应下。
芍药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程诺没有嫌弃苦,接过药一口闷掉。
她偏头瞥见屋外秋风起,吹的树叶沙沙作响,乌云积压蓄势待发。
“下雨了么?”
“嗯,下小雨。娘娘您要小心,伤口遇雨天最难受,可不能受凉!”
“晚上我在这歇下,明天再回院。”
程诺重新躺下,懒懒的不想多说话。
芍药瞧着她怏怏、毫无生气的模样,心疼极了。
“娘娘,您不要灰心,秦公子说您伤的不重。很快就会好的!”
“嗯,我知道!”
何止是不重,她的伤口明天就会恢复如初。现在她有另一份烦恼罢了!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变成了磅礴大雨。接连不断的雨滴砸在青瓦上,刺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