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起,你真狠心,当时我伤成那样,你说走就走了。”李恒伤心地说。
“阿恒,我与你,本就不可能。你又何必苦苦相逼。”“什么不可能,你已经与那林家那个解除婚约了,有什么不可能。”
“你不懂!”云起说完转过身去。
“每每说我不懂,又不跟我解释,你倒是说给我听啊!”
云起并不答话,发了一回呆,坐于书案前,开始看仆人们送过来的条陈。阿恒见她不答,自顾自地做事。想起那林家的公子莫名其妙地失了全身的武力,又莫名其妙地退还了退婚的文书,这应该都是她的手笔吧?他本来想自己动手的,想不到她先动手废了那位林公子。
这个女人,是不是对谁都这么狠?阿恒走到案前,拉起她:“说啊!”云起的手被他捏疼,这阿恒怎么现在这么蛮横粗鲁了。她没好气地低声喝斥他:“我没什么和你说的,你快走。”说完往外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没什么和我说的?我当时重伤在身,你把我一个人丢下,不闻不问,一走了之——你不当真没有什么和我说的?”阿恒气恼地责问。
云起自知理亏,结结巴巴地答:“你当时在我身边非常危险,我只能让你二哥把你接走。”“如此,我还要谢谢你。”阿恒咬牙道。
不敢再说下去了,云起说的虽然都是事实,可是,当初扔下他不管,确实说不过去。他如今有怨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讪讪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睛都不敢往他那儿瞟。怎么?还知道心虚啊?阿恒看她闪躲的样子,嗤笑一声,向她挨了过去。“你说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他边说边欺了上去。
云起突然觉得他好陌生,她离开京城时他还是个听话的少年,怎么才时隔几个月,变化这么大?她却不想想,阿恒重伤中被她送走,有多伤心是怎么熬过那段时间的?
他这辈子都不会像从前一样乖乖听话了。
他一步一步走向云起,不假思索地拉过她,含住了她的双唇,方才在外面,只是浅吻了一下,现在才有机会深入探索。
不知道他为何变得这样蛮横,掠夺性十足。云起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全身酥麻,站立不稳。又被他抱了坐到膝上,一只手顺着她的纤腰摸了上来。一时又放开纠缠的唇舌,灼热的吻往脖颈而去,亲到锁骨而往下。云起被他揉搓得头晕脑涨,突觉他的唇往胸前的柔软而去,她忙伸手挡住他。阿恒自她胸前抬头,一双眼眸全是欲念,眸色深暗,云起在心里叹了口气,终是觉得上次对不起他。和他对望一眼,又转过眼去。阿恒得到她的默许,复又埋头去亲那两团柔软。听得她在耳边娇喘吁吁,他心中的欲火更盛,手中的力道变大。
“你说,再不会离开我。”他的唇突然滑至她的脸旁,边亲她的唇角边用低哑的声音哄道。
“我……”云起恢复了些许清明,看着他的眼睛,却说不出话来。
“说!”他却是不依,加大了力度舔吻她的耳珠。云起身上又涌起一股酥麻,她偏过头去,避开他炙热的吻。
“我不会离开你。”她听话地说了他想听的话。话音未落,又被他封住了双唇。云起感到自己快被他亲窒息了。好不容易等他放开,她在他腿上坐了许久,想推开他,他却复又抱紧了她。
“你若再走就带上我吧!”阿恒把她抱得更紧,“我一个人真的很难熬。”云起听了,看到他眸中的忧伤,心疼地回抱他。“抱歉,阿恒。”她柔声道歉。
“我只是怕我熬不下去,再见不着你了。”阿恒叹了口气。“如果我先死在你前头就好了,就不用担心你再扔下我了。”
“不准瞎说。”云起大声喝止他。
“云起,我累了。”他无力地靠在她的肩窝,闭上了双眼。云起拉起他,轻轻帮他脱去外裳,解下腰带,让他睡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
“我睡着了,你会不会离开?”阿恒闭了眼问,感觉一个温暖的手炉塞到脚下,好暖和啊!云起就是细心体贴。
“不会,我到外间的榻上睡。你快睡吧!”云起站起身来,轻轻地走了出去。
贺晏如这几个月也不好过,回到京城,阿娘病着,未婚妻解除了婚约失了影踪。而魏王那边,和宁王势同水火。
这个年不好过啊!好不容易,张氏的病情好转了,晏如脸上才稍微好看点。他枯坐窗前又想起那日雨中与赵幼清的最后一次对话。
那段时日宁王殿下出事后,用了幼清给的药草,迅速出了宗正府。毕竟他是皇子,老皇帝子嗣不丰,可不敢让他有什么闪失。又有太后从中周旋,那件事就这样不痛不痒地过去了。赵衡思虑清晰,做事为民谋福祉,为人沉得住气,晏如知道他是储君的最好人选,所以在他身侧全力支持他。如今最让他烦恼地是他和幼清现在在状态:自他上次冲幼清发火后,幼清与姚元结尽量减少了相处时间,拉开了距离。可是,晏如明显地觉察到,赵幼清也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如果他不去找她,她永远不会主动来找他。就像现在,他试着几天没去看她了,而她,也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晏如想:如果我不是她的未婚夫,她是不是不会正眼看自己一眼?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杏林堂附近,进店一问,春桃说小姐今天没有来店里。晏如走出来,外面又开始下寸步不离了——从今天早间便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微雨,因见不着幼清,晏如倚在杏林堂对面的酒楼窗前发呆。喝了一点酒,他也不要人跟着,自己在微雨中独自走走。
走过一条街,就是在这时,他迎面碰到了赵幼清的马车。
幼清在马车上随着翻飞的车帘望见了在雨中走着的贺晏如,她忙让车夫停住马车,唤晏如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