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灵光一闪,沈青笛悄悄从炕上爬起来,走到门后面轻声走了出去。
一道黑影正在顺着大门缝钻了出去,还“贴心”的把大门关上了,头都没回,从脚步声来看比较匆忙仓促。
沈青笛合上房门,也开始跟随前面的步伐一起前进。
黑影走来走去,沿着村里的土路径直奔着村后走去。
那里又没有村民们居住,此人过去的意图是什么?
稍作迟疑,沈青笛还是选择了继续跟踪。
“臭老头,还把门给反锁了??破养猪场罢了,还真当成宝贝了!”
最后脚步停留在养猪场的大门面前,黑影推了几次,大门没有任何的晃动。
没想到看似破破烂烂的门,质量却还挺好。
神秘人骂了一句,狠狠一跺脚。
熟悉的动作让沈青笛顿时眯紧了眸子,再侧耳安静的听了听动静。
呵,还真是潘迎娣。
深更半夜不睡觉,却跑来了养猪场。
要说她是吃饱了撑的,恐怕都没有人相信。
既然知道了此人是潘迎娣,沈青笛就淡定了,站在原地默默地旁观。
养猪场的大门打不开,潘迎娣并没有死心。
左右两侧观察了一番,就找到了突破口。
养猪场的两道大土墙下方,留了两个狗洞。
正是这狗洞让潘迎娣起了念头,她先把身上的棉袄脱下来,准备钻进去。
移开堵洞的篱笆条,上半身轻而易举的就钻到了院里。
可到屁股处却卡住了,身上的棉裤套了毛裤,毛裤又套了秋裤,层层叠加,让她成了圆滚滚的大葫芦。
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潘迎娣心里打起了小九九,既然已经来了,必须把事情办成。
现在四下无人,她就算是光·溜溜也不会引人注意。
况且还会留一条底裤的!
于是,沈青笛“自愿”(被迫)观看了一场精彩的脱·衣大会。
月光下,潘迎娣用笨拙的动作一点一点的往下褪衣服。
先是厚重的棉裤,直接扔到了旁边的草垛上,然后又是大毛裤。
这年代的商场也卖毛裤,但是价格特别贵,一般人家真舍不得。
买一条毛裤的钱,都可以买好几团毛线了。拿回家费点功夫,又能多织两条毛裤。
而且先给最大的织,等明年毛裤太小穿不上的时候,再拆开,用旧毛线给家里的小孩子们织成两条。
潘迎娣身上的衣服就是用她爸的毛裤拆开织的,当时潘母先给儿子织完了才想起闺女也没有毛裤。
于是就从自己的裤腿上取了点,又加上男人剩下的半截毛线。
最后潘迎娣得到了一款混搭风格的毛裤,一条腿是时下人手必备最流行的酒红色,一条腿是农村汉子穿的经典深青色。
沈青笛不懂,为什么外表土土的潘迎娣,裤子却那么的时尚。
脱完了毛裤,其实已经可以钻进去了。
可潘迎娣顺手又把秋裤也拽了下来,凉飕飕的风刮过,吹得她打了个喷嚏。
……沈青笛揉揉眼睛,心里默默对自己的眼睛说了抱歉。
让你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