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傅止衍的气场太强大，所以才会被错认，他倒很镇定。
“把资料交给我们，再给我们一名熟悉本地道路的向导。”
“一定办到！一定办到！”警察局局长连连说道。
他早已将准备好的资料交给他们，并派了一名土生土长的本地老警察和他们交接。
警局外的叫骂声不绝于耳，在警局办公反倒不太方便，他们拒绝了局长的热情挽留，直接回了酒店。
给老警察另开了房间，一行人回到傅止衍处，拿出符下好禁制，就是苍蝇想飞进来都不容易。
陈云峰将拿回来的少女的资料均匀的分成四份，分给大家。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一片寂静。
几个人一头扎进资料里，一时间只有翻页的声音。
良久，南初抬起略有些酸痛的脖子，目光幽幽远望，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等了一会儿，大家终于全部看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眸光有些些许不确定。
“你们发现了吗？”陈云峰倒吸一口冷气。
无云点点头，“年龄全部都在十四到十八岁之间。”
没有超出这个年龄范围之外的。
南初沉声道：“还有一点，她们都是在校学生，甚至有十几个女生是同一学校的。”
经她一提醒，陈云峰拍掌叫道：“我知道了！”
他兴奋的又低头看了几眼资料的地址一栏，拿过他们的相继都翻了翻。
“你们看！”他指着地址栏，“这些女生的家庭住址。”
接着，他拿出山阳市的地图，挨个点了点。
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恍然大悟。
“如果把这些失踪少女的家庭住址连起来，刚好能形成几个套在一起的，大小不同的圆环，不过说是圆，但其实更像是个祭坛。”
陈云峰发狠地戳中中心一点，咬牙切齿道：“那么这个位置，就是他的老巢。”
无云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咱们直接杀过去！”
他们在那里激动不已，反观傅止衍却一脸沉郁。
南初默默地看向他，小声问道：“怎么了？”
“不对。”傅止衍道。
南初不解，“什么不对？”
傅止衍握住她的手，不答反问。
“我问你，张怀玉需要多少名少女才能炼成邪功？”
南初道：“无云说一百。”
“为什么他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抓走八十八名少女，却迟迟达不到百人呢？”傅止衍沉声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南初呼吸一窒，对上他犀利冰寒的眼神。
“你的意思是……”
傅止衍无言地点点头。
无云他们听着他们讨论，一起沉默下来。
张怀玉是个极为善于伪装的人，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在南家藏身那么久。
如果不是无云的到来，他会什么时候暴露都很难说。
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行事风格，确实有些不像他的作风。
如果是为了引她和无云过去，就没什么说不通的了。
无云神情也有几分冷，他道：“既然已经知道他的目的，那更好，本来我们此行就是为了来找他，如今就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去。”
“不，不是这样的，”南初缓缓道，“你还记得我丢在钟家的尸体吗？”
无云疑惑地看向她，“记得，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南初眯起眼，边思索边道：“那些尸体最后都消失了，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那么多的尸体，普通人要处理是很难的，而且不管怎么做，总会有痕迹，但这次却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张怀玉把那些尸体处理掉了？”
南初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还记得钟克俭吗？”
“他最后的内脏已经全部腐烂干化，除了大脑被灵石保护，还具有活力外，整个身体已经跟僵尸一模一样。”
陈云峰听到这里，立刻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
“山阳市的无恙山的村民前段时间确实传出过死人借路的流言。”
南初嗯了一声，“那就没错了，无恙山是钟克俭曾经提供给我们的地址之一。”
当初她和无云打上钟家，钟克俭为了活命，主动交给他们几个张怀玉藏身的地址。
现在想想，钟克俭给的那么轻易，那么漫不经心，想必也是因为已经知道张怀玉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了吧？！
傅止衍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整个山阳市的地理图。
山阳市四面环山，整个地形就像是盆地一般，市中心有一处古园，因为其中有几处泉眼，故而得名圣湖泉。
将少女失踪的地址向圣湖泉无限延伸，便形成了一张类似蛛网的画面。
如果将中心地带的张怀玉比作在暗处蛰伏的毒蜘蛛，那么他们不就是……
他猛得睁开眼睛，吓得正要伸手试探他的南初立刻抽回手。
“你干嘛？吓我一跳！”
傅止衍盯着她，抿唇不语。
恶人先告状！
紧接着，他将自己的发现跟他们一一说明，让他们自己斟酌。
听完傅止衍的话，陈云峰只觉得自己无限缩小，变成了一只粘在蛛网上动弹不得小苍蝇。
“这岂不是意味着，只要我们进了山阳市，就已经身处他的网上了？”
他喃喃着，有种被人在暗中窥视的感觉，突然打了一个寒噤。
蛛网上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无云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他肯定已经发现我们了。”
南初微微笑，“怕什么，直接把蛛网烧光不就行了。”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在市内动火，不好吧？政府不会同意的，居民们也会有意见。”陈云峰道。
“而且我们怎么烧？烧什么？总不能把那些少女的家烧了吧？”
南初一脸惊奇地盯着他看，“你这灵异事件调查局的局长到底是怎么当上的？”
本来只是句玩笑话，谁知陈云峰听了竟然是一脸羞赧。
“我以前是个临时工，前任局长和副局出任务的时候团灭了，刚好我又在局里，就拿我顶上了。”
“……”
他这个灵异事件调查局的局长当得还真是随便，比民间组织的晋升都要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