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别喝了，很脏的……”
“咕噜咕噜……”
姜绾紧咬下唇，秀眉微蹩，杏子似的眼眸死死盯着面前这个抱着瓷杯，仰头往嘴里灌水的男人，只感觉好像被突如其来的火热和滚烫侵入，搅动得心脏都顶到了嗓子眼儿，好像要上天似的。
那可是她的洗澡水！
学弟竟然下得去口？！
小瞧他了……
“别喝了……生水喝多了会拉肚子的！”
少女红着脸使劲儿地扒拉着江黎的手臂，走光都顾不上了，半边玉白的团子都被挤压得变形。
可惜江黎顾着仰头喝水，只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这一幕，待他转过头，矜持的少女也早已缩回了浴缸，不让他占太多便宜。
“喝够了就请你出去！我要出来了！”
江黎举了举杯子，想开口说些什么，结果张嘴就是‘嗝～’地一声，他尴尬地捂住嘴巴，带上杯子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其实这味道吧，也就那样。
还因为是生水的缘故，有点点自来水的怪味，并且学姐香香软软的很干净，汤水较为清澈，没啥特别的味道，总体来说就是寡淡的清汤。
枸杞美人汤。
解释一下奥，他这种行为完全就是为了逗学姐开心，绝对没有夹带任何的私货。
绝对没有。
……
在江黎出去以后，姜绾便右手捂住胸脯，左手扶着浴缸边边出来了。
为了防止他杀个回马枪，戳她个措手不及，她还做了许多假动作迷惑空气，小脚丫子轻点地面又马上缩回去，又出来…又缩回去…又出来……
学弟怎么不杀回来呢？
姜绾又是莫名火起，气呼呼地踩出来，把花洒打开给自己沐浴，连门都不想锁了。
女孩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若是你不按她想的做，她会生气，若是你按她想的做了，她也会生气，这样矛盾的心理连她们自己都揣摩不透。
在浴巾球上搓阿搓，把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角落落都打好泡泡，再用水冲掉，这样身上就香香喷喷的了，学弟也没有机会说‘阿，学姐，你身上都是我喜欢的枸杞味，我好想把我的吻落在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这种没羞没臊的话了。
阿，脚趾缝也得干干净净的。
沐完浴以后，还得把浴缸里的杂质都给捞出来扔出去，直接放水的话会堵住的。
收拾好这些，姜绾拎着一袋子枸杞打开浴室门，浓郁的雾气伴随她一同涌了出来，最后徐徐上升，消弭在空气中。
江黎手肘撑在地上，以脚尖维持重心，把核心放在腹部，做出平板支撑的姿势。
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他抬起脑袋，就见姜绾把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子朝他扔了过来，吓得他一个翻滚躲开，塑料袋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帮我丢了。”她步履盈盈地走到书桌前，拿起吹筒吹头发。
“可惜了吧。”江黎把塑料袋打开说。
“觉得可惜那你就全吃了。”
“……”
怎么感觉学姐又生气了？
江黎自认为还没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他拎着塑料袋就跑进厨房塞进了垃圾桶，马不停蹄地回到卧室里继续做运动。
毕竟是周末，难得给自己放个假，白天陪学姐在外面约会，还下雨了，就没在早上出门跑步。
或者说这个星期天天下雨，他都没能出门晨跑，他得在家补充运动量。
地板有些硬，硌得手臂疼，江黎便把学姐的瑜伽垫拿出来用。
淡紫色的，不容易脏。
姜绾还在等着他过来帮她吹头发，结果他愣是不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就趴下了，她不由又生起了闷气，感觉自己都要把肚子气得鼓起来了。
生完气以后，她又在自己身上找起了原因，会不会是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会不会是自己刚才语气太凶了，会不会……
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大脑便将这些想法当垃圾给处理掉了，有时候记性差也并非坏事。
五分钟后，头发吹好了。
姜绾面向江黎，好奇地盯了他一会儿。
“你在干嘛？”
“锻炼。”
“锻炼就这样撑着不动？”
“……学姐试试就知道了，很吃力的。”
江黎已经撑了八分钟了，现在感觉四面八方都有股压力涌向自己，说话都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似的。
汗水从额头滑落到下巴，汇聚成豆大的汗珠，滴落到下方的瑜伽垫上，他脸色涨红，时不时就得眯起眼避免汗渍流进去，身上的背心已经湿透了，脖颈上的血管也粗壮了许多。
姜绾蹭蹭把凳子挪到他旁边。
她才不试呢，待会儿试出一身汗，澡不就白洗了。
