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就这么跟着九爷爷,一路朝着村子的深处走去。
直到九爷爷,停在了一栋破旧的茅草屋前。
男人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是那个捞尸人?”
这间茅草屋,正是王大柱的家所在。
男人走了上去,房门是关着的,男人直接穿了进去。
我有些好奇,早就听说,鬼魂能够穿透事物,却从没尝试过。
我也学着男人的样子,走了过去,结果一鼻子撞在木门上。
我疼得直抽抽,男人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你的魂魄太弱了,穿不过去的,开门进来吧。”
“咋开啊?”我脑袋一抽,问了个无比弱智的问题。
男人转动门把,从里头将门打开,无语地看着我。
“你是白痴吗?进来。”
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走了进去。
王大柱的家很破,破到屋子里唯一带电的,就是吊在屋顶的一盏白炽灯。
不过,看那白炽灯上蒙着的一层厚厚的黑灰,我估计这灯也是坏的。
此时,王大柱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满身的淤痕,想来是村民们对他严刑拷打时留下的。
男人先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后,他走上前,叫醒了王大柱。
王大柱被吵醒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男人,问了句:“干嘛?”
我有些意外,王大柱居然能看到我们。
男人指着门外的九爷爷问道:“你记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来过?”
王大柱扭头看向门口的九爷爷,原本慵懒的神色,顿时精神了起来。
他翻身下床,来到九爷爷面前,搓了搓手,一脸猥琐地笑道。
“九爷爷,人我已经埋好了,你说的黄花大闺女,啥时候给我啊?”
九爷爷神情呆滞,没有回应,王大柱又问了两声,还是如此。
王大柱顿时急了:“九爷爷,说好的我帮你埋人,你给我黄花大闺女,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俺还得要个儿子,给俺传宗接代呢,九爷爷!你快把黄花大闺女给我啊!”
王大柱说着便要上手,却被男人拦了下来。
“九爷爷说了,今天晚上,就给你黄花大闺女。”
“你先说说看,九爷爷让你埋的人,你埋哪去了?”
我估计,王大柱埋的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刘端公了。
可王大柱傻了之后,脑子就是一根筋,他才不管男人说什么。
拽着九爷爷,一心只想要黄花大闺女,好让他传宗接代。
“这样,我给你黄花大闺女,你把埋人的地点,告诉我,成不?”
一听男人要给自己弄黄花大闺女,王大柱终于是用正眼看向他。
“真的?我要打屁股那种,俺娘说了,屁股大,好生养!”
“保证比你头还大的屁股。”男人拍着胸脯保证。
“行!”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弄去!”
男人将我留在这,自己离开了。
我以为他真的会弄来一个黄花大闺女。
结果,等男人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拎着一个纸人。
纸人涂着腮红,脑袋上贴着一张黄符,看着就无比渗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纸人的屁股,扎得确实够大,够我俩脑袋了!
“这可是隔壁村的村花小翠,这个屁股,够大不?”男人将纸人递给了男人。
王大柱抱着纸人,兴奋得嘴角直流哈喇子。
他点了点头,激动道:“够了!够了!”
“人埋在哪?”男人问道。
王大柱伸手指了指后院。
男人领着我,穿过王大柱家的后门。
可就当我俩踏入后院之时,忽然间,平地起风!
砰的一声,身后的房门被重重关上!
男人面色微变,沉声道:“糟了,中计了!”
与此同时,院落四周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小心!”男人伸手,将我揽到了身后、
正在此刻,十多只张牙舞爪的黄皮子,从四周蹿出,朝着我俩飞扑而来!
男人躬身下蹲,身影如电,对着冲在最前的那只黄皮子,一拳轰去!
当男人的拳头,触碰到黄皮子身体的瞬间。
噗的一声!
黄皮子的身影,就如同破碎的泡沫,顿消于无!
可紧接着,消失的黄皮子又会出现在院子的四周,再次朝着我俩飞扑而来!
开始,男人还算能应付得过来,可几轮下来,男人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那些黄皮子,就像是能够无限复活一样,根本无法将其彻底地消灭!
不知不觉,男人的身上,已经多出了几道被黄皮子抓出的伤口。
他清楚,这样耗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于是,男人借着击退黄皮子的空档,冲我喊道。
“这是仙家弟马布下的万灵阵,你找找看,院子里有没有黄皮子形状的阵眼!”
“必须将阵眼破坏掉,否则,一万只黄皮子,根本就杀不完!”
我听到男人的话后,眼睛紧张地四处乱瞄。
得亏我眼尖,不一会工夫,就在不远处的一片杂草丛中,看到了一尊黄皮子模样的石像。
石像约莫巴掌大小,被放置在杂草丛中,若不细看,还真就发现不了!
“我看到了!在那!”我大喊了一声,朝着那石像跑去。
然而,就在我即将触碰到石像的时候。
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先我一步,捡起了石像,周围的黄皮子瞬间消失不见。
我抬头,看向来人,顿时傻眼。
是那山羊胡老道!
老道将石像放回了口袋,朝着男人拱手作揖。
“老夫石金银,乃是黄仙弟马,见过鬼王大人!”
只是,这自称石金银的老道,表面上,看似做足了理数。
可他的行为,亦或是脸上的表情,无不透露着对于男人的轻蔑与敌意!
男人微皱眉头,看向石金银:“黄仙弟马?这么说来,李小山请的人,就是你?”
“是我。”石金银点头应道。
“你把那端公弄到哪去了?”男人问道。
“大人想见他?可以,我带你去!”
说话间,石金银从背后取下一根幡旗,轻轻挥舞,同时口中念咒。
男人的面色,霎时间变得更加阴沉:“带我去?”
“你这是打算将我收入旗中,再将我带去吗?”
“那样的话,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