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纷纷飘落,优雅而轻盈。
白皑皑的山川大地,银装素裹,积玉堆琼。
屋檐挂冰晶,细枝惹轻雪。
花雪随风不厌看,一片飞来一片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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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这些活虏,怎生处理?要不要挂起来,风干了当腊肉!”第二日一早,郑山东凑来问道。
刘开还在打哈欠,瞥见一旁脸色骇得发青的老吴头。
“混账!我缺腊肉么?吾以仁德立世,恩慈待人,便袭击我者,某也只诛首恶也!这些俘虏,都是可怜人家,便罚做工,予以温饱,以观后效!”
郑山东马屁拍到马腿上,倒也无所谓。
“大王真乃仁义之主!在大王帐下听命,卑下三生有幸也!你们,听见大王的话了没?赶紧处理!”
“老吴,你想啥呢?大王准备给手下发过年的腊肉,别听岔了~~~”郑山东又冲着吴不贫喊道,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
“是是是~~”吴不贫点头哈腰,望着场外雪地里,一堆正在火化的脑袋和残肢,都烧出肉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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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郑山东这思路也是常规操作,打劫抢掠,都整到土匪山贼的头上来了,这若不把敌人倒挂起来风干,如何震慑宵小?
郑山东原为马岗寨头领,惯阿谀奉承吹牛逼,但对领导说的话还是挺上心的,执行力也不差。
方才,为履行大王誓言,他打开水牢门,看了一下在冰块里抱着银子的邢峒,摇摇头。
“你这厮,该改名邢冻才是~~”
这位邢爷,昨日吃饱喝足得了银子后,即刻怂得像孙子,水牢里,不,冰牢里哀求了半夜,恨不得把三岁以后偷看寡妇洗澡的事情都讲出来。。。
人若有钱了,便觉得自己的命也值钱了,高贵了,怕死了;也没想过这钱是不是有命花!
大王不过十几岁年纪,拿捏人心便如此厉害,让人震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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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王正在那里哼歌剃须照镜子,嗯,他开始长胡子了!
他哪里知道手下会脑补这么多讲究?
买卖人做事,既不发善心,也不泄私愤。
满脑子只是生意,生意,生意!
招商引资,这是战略,是大局!杀戮破坏易,建设发展难!若往来的客商看到这一路倒挂的尸体,那特么不是恐怖片场?避之不及,还挣个屁钱!
但是,建设归建设,这路上谁若挡我发财,那也得杀个人头滚滚!
这便是资本思维,无所谓立场,无所谓正义,无所谓边界。
只要有钱挣!资本既可以发动战争,也可以捍卫和平。
吴不贫想打退堂鼓了,刘开又是安抚,又是利诱,好不容易再次说服老吴头,同自己一起返回大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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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聚义堡之事,刘开一行再次启程。
雪停,景美,路不远。
貂皮大袄厚毛靴,吱呀呀踩着山林积雪,缓步而行,优哉游哉。
抵达大宏山的议事厅后,驻扎在本土的华兴集团和华兴军中层,已早早聚集等候,准备开会。
首先便预备要处置于泰那厮,谁料这狗逼狡猾得很,数日前便不知所踪,貌似是投北而去。
顾七娘羞得无地自容,誓要亲手活捉此贼。
师兄于泰心术不正,一直觊觎于她,不怀好意,她也不是不知。碍于同门之谊,且多年又没个依仗,不得已虚与委蛇。
而今她跟了刘开,连整个山寨都献了进去;对苦求多年的于泰来说,那简直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便做下这狼心狗肺之举。
如今,划清界限,誓拿此獠!
第二桩事,便要好生款待一下老吴头!
这一路又是厮杀又是大雪,老吴能坚持下来,也不容易。
刘开大手一挥,给了吴不贫心花怒放的商品进货价,并当场定下基调,以后各部门都要给老吴家做生意进货开绿灯,全力配合。
此地,刘开是当之无愧的地头蛇,说一不二!吴不贫松了一口气,富贵险中求,这趟没白来。
老吴头此前还担心自家的两个兔崽子不愿做这项事业,谁料吴发吴天自打经历聚义堡之战后,便像打了鸡血似的,嚷嚷着要跟刘开混!
刘开知道吴不贫的为难和顾虑,哈哈一笑,只是嘱托这两人先把生意做好,发个大财玩出典范,才是首要任务!
