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起屋内,云起担心着手下的安危,突又想起那日李恒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一句话:
“如若能永远这样和你在一起就好了。”“阿恒。”云起思忖一下还是觉得应该跟他说明白:“我早就议亲了。因着那边守母丧,所以才推迟了婚期。”虽是他从未向自己吐露过心思,但是时不时的这样说一句,云起也知晓他的心意了。
“那又怎样?”有婚约又不是一定会嫁。李恒听了,近前来拉住她:“还是说你喜欢那人?”八壹中文網
喜欢?见都没见过,哪里谈什么喜欢?云起摇头。
那就是了,不喜欢就行。李恒嘴角扬起,笑意抑止不住。
“那你喜欢不喜欢我?”他又笑着问。云起从他手中挣出自己的手,如今她心中只有报仇一项,其他的不在考虑范围。
阿恒么?喜欢肯定是有的吧?她自己也不知道。李恒看她不答,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收起脸上的笑意,认真地说:“我喜欢你,你退婚了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不可能,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云起挥开他的手,也严肃地回答。小?他双手环上她的腰,贴近她的脸,湿润的唇划过她的脸颊,在她的耳畔留连。云起后悔刚刚说他小了,使劲推开他:“你不要这样。”他身子虽单薄,力气却大,被她推开一点点,双手却还是紧紧地掐在她腰间并不放松半分。
“华云起,我不小了。”他一双眼炽热地望进她的眸子。她避开他的目光,无奈地答道:“是我说错话了,你不小了。你放开我!”李恒听了,脸上微微有了一点笑意,手上却并不放开。云起被他圈在怀里,离得太近了,能感觉他急促的呼吸。李恒看她脸红得厉害,一把拥她入怀,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头。她躺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平静,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她的双臂已抱住了他。
忆起他们的往昔,云起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一时,仆从来报说李家的二公子来了——是云起令人去请的。
李颢进来看了看幼弟的情况,派了人看得那样紧,还是让他跑出来了。李二公子很是无奈,他真是拿这个弟弟没有办法了。云起把郎中的话转述了一遍,说完让仆从把收好的包袱拿过来让李颢把李恒带走。
“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把他带走的话,等他醒了又要大闹一场了。不若,麻烦华娘子几天,等他好些了我就接他回去。”李颢有些为难,他知道人家没有责任照顾他这个弟弟。但是以阿恒的脾气,醒了肯定要恼的,到时候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听了李二哥的话,华云起也是一脸无奈,她的复仇计划正进行到关键时刻,偏生插了一个林祺进来,而且那姓林的好像冲着某样东西而来。现在情况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失手,或是让自己陷入危险。阿恒在这儿,实在是不妥,她这儿并不是安全之地。
“二公子,实在是抱歉,我这些日子有事情要忙,阿恒他——就拜托您照顾了,等我忙完了就去看他。”
听到云起这样说,李颢也不好勉强人家了,毕竟人家的未婚夫回了京,他四弟这么着在她这儿养伤实在也说不过去。于是,只得带了李恒回了自己现在住的院子。华云起见他们走了,才松了一口气,来到书房,师傅说让她与那林祺周旋几天,他就要回京了。不知道这个几天到底是多长时间,因为她再也不想见到那虚伪的林公子了。想着这些,她提笔给师傅写了一封信让人送走,然后收拾了东西离开了这座宅院。
自从她离开京城,就再也没有与阿恒联系了。如今重回京城也是迫于时局。
华云起心中有些不安,自己换了夜行衣,潜到华府附近去探查。华府今夜不知道有什么大事发生,进出的护卫和仆人非常多。云起正在奇怪,又担心自己派出去的那几个人的安危,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拖住,她不由大惊,一转身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熟悉的气息,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外头都是华府的人,她不能发出响动,只能在沉默中挣了又挣,终是没有挣开他铁箍似的禁锢。两人在狭窄的夹壁处躲着,暗自较劲。云起无语地瞪他,他却盯着她的双眸,分毫不肯相让。反倒是用手托了她的腰,让她紧贴自己的胸膛。云起在他的钳制下动弹不得,只等外头的人走远了再放开手脚使劲地挣脱他。就在此时,李恒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覆上了她的唇。云起从未见他如此蛮横霸道,又不能大声喝斥他,只得默默受了。
好不容易瞥见外头的人都走开了,云起一掌推开李恒。他生生受了她这一掌,又压过来抱紧她。“阿恒,放手!”她只得出声喝斥他。
“不放!”李恒冷声道。
“我真的有事,阿恒,放手!”李恒听了,又抱紧了一些。云起心下焦急,他的武功高强,硬来是打不赢的。云起眼珠一转,想起他是很好哄的。于是放软了声音:“阿恒,你放手,等我把事办完就去找你。”
“想都不要想,你去哪我就在哪,别想甩掉我。”阿恒听了,并不买帐。云起无法,牵起他的手:“好,你就跟着我。”阿恒见她握住了自己的手,连忙握紧。
带着阿恒,云起和宁氏母子留下的人碰了头,知道自己的人先一步就走脱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又带了他回西城小屋,果然见到了派出去的人。他们怕被人发觉,没有寻店家落脚,却是租了一处院落。这院子选得好,僻静简朴不惹眼。
又吩咐了从人们几句,让他们散了。云起带了阿恒来到屋内,里面陈设也很简单。云起让他坐下,自己倒了两杯茶,递给他一杯。阿恒接过,喝了一口,一股苦涩的滋味漫了上来,就像他的心一样,万般委屈都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