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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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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鸯大约能猜测出米农原本的打算,这米农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在陆家是临时替补,做的不长久,想挖了陈员外作为长期客源,但他同时又贪心不想吃亏,自以为对陈员外玩弄了一番手段,但处事圆滑的陈员外怎么会任由他摆布?

闹上官府,诬陷陆家,倒是他能获利的最好途径了。而且,为了顾及员外的颜面,知府肯定会私下里再给他额外钱财作为封口费,两相对比,陆家提出的药费根本不值一提。

她默了片刻,再抬眼时有着思虑过的清明:“如果这次的事情就此作罢,员外能否有兴趣同那户农家做长期合作?”

她此话一出,陈员外的脸色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他似笑非笑:“怎么?陆掌柜还信得过那米农,要把我这生意推到别处?”

神色竟是有些委屈,像是她执意不肯做他生意似的。

陆行鸯一只手反复捏着另一只手指关节处的肉,坦然说明:“我去过那家米农住处,那家孩子正生着病,需要药钱,虽说是发烧,但小孩子不能用太过强劲的药,估计药铺先生只开了温和的慢慢调养着,但时间拖下来终归也是一笔钱,这对穷苦人家是一项额外的开支。”

“并且这家女主人气性是有些高的,念着自己孩子读书出人头地,所以说,他们是真的很需要您这样的客人。”她道出原委,略过农人贪心的本性。

而作为陆家挑选出来的米户,米的质量是不需要怀疑的。

“当然,价格是照着我们陆氏的进价给你,就当是略过我们这些中间转手的商人吧。”

她淡淡补充着,看到男人眼中的不可置信,解释了自己这一行为:“不是要和您断绝合作,我们做商人的有一事说一事,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件事以前也发生过,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听说您是极喜爱玉石的,正巧我打算让堂兄在西河经营玉石生意,开业初期艰难,如果有合您眼缘的,还是希望您多多捧场。”她笑得眼角弯弯,狡黠又坦然,说明自己的想法。

她这目的一表明,陈员外就笑了,颇为无奈:“陆掌柜是想给我一粒芝麻,赚我一个西瓜?”

但同时,他显然放松下来,这也是陆行鸯直接表达自己目的的原因,这些身处高位的人,尊严并不允许他们随意接受地位低于他们的人的给与,但一旦知道对方其实有求于自己,接受这些心里就轻松下来。

“怎么样,我给员外一点方便,你也好歹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就当是给我一个人情?”

她看见陈员外只思虑片刻,就眸中带笑一口应了下来。

目的达到,她自然也心情愉悦,起身要告辞,承诺米农那边陆家会去协商,让他不要担心。

陈员外要送,并想让她留下吃顿午饭,算作之前跳单的赔礼。

“不必了,来日方长,若您成为我们陆家玉石铺子的客人,想必到时候我一定会请您表示感谢的。”她委婉回绝。

出了陈府,她让高子去歇脚的客栈,并让他去转告米农,说明与陈员外商定的合约。

“主子,我们没有和那米农事先商量啊,如果他不同意怎么办?”画绣很担心,不懂主子为何当时直接走人,商量都不带的。

“没必要啊,陈员外与我们陆家不同,他如果能成为米农的长期客人,能带给米农的就不单是稳定的钱财了,跟临玢这个地方有身份的陈员外扯上关系,哪怕是手底下人,说话也可以带上硬气了,毕竟这位可是远近闻名的儒雅之士,手底下的人有什么冤屈还是喜欢管一管的。”

画绣最先还认真听着,听到最后一句,不由瘪瘪嘴:“什么大善人,好一副吝啬的德行!”

陆行鸯倒很开怀,开导小丫头:“每个人的性情都不相同,也很复杂多面,不要就单一的事去评议一个人哦!”她想了想,举了一个让小画绣甘于接受的例子:“如果有一个人莫名跟我要上一百两,那我是万万不会给的,不过要是这个人是小画绣的话,别说白银,黄金我也要砸锅卖铁给你凑出来,就当是——给我们家小丫头做嫁妆!”

她此句刚说完,画绣就扑过来挠她痒痒,很是羞恼:“主子,你最近在这种事上越来越会取笑我了!”

陆行鸯压制着小丫头作案的手,一边闪躲笑问:“所以,会有人觉得我连这些钱都不舍得救济,是个吝啬的商人,也会有人觉得我为自己的小丫头慷慨倾囊,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所以,是非真假,对立两面,总在不断变化,为什么要单一认定一件事呢?”