接下来,便讨论修订明年的计划。
此前,已议过明年的建设方案,只需微调。
但这回增加的最重要一条,便是要春后算账,找邢家堡讨回公道。
依据系统所定国土上限一亿平方米,计算预期:王八镇的马岗寨、虎牙寨、五龙山、霸王庄、鲶鱼寨、邢家堡的势力范围,或全部,或部分,均要包含在内。
刘开现在实控马岗寨、五龙山、虎牙寨的全部地盘,三寨势力合一,占据了王八镇的中心地域。
霸王庄项家,南接楚国。项家家主项明城,已两次亲来拜会,但因自己时常在赤阳县经营,没有遇上。项家人与刘开一方多熟络亲近,又是生意上的盟友,暂可维系。
西边青江的鲶鱼寨,自从被刘开干掉寨主,接任的寨主陈大峡,老老实实地打鱼拉纤日夫人。这穷得叮当都不响的地方和人群,刮地无油,目前也没啥必要去征讨,平添负担。
至于北边的邢家堡,呵呵!
邢家堡布局与刘开的聚义堡相似,占地却广阔得多。据说庄内各堡垒坚楼之间的小道壕沟,纵横迷乱,甚至布署陷阱,非本庄人不得要领,完全是按照抵御征伐而修筑的军事要塞。邢家族人也是拱卫齐国平岸县不折不扣的马前卒,守护大齐帝国在青江以南的这块飞地。
大齐帝国矿产丰富,冶炼技术相对发达。王八镇的铁器农具或一些低档次兵刃,基本是邢家所卖。
刘开一直以来也没跟人家争这点蝇头小利。因为,用钱在系统那里倒卖金属器件,运费太他娘坑人;所以,他的金属用具自给自足即可,有时甚至还在石峪榷场换些邢家铁器用。
除却这个因素,邢家堡的人,与王八镇来往不算密切。因此对他们的信息了解也较为有限。
这些年,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但论马岗寨历史,与平岸县及邢家堡素有旧怨。
金龙武帝鱼老三在自家窝里称帝,便只搞了一百多个自愿的后宫玩过家家,一没作恶,二没害人,却被原来的平岸县县令抢功灭杀。这场袭击,自然也会牵扯无辜,留下不少仇恨。
从长远来看,一亿平方米国土上限,收编这剩余三股势力的地盘是必须的。
刘开本不着急,五年的时间才过了不到一年,便已逐渐良性循环。他原计划是好好地把内部整顿成铁板一块,攥成拳头好发力。
可是,这邢家堡、平岸县什么的,我还没惹你们,你们却来搞我?各种名堂,小动作大动作都玩上,那可怨不得老子了!
试图袭击抢掠聚义堡,打破王八镇好不容易的安定营商环境。又收买内贼,盗取热武器,孰不可忍!
明年春来雪化,便灭了这邢家堡!
定完这个军事目标,最后商议的一桩事,才极让人振奋。
便是过年发物资,年底发绩效了。
在这方面,刘大王从不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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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过后,又带老吴头参观了一下建设中的石峪榷场。
是夜,刘开终于回到大宏山,自己的“寝宫”。
穿越而来的小屋四周,已经为他围出方圆一万平米的院子,筑起高大的城墙。
搁外面大地主看来,也不过是个几进的普通宅子,怕是还比不上此前赤阳县令黄浩的别苑。
但对一直奔忙的刘开来说,有这片绝对属于自己的空间,已经有些小满足了。
尽管外面寒风呼啸,雪花又飘,但自己的“寝宫”内,壁炉火焰熊熊,温暖如春。
这回,既然被五龙山的人算计了,自不能善罢甘休。
他准备狠狠地惩戒一下顾七娘的治下不力之罪,就是不知打不打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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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凹凸,健壮饱满的顾七娘,身着天青色开衩旗袍,吊带丝袜高跟鞋,长腿挺立,面容冷峻。
“七娘,数日未曾交手,不知巴柔技术,玉女心经可有长进?”刘开自信满满,豪气干云!
“开哥,听闻最近有位叶姑娘,对咱们帮助甚多,为何不曾见过?莫非吃不得这山中之苦?
??!!还以为古代女人不吃醋的?七娘这么懂事的人,现在也搁这上眼药呢?女人毕竟是女人!刘开暗忖。
“有空的时候,到想和这位叶家妹子较量一下!”
“??这。。。她恐怕不是你的对手!”刘开瀑布暴汗,舌干口燥。
“七娘武艺高强,还是我来和你切磋吧~~~”
“阿多根~~~~”刘开气血上涌,打出一记镇山撼岳的波动拳。。。
鬼哭神嚎,天地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