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渊被萧璟按着那不老实的手腕，他漆黑如墨的长发披泻于肩枕，软垂的中衣滑至身体两侧，肌肤莹白耀目，腰身紧致匀称。

沈明渊的身型也是极好的，可于萧璟相较之下，着实显得有些清瘦。

沈明渊垂着眼眸，看向锦被之中，突觉萧璟果真是天之骄子，上天造他，怕是极尽神工。

万里挑一的容貌，昂臧七尺的身姿，就连…

沈明渊嗤笑一声，抬眸望着萧璟与他相视，在这仅有月光照进的房间里，也能看出萧璟眸光潋滟。

“王爷，让人望尘莫及啊…”

萧璟一双俊目含着不明意味，盯着沈明渊又气又急道：“你明知本王受不了这等撩拨，到底要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王爷能等到何时…”

“你…”萧璟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握着沈明渊的手腕越来越紧。

沈明渊微微眯起眸子，竟是反抗起了他，锦被中一番扰动，最终萧璟用膝盖压制住了沈明渊的腿气喊了一声：“沈明渊！”

沈明渊诶了一声，眉眼见笑：“在这儿呢。”

萧璟看着他那双明眸，拿他着实没半点法子，到最后还得跟他服了软道：“算本王求你，乖乖睡觉成不成？”

“王爷睡得着么？”

沈明渊一副不嫌事儿大的样子，满是嬉笑，小狐狸一样勾人心弦。

萧璟严肃起来，警告他道：“…你再这样，本王可不知会做出什么！”

“是我只是想…为王爷分忧…”

沈明渊笑说着，话音刚落，萧璟心中陡然一颤，呆愣的看着沈明渊。

沈明渊趁他出神的这一会的功夫，抓住萧璟的手腕，腿上跟着一用力，才终于是成功了。

“沈…沈明渊！”

萧璟被沈明渊翻下，抓住了他作孽的手，二人又一番闹腾，锦被和褥单都被搞的一团乱，沈明渊终是不敌萧璟的力气，落了下风。

那锦被本在二人身上的，随着两人的翻来覆去，锦被也被二人翻到了身下。

“王你都能碰我的腰，我就不能碰两下这腱子肉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非要气死了本王才肯罢休是不是？！”

“我哪里舍得…”沈明渊微微转头，吻在萧璟手上，又看向他道：“王爷，我是真心实意，想为你分忧解难。”

分忧解难！

何要他分忧解难！

他不挑起这忧这难得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萧璟眼睛眸通红，何能抵得住心上人这等挑拨，稍稍点了点头，报复似的直接将沈明渊翻了个身。

沈明渊陡然一愣，“萧璟！你做什么！”

“明知故问！”

“等…”

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啊？

怎么会这样？

沈明渊心神大慌。

“萧璟！不…不行…不行…不是…”

“是你故意勾引本王！”

“我…”

是，是他故意，可是这不是沈明渊所想要的。

“怕了？”

“…”

“沈明渊，是你自找的…”

沈明渊周身一颤，萧璟清晰的感觉到。

萧璟不禁升起一份心疼，他这是真的害怕了？

“怕么？”

萧璟的声音，柔和不少。

沈明渊微微咬唇，默不作声，他不是害怕，只是羞耻，只是不服气！

不服气！

被里的这红浪，他想翻了萧璟，而不是让萧璟翻了他！

萧璟以为他真的害怕，便重新躺在他身边，严肃说道：“你这身子也经不起胡乱折腾，莫与我闹了这些了！”

沈明渊安静了，动也不动的趴在那里，他是有心绪的，难道萧璟不愿与他行欢的原因，是因为担心他？

“王爷…”

“嗯…”

“我没那么柔弱…”沈明渊缩了缩身子。

“什么？”

沈明渊侧过身子，背对着他，轻声说着：“王爷若真想从我身上拿些东西，万可放肆一些…”

外头突然起风了，呼啸的北风，叫嚣着灌在墙上窗户上，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大概是看守的侍卫奴才在交岗。

屋内却是极其安静的，只有檀木几上摆着的麒麟香炉还在静静的吐着云雾轻烟。

萧璟忍了已有许久，沈明渊不断撩拨他，一行一举，一言一句，他再是忍不下去，问沈明渊道：“随便什么？”

沈明渊还不晓得萧璟已是到了极限，他以为今日的事就要到此为止了，心不在焉的说了句：“也别…太随便了。”

萧璟捏了捏拳，便侧躺过来靠近了沈明渊，沈明渊突然触到了那份欲求，不由自主的周身一颤，躲了一下，有些要藏的意思。

萧璟以为他真怕了，却还是问了句：“不成了？”

“萧璟…”沈明渊微微咬唇，羞耻感混杂着一股莫名的，他即使觉得被问的有些难堪，可最终还是未曾拒绝萧璟。

萧璟淡笑，安慰他道：“本王不过分…”

沈明渊羽睫轻颤，紧紧咬了咬唇，忍受着翻涌而上的羞耻，木纳嗯了一声。

由萧璟说了，确实没有过了分，虽于他双股之间，却并未侵他。

一声声呵气传至沈明渊脖颈，激的沈明渊那心砰砰直跳。

萧璟感觉到，不仅自己，他怀中的肌肤也升了温来。

是了，沈明渊早窜上一股股麻麻的感觉，他喉咙动了动，伸手到被中，却突然间被萧璟拦住，抓住了手腕。

“萧璟…”

“…你手上，有伤…”

沈明渊闭上了眸子，轻轻嗯了一声。

萧璟自不会冷落了沈明渊，只见沈明渊眉宇舒展不定，气息越发不稳，他抓着萧璟的手腕，不由问道：“王爷，我…我问你，你何时…喜欢上我的？”

“很早罢，却也不知何时…”萧璟说着：“许是在瑜洲驿站，在幽都王府，在子云里，又或者是在永宁村第一眼见你…”

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麝香，只是这味道不是很真切，萧璟看着怀里的沈明渊，也觉得太不真实。

“你呢？那日…喝了酒后对本王所做之事你都记得，怕就是有意为之，是早对本王有意么，你又是何时？”

“我也不知…”

沈明渊轻声回了一句，他确实不知道，他对萧璟的感情，确实不知何时开始。

情不知所起，爱不知所然，萧璟落入他的心海，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那么悄无声息。

只所察觉之时，方才发现已经难以自拔。

“我那晚若非喝酒做了那些事，王爷，又打算怎么？”

“瞒着吧…”

“…你爱慕我，如何不说？”

“…本王怕…”萧璟的声音，低了几分。

“怕什么？”

“你既娶妻，心中便早有良人，本王又是男子，如何对你言声爱慕？怕，怕你恶心，怕你…恶心本王…”

“王爷…”沈明渊的喘息，浊重了几分，萧璟的回答他听的有些破碎，但也全都明白了，明白了萧璟的那些顾及。

他事事都顾及着自己。

哪怕他是万人之上的王爷，自己只是一个低贱的山野村夫。

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自己只是签了卖身契的奴隶。

“…王爷…”沈明渊的气息也越发颤抖，眼眸里已染上沦陷之色。

沈明渊没再回什么话，只是一声一声唤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