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东想要晋升为团官的意愿很强烈,所以李云义同意了。
不过又因为现在是战时,再加上新军的四名团官都已经满员,李云义也不好因为蔡东的功劳,去裁撤其余几位没有立功的团官,更加不好在他们的手中划分一些新军将士出来,给蔡东临时组建一个团部。
所以李云义告诉蔡东,等待占据乐安县以及整个乐安郡、平原郡之后,他李云义在给他们进行嘉奖。
如果蔡东在接下来的战役中,还能立下大功,李云义甚至可以许诺让蔡东带两个团,共计三千人的兵马!
这句承诺顿时让蔡东坐不住了,他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数下站起,头也不回的就朝着打扫完的战场跑去。八壹中文網
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回头说道:“使君大人这可是您说的,俺这就再去找把趁手的武器!”
李云义微笑着摇了摇头,恰好这时肖飞凑了过来:“家主,战场打扫的情况出来了。”
“我军损失如何?”
李云义笑意顿时收敛,沉声道。
肖飞同样一脸肃然回道:“除了垫后的第六营与第十一营损失惨重,其余全军的战损加在一起,阵亡三百二十七名将士,轻伤五百,重伤三十九名。”
“利县俘获的俘虏只有七名存活了下来,其余九百多名都在冲杀中死去了。”
“战后的抚恤工作一定安排好,不能让将士同他们的亲眷们一起寒了心。”李云义先是叹了口气,惆怅的看了一眼远处已经打扫完了的战场,看着堆积如山的尸骸,他扭头看向肖飞,随后一字一句道。
“这是当然,属下一定将抚恤金落实到位,决不允许任何一人贪污。”肖飞很快就明白了李云义的担忧,连忙保证道。
“敌军呢?俘获了多少黄巾乱军的蟊贼?”
李云义又问道。
“加上被河水冲散然后抓到的,我军一共俘获了两千九百八十一人俘虏。”肖飞回道。
差不多三千人啊。
李云义眉头一皱,这可是三千张嘴,他们的补给线可养不活这么多人。
好在接下来还有乐安县、临济县这两座大城要攻坚,让这三千名俘虏当攻城的炮灰也不错。
不过很快,李云义就知道,他还是太过于高估了黄巾乱军这些农民军的水平。
当三天后,李云义带领着整顿好了的新军兵临乐安县县城之下时,原先从俘虏的黄巾乱军的将官口中得知,刘石留守在乐安县的八千余黄巾乱军,早就被溃兵传回来的消息给惊的逃向了临济。
也就是说,此时的乐安县就是一座空城,黄巾乱军刘石残部将一切能带走的东西,近乎全部带走了。
粮食、百姓、家畜、钱财一个不剩,如果不是井水不能搬走,他们怕是连这玩意也要带走不可。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在井水里面丢满了粪便,将来到这里的李云义全军上下,都给恶心坏了。
“这群狗日的忘八端。”
“还真是一群祸害蝗虫!”
公羊久、彭左二人简直是气愤绝了,无时不刻的都想向李云义请缨,带着第十三营、第十四营的两营骑兵,去追上那些黄巾乱军刘石残部,给他们好看!
“急什么?打仗这事能急吗?”李云义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道:“斥候没派出去前,你们能够猜到他们会在哪里伏击你们?”
“啊,这......”
公羊久与彭左相视一眼,尽皆无语起来。
确实,他们还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打包票。
“本使君看他们留下的痕迹还很新,像是今早才走不久留下的。”李云义摸了摸下巴,直接翻身上马道:“料想他们也还没有跑多远。”
“再加上他们目前能够逃去的也只有两个地方。”
“一是距离乐安县不远的临济县,另一个则是平原郡。”
“想来他们也不会舍近求远。”
李云义一阵分析,让彭左、公羊久等团官营官佩服的五体投地,还没等他们拍上李云义的几句马匹,就见李云义当机立断道:“全军都有,立刻向临济县前进。”
正如李云义所猜测的那般,驻扎在乐安县的黄巾乱军刘石残部确实正裹挟着乐安县的百姓家畜们向着临济县逃去。
在那里还有着七十二小渠帅之称的孙大所占据的九千余黄巾乱军。
以前刘石所部看不上孙大,因为刘石不止一次的联络其他位于平原郡、乐安郡的黄巾乱军,想要一同攻打北海郡、东莱郡,抢夺连司马惧都不能啃下的一块肥肉。
但偏偏这孙大胸无大志,只知道坐享其成,打下临济县之后,就整天吃吃喝喝的,根本就没想到再抢一笔大的。
有一天刘石还意外得知,这孙大竟然干起了老本行,带着一众弟兄们在临济县外开垦荒地,想要自力更生了。
这不是瞎扯淡,有点本末倒置了吗?
他们是什么?黄巾军啊!
干的可是造反的买卖!这汉室朝廷都还没有推翻,你就想着当大地主了?
于是刘石很干脆的将孙大在平原郡、乐安郡的黄巾乱军中,给边缘化了,什么事都不叫他,让他一个人自娱自乐
可能刘石到死之前都不会想到,他所留下的兵马,会在他死后,投奔孙大而去。
......
“你们渠帅死了?”
当孙大得知,刘石刘归身死,利县乐安县都丢了,大汉官兵还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时,他顿时慌了神,差点从上位跌下来。
“回渠帅,确实如此。”带领刘石残部的乃是刘石的发小江全,他苦笑着看向孙大,低眉说道。
原本刚刚还在为平白无故得到了八千兵马而高兴的孙大,立马就看江全的眼神都变了。
这哪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这根本就是阎王帖啊!
这是来向他孙大索命来了。
“不能硬拼,绝对不能硬拼,连刘石万余精锐都不是对手,这官兵岂是俺能对付的?”孙大让逃奔数日的江全下去休息了,自己则召集部将,想要连忙商讨出一个对策来。
可对于这些数年前还是地里刨食的农民军来说,对策是这么容易想出来的吗?
更别说孙大话里话外的态度,都是十分恐惧的。
就算他们有对策出来,他孙大就真敢和那群从乐安郡跑出来的官兵们正面对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