江黎已经把头垂了下去，平板支撑越到后面越难熬，连动根手指头都是在浪费力气，多支撑一秒对全身的肌肉都是极大的挑战，能不分心还是不要分心。
他只听到凳子噔噔地碰地声，然后侧前方就出现了一双雪白的兔子拖鞋。
紧接着，两只雪嫩的、略带丰盈手感的小脚丫子露了出来，以脚尖靠拢，脚跟分开的姿势踩在了兔子拖鞋的上面，在头顶吊灯的冷白光芒下，晶莹剔透，隐隐能瞧见肌肤下的青色血管，脚趾害羞地微微弓起，如完美的艺术品般精巧玲珑。
江黎还没张嘴，就听姜绾说：
“你做你的，别管我。”
明摆着诱惑人，怎么可能不管啊！！
江黎咬咬牙，强迫自己把眼睛从那对玉足上挪开，但又不受控制地挪了回去。
又过了两分钟左右，他的身躯开始微微打颤。
在这种关头，调皮的少女怎么可能不搞事，她抬起一只小脚，慢慢送到了江黎面前，莹润可爱的小脚趾动啊动。
“……学姐，别闹。”
“我把脚洗干净了。”
“……”
江黎颤抖的幅度更甚之前，他咬紧牙关，把眼帘垂下，眼不见为净。
姜绾见他半天不吭声，俯身低头才发现他把眼睛闭上了。
挺能忍阿……
她坏笑着，“老公～”
声音柔婉，销魂蚀骨。
“来～张嘴，阿……”
江黎猛地睁眼，就见那奶糖似的五根小脚趾越靠越近，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张开嘴巴……
“嗬……呼～呼～”
终于是泄掉了憋住的那口气，力竭啪地一声支撑不住了，趴在瑜伽垫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跟条渴死的鱼似的。
“学弟你不行啊，我还没上呢你就软了。”
“……”
见他被她的脚弄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趴在地上时不时就抽动一下，好像要吐出来似的，少女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不由得意地晃起了小脚丫子，带起阵阵有着沐浴露清香的暖风。
江黎趴在瑜伽垫上休息，眼前是像猫咪尾巴似的一晃一晃的小脚，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于是，他仰头看向笑嘻嘻的少女，张大了嘴巴。
姜绾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差没把‘来，侮辱我’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学弟你真变态！”
她红着脸，一溜烟地躲到了床上。
“……”
不是你开的头吗。
江黎休息够了，果断给自己翻了个身，
“学姐不想跟我一起做吗？”他对躺在床上的姜绾说。
姜绾自然听得出他在说荤话，便媚眼丝丝地与他对视，顺水推舟道：“好啊，你想我怎么跟你做？”
“像我之前那样撑着就好了，很简单的。”
“不要，会出汗。”
“运动哪有不出汗的？”
“我不管，除非你找一个不需要我动的运动。”
“……”
邪恶了，江黎又咸鱼翻身，趴了回去。
“两个人的也可以吗？”他把脸埋在瑜伽垫里闷闷地说。
“也可以～”
得到应允，江黎双手撑地蹭地一下爬起来，双手交叉撸掉背心就想朝姜绾扑过去。
见他这么兴奋，少女笑得格外灿烂，就好像冬天还没开始，春天先一步来到了她的脸上。
她伸出脚抵住江黎的腿，阻止他向前扑的动作。
“洗澡去，一身臭汗。”姜绾捏着鼻子说。
“好的。”
江黎跑进了浴室。
……
江黎洗澡很快，平时十分钟就够了，但这次只用了六分三十二秒钟。
姜绾趴在床上玩手机，小腿儿跷地高高的，在听见淋浴的声音消失后，她判断他在擦身子了，便熄掉手机，两条手臂交叠着垫在下巴上，侧头看向浴室的方向。
再过了一会儿，浴室里的灯也被关掉了。
随后是开门声。
江黎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身上只披着一件浴衣，他把头发往上一捋，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姜绾总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你里面是不是什么都没穿？”她突然问。
江黎一边走，一边解开腰绳的动作滞住了。
学姐怎么知道的？还想吓她一大跳呢。
“……对啊。”
居然是真的？！
少女的眼睛瞪大，小脚趾瞬间抠紧，随手抄起身边的枕头就朝他丢过去。
“滚回去！”
“不是……”
江黎接住枕头。
姜绾又把一盒棉签丢过去，“把小裤穿好再出来！”
“你……”
江黎丢掉枕头，接住棉签。
姜绾又握住手机，抬起小手作势欲扔，还好前摇比较长，江黎急忙抚慰她的情绪。
“好好好……我回去，别扔了。”
“……”
江黎小心翼翼地后退，退到半路才加快步伐，逃也似的退回到浴室里。
听到关门声，姜绾紧绷的身子才软了下来。
就知道他想耍流氓……
不过这个场景她没见过，怎么会突然知道呢，难道是海马效应？
卧室里安静了十秒钟。
随后浴室门打开了一条缝，传出他细声细气的声音。
“学姐。”
“……”
姜绾下床捡枕头的动作顿住了，警惕地看着浴室的方向。
“学姐？”
“你干嘛？穿好了就出来！”
“……能帮我把裤衩子拿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