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今日老奴也把话直接跟您挑明了吧，现在的墨寒你动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她的背后有人罩着，便是老爷，也最好不要和她打交道。”
“当然，老爷是个明事理的，若是早知君子楼是她开的，老爷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您身为老爷的生母，到底是血脉相连，既然这关系割舍不得，那您便管好嘴和腿，少说话，少上蹿下跳的给程府招来祸患。”
“老爷会被调去风溪镇，这其中便少不了墨寒的手笔。”
刘大花听到这话非但没有被劝到，反而更来气了。
不管不顾的就要去找墨寒算账，张嬷嬷也不是个心软的，直接让人把刘大花关到了房间内，便直接去程浩那里请罪了。
程浩这边才安抚了小的，便又听到了老的闹腾的事，一向得心应手的他也有些烦躁。
“嬷嬷，你处理的没问题，在出发前，母亲就不必出庭院了，饭菜什么的，按点给她送去便可。”
“是。”
得了程浩的准话，张嬷嬷这才放下心来。
到底是之前夫人擅作主张连累了老爷，如今老爷并未借此迁怒她，看来老爷还是并没有记恨夫人。
张嬷嬷心中一喜，连忙把这消息告知夫人，就想着让她开心些。
薛舒婉却是勾唇冷笑：“嬷嬷，你到底还是看轻了他，他不动你，并不因为与我的感情，而是明白，此去风溪镇能不能顺利回来，还要看我父亲那边。”
“若是他能为此与我闹上一闹，或许我反倒不会如此难受。”
“嬷嬷，一个人若是对自己都这般狠，那还有什么是值得他在乎的呢？”
“爱情，到底还是我奢求了。”
张嬷嬷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
“罢了，我们也收拾收拾东西吧，此去，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程浩一家出发那日，司鸢还来到纤纤面前絮絮叨叨的说着。
“夫人，你是没看到，还有人偷偷砸鸡蛋呢，估计程浩做梦都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这么受欢迎。”
纤纤见司鸢笑得开心，眉眼间也染上几分笑意。
“被砸鸡蛋，程浩没做什么？”
司鸢摇头，语气不屑：“他能做什么围观他的人多了去了，他哪儿能知道是谁砸的。”
“不过夫人，御史那家伙是个老狐狸，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没少和我爹爹争，这次他是为女儿出气，才露出了些马脚，想要把他拉下台，先不说能不能抓到把柄吧，单说最上面那位，就有可能不乐意。”
纤纤见司鸢竟主动与她提及政事，先确认了无人偷听，这才道：“你个一年离家出走五次的人，对朝堂之上倒是清楚的很，你来说说看，为何皇上不愿意动他？”
提起离家出走这事，司鸢还是微微红了脸：“夫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就别拿来取笑我了，谁还没个年幼无知的时候呢。”
纤纤继续微笑：“嗯，你这年幼无知一直持续到了16岁，也挺不错的。”
司鸢讪讪的笑，连带着说八卦的兴致都没了。
“那啥，我去看看酒楼用不用帮忙的。”
司鸢起身，利索走人。
待司鸢离去后，纤纤单手撑着下巴，琢磨着方才司鸢留下的话。
身居高位者，一般都喜欢搞些权衡之术。
看来想让程浩一家过得糟糕些，御史这里她得下点功夫了。
等司谌再一次来蹭饭的时候，纤纤直接让凉生把他叫到了院里的凉亭。
对于纤纤的主动邀请，司谌还有些意外。
“墨夫人，可是有事情需要司某去办？”
纤纤却将几张纸递给司谌，司谌接过，不等纤纤说什么便直接看起来。
渐渐的，司谌的手有轻微的颤抖。
“墨夫人。”
司谌的眼里鲜少绽放光彩，比如现在。
他很兴奋，这上面所记录的，全是御史那派所犯下的事，相关的人证物证也皆指出了方向。
有这些在手，司谌认为距离连根拔下御史这棵大树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也不必感谢我，我做这些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人人皆道我这君子楼的饭好吃，但既是酒楼，若是连点有用的消息都打探不到，那要之有何用？”
既然坦白了，纤纤便也不再掩饰心中谋略。
“御史这人的确谨慎，诸多恶事非他所为，但却是有他的默认，他虽算不得奸臣，可若是任由他继续蚕食硕燕朝，此消彼长，硕燕朝被别朝赶超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免官入牢什么的，皇上便是为了名声，怕也不会对御史做得如此过分。”
“倒不如，让御史主动辞官，至于如何达成，便是需要司公子需要考虑的事了。”
司谌笑得爽朗：“墨夫人放心，若是这点事都办不成，那父亲这丞相之位也不必做了，直接让给墨夫人得了。”
“司公子这话严重了，单是性别这块就把我卡得死死的，若非如此，我直接当官搞垮程浩，更为直接痛快。”
司谌不过是随口一夸，含了几分玩笑成分，没想到被墨寒这般一说，他竟是接不上话了。
乍一听觉得有些荒谬，但细想，若是墨夫人为官，凭借墨夫人的能耐，司谌认为，程浩的确不是对手。
司谌再一次感慨，也不知道程浩眼瞎到了何等程度，竟然抛弃墨夫人这般的人物。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司鸢出现在君子楼的次数也少了起来，纤纤也感受到了京中那风雨欲来的既视感。
细细的同一梦凉生她们叮嘱着，越是在这时候越是不能让人查到差错。
虽然心中存了戒心，但该研究的美食纤纤一样没落下，每日便是把535当成了百度百科，想做啥就去查啥，条件允许的就搞一搞，不允许的看看也就罢了。
一晃三月过去，京城的官员大换血，丞相以及司谌都忙得脚不沾地。
接连的噩耗直接把御史气病，万没想到这些人平日里做事这般粗心，竟一个个都留下了证据。
若是还看不出来这是背后有人在对付他，那御史也就白为官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