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非弱回到家里以后,不能剧烈活动,不能坐着,只能站立或者是趴在床上。母亲听说,他是和女生出去逛街,夜间回校途中被歹徒刺伤的,本想说他几句,但看到儿子后,就只有心疼的感觉了,不忍心再指责他了。
父亲这几天也不舒服,老是莫名心慌,气短,他到村里的诊所拿了“养心丸”,服用后也没多大效果。父亲因为不舒服,没有去干建筑,已经进入冬季了,地里也没有农活,他就在山下放羊。母亲就承担了劈柴,做饭,等较多家务劳动。来非弱不能给家里帮忙,还要母亲照顾,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天午饭过后,来非弱趴在里屋的床上养伤,父亲吃完药后去放羊了,母亲正在洗碗,田大娘来了。她提了一盒桃酥,一包桔子,进屋里来,“云芳,你儿子非弱康复得怎么样了?”
“正在康复啊,伤口深,完全康复需要一个过程。你看你啊,还花钱买东西来看望他。”来非弱母亲说道。
田大娘进屋后,来非弱母亲将桃酥和桔子接过来,放到桌子上。
“孩子呢?”
“在里屋趴在床上呢。”
田大娘说,“我去看看他”,一边说着话,推门进入里屋。来非弱从医院回来五天了,父亲帮他伤口换了一次药,又用新纱布跟以前一样缠起来。他没穿衣服,盖着被子趴在床上,睡着了。田大娘,进屋后,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端详着他朝外的帅气的脸,“非弱,你觉得还疼吗?”
来非弱被她喊醒,睡眼惺忪地望着她:“噢——田大娘——你来了。我基本不疼了,就是走路会有点疼,不敢压着伤口,只敢趴着,或者侧身睡觉。”
“噢,慢慢来,别着急,我看看,没肿吧?”田大娘满脸皱纹,慈祥地微笑着说道。
“没有肿,不用看了。”来非弱从被子里伸出右胳膊,向外摆手。
“那就好,说明没发炎,没感染。我认识一个大夫,擅长治疗伤口肿的,没肿就不用看了。”
田大娘到外屋,拿了四五个桔子进来,扒开一个,把桔子瓣送到来非弱床头,“大娘给你买的桔子,快吃一个吧”。
“谢谢田大娘了,你到外面和我母亲说话吧。”
“嗯,好的,你淑符哥,和吖丽姐,都不在家,里里外外就我一个人,太闷得慌了。”田大娘说着话走到了外屋。
来非弱的母亲,早已沏好一壶大叶茶,摆好两个茶碗,倒入茶水,“田吖丽结婚后,她们要开的的饭店,开张了吗?”八壹中文網
“她家饭店开张了,我们十月一去参加她的婚礼时,女婿说结婚后一个月,饭店就开张。这不田淑符,就在那里给他们帮忙,一直就没回家嘛。”
田大娘和来非弱母亲,聊了很久,直到十五点多才走了,来非弱赶紧穿上绿色棉大衣,去上厕所。
就这样,来非弱又静养了二十天,他穿好衣服,能在外面活动了,能帮助母亲干家务活了。父亲的心慌气短却愈发严重。他和母亲督促父亲,到崮乡镇人民医院做检查,但是父亲总是说没啥大病,歇几天,吃几副药就好了。
又过了几天,来非弱能代替父亲放羊了,只在山下的小路边,荒草地上放羊。来非弱发现,几个月不见,有的小羊长成大羊了,有的大羊却已经被卖了。到了阳历新年,来非弱基本康复了。1997年1月3日,来非弱穿着母亲缝制的黑棉袄,下面穿着毛裤,外面套着青色裤子,重返二中校园了。
来非弱回来后,发现座位已经变动,自己的位子没变,同桌换成了男生龚乙洁。罗羞花的新位置,是在教室中间,和庄落雁是同桌。“来非弱,你回来了。”罗羞花走过来,向正跟龚乙洁,讨论数学题的来非弱说道。
来非弱头也没抬,“嗯,回来了”。罗羞花还要说什么,但看到来非弱聚精会神,和龚乙洁,讨论数学题,她就默默走开了。这天夜里,下了晚自习,来非弱向宿舍走去,经过罗羞花宿舍门口时,罗羞花在宿舍门口的冬青前等着他。她提着一个塑料袋,看到来非弱过来了,她说:“来非弱,我从超市买的钙奶饼干,送给你两条。”
“不要,不喜欢吃。”来非弱说着走过去了。
“来非弱,这饼干可是好的,你不要就算了。”罗羞花站在那里,有些失落地说道。
又到了星期天,罗羞花到来非弱宿舍前,让正在门外水龙头前,洗衣服的李熊虎把来非弱叫出来。李熊虎叫出来非弱,来非弱到宿舍外,领着罗羞花到一棵杨树下。来非弱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人,他严肃地说:“罗羞花,你放过我吧,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想谈恋爱,求求你了,不要再纠缠我了。”
罗羞花听完,站在那里,啥都没说,脸色不好看,露出伤心的表情。“好吧,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不,不,不,是我配不上你,是我不想谈恋爱,你很优秀。”来非弱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回宿舍去了。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明里暗里,对来非弱有好感的女孩,有好几个,但他就是唯独对章御寒有爱慕之情,其余他都不喜欢。但是把“不喜欢”,说得如此直接了当,还是第一次。
来非弱走开以后,罗羞花垂头丧气地回到她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