她好不容易在嬉笑中将这段话说完,已经忍笑到没了力气,最后环住小丫头的臂膀,求饶让自己歇歇。

而且对于这合作之事,还有陈员外与崔知府的好友交情,闹成这样,那米农是真脑子坏了不好使才敢不答应。

两人这一番笑闹,马车已经停到客栈门前,陆行鸯嘱咐高子去农人家语气和缓一些,将合作讲的清清楚楚,并扬言如果因为他这小子坏事,自己肯定让他这几年见了她绕道走。

等到目送高子驾着马车绝尘而去,陆行鸯想象了一下此时小伙计哭丧的脸,觉得越发好笑。

至于为什么回客栈,陆行鸯伸伸胳膊,活动了一下,歪头吩咐画绣:“我饿了,去让厨房做些饭菜,唔——多做一些,喊顾寻安下来一起吃吧。”

画绣如噎在喉,一脸不可置信,弱弱询问:“主子,咱们这是以后要一直让顾公子吃白食吗?不、不是,我是说——咱养得起这位娇滴滴的贵公子吗?”

娇滴滴当初是谁说的?小丫头已经忘了,但似乎这印象已经有点根深蒂固的趋势,总是在画绣想起这么个人时浮出来。

也——挺贴切。

小丫头默默想。

“自然是要多加照顾的,不然面对那位我不好交代。”陆行鸯解释。

画绣便忍痛算了一下钱袋中的余钱,很是悲伤地去准备了。

等到陆行鸯坐在一桌菜肴面前,鼻间萦绕的都是饭菜的香味时,她忽然有些后悔叫上顾寻安。

他还未来,她只好等待。

画绣当时去叫顾寻安下来吃饭的时候,拉着脸丧道:“主子,你猜那位顾小公子现在在干嘛?”

她不解,思索了下回答:“是出去了吗?”

画绣一脸悲愤,将头摇得飞快:“不!他在睡觉!啊——我的天呐,我们已经出去来回奔波数次,这都正午了,他竟然还在睡!”

有钱闲人的日常生活让小画绣受到了猝不及防的伤害!

“主子,你不知道,当时我去敲门的时候,敲了好几下,里面才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她顿了顿,深呼了口气才将那压在心间的两字喊出:“就起!”

她在门外,感受到现实残酷的打脸,隐隐觉得痛。

陆行鸯那时心态极好,想着反正等饭菜是等,等小公子也是等,索性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一本账册准备等着的时候看,推开自己的门进去的时候看了顾寻安的房间一眼,房门紧闭,她想着小公子一定是在收拾衣着,并未在意,悠悠下了楼,坐在靠窗的一桌闲闲地看起账册,外面是各种卖货叫嚷的混合声响。

但此时饭菜已经上齐,小公子还未下来,这就让她有些坐不住了。

小公子速度难道竟比女人还慢的?

她望着面前香喷喷的菜肴,有了动筷的念头。

“咱要不,先吃?”画绣懂她心意,开口询问。

她这边刚要点头,木制楼梯处便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抬眼一看,是顾寻安正急急跑来,后面茗一捂着半张脸随他一起蹿。

他甫一坐下,就歉然向她解释:“抱歉抱歉,睡过了头。”

陆行鸯只说无事,细瞧了他一番,他说着睡过了头,但是眼底的青黑色分外明显,像是并未睡好。但人却仔细打点了一番,穿着金丝月白衣袍,腰间挂了一块通体墨绿的玉佩,用一根镶着金玉的白玉簪将发挽起几缕,其余的披到身后,墨发如瀑,白衣似雪,显得一张脸愈发清秀干净。

陆行鸯赏着这绝世好容颜,不由就笑了。

真是赏心悦目,陆掌柜在心中暗暗想到。

顾寻安似乎因为自己的晚起有些难为情,耳根微微发红,局促道:“今早——你去了哪里?”

他本是为了化解尴尬无心之问,陆行鸯也是知道的,但偏偏就是耐心解释了:

“临玢米铺这边有一单被跳了,米农不识趣,闹到了官府,我去解决了一下,问题不大。”

她想了想,补道:“不必担心。”

其实她心里也不是很清楚,面前这个小公子在自己生意上遇到困难会不会担心,但就是那么说了,她暗自在心里告诉自己:表明自己的态度就行,管他在不在意?

谁知小公子听后却低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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