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地球上的修炼者越来越多，那些可供修仙者修炼的特殊能量，消耗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出乎楚明预料的是，这些能量竟然完全没有恢复的迹象。

消耗最多的，自然就是太阳之气了，毕竟地球上的五百多万个修仙者，修炼的功法绝大部分都是玄阳诀。

但并不是所有的太阳光粒子都能被修仙者利用，只有极小部分特殊的粒子才能和修仙者的神念产生共鸣。

其他特殊能量也是如此，而这些特殊粒子的微观世界的能量被修仙者吸取完后，它就成为了普通粒子，修仙者再也无法从中获取力量。

楚明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些特殊修仙能量是有限的，迟早有一天会消耗殆尽。

为什么？

那些特殊微观粒子为什么是特殊的？它们又是如何产生的？

楚明询问了系统，它解释道：【还记得原著中，杨冬在危机纪元元年看到的那次地球演化模拟吗？就是用计算机模拟地球表面形态在过去和未来的演化。】

“嗯，我记得。那一次的模拟，把地球上所有生命选项都去掉，看看地球在没有生命的状态下演化到现在是什么样。结论是：地球将变得毫无生机，甚至连液态水和氧气都不存在了。”

【嗯哼，就是这个原因。】

楚明点点头，明白了系统的意思。

地球能演化成现在这样的环境，是生命和地球互相作用的结果。

地球产生了生命，生命也在改变地球。

生命很脆弱，但时间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一队蚂蚁不停搬运米粒大小的石块，给它们十亿年，就能把泰山搬走。

只要把时间拉得足够长，生命比岩石和金属都强壮得多，比飓风和火山更有力。

那些特殊能量的产生也是如此，在长达近四十亿年的地球生命演化史中，生命潜移默化的改变了那些正常的微观粒子，让它们成为了能供修仙者利用的特殊能量。

也就是说，在没有生命的行星系当中，它的恒星并不能产生太阳之气，只能发出普通的阳光。其他的如煞气、地脉之气等特殊能量，也无法产生。

而特殊能量也并不是不能恢复，只是需要极长的时间尺度，修仙者消耗的速度比特殊能量恢复的速度快了太多。

但是从长远来看，一个在银河系中的修仙文明，只要其中的修仙者不断的想要变强，那它们迟早能把母星的修仙能源消耗完。

最终留给它们的路，也只剩下了侵略和掠夺。

“文明不断的增长和扩张，但宇宙中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

这让楚明立刻想起了黑暗森林法则的第二条公理，他沉思片刻，又向系统问道：“那宇宙中的灵气总量，也是保持不变的吗？”

系统冷笑道：【你猜猜银河系为什么没有灵气？】

这个回答让楚明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这个宇宙，果然是黑得不带一丝色彩啊。

.......

修仙纪元二年5月。

亚洲域华夏城首府的郊区沙漠中。

黄昏下，楚明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并肩散步，今天的风沙很大，整片天空都是黄褐色的，可见度极低。

这对楚明影响不大，但身旁的青年早已被漫天黄沙弄得苦不堪言，他很想离开，但一想到身旁这人的身份，又不敢提出这个要求。

忽然，楚明停住了脚步，环顾着四周一言不发。

青年也紧跟着停了下来，心中又紧张又疑惑，四周是铺天盖地的风沙，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何处。

这时，楚明轻轻一挥手，在青年震撼的目光中，漫天的黄沙竟然缓缓散去，化为一条条细小的黄沙溪流飘向远方。

很快，这片天空就清澈起来，放眼望去，整片华北沙漠都笼罩在夕阳中。

“这里是......”青年目露惊讶，几年前他的导师上太空接触水滴之前，将他带到了这里，给他上了最后一堂课。

楚明看向他，微笑道：“你应该是丁仪博士最得意的学生吧？”

“没有没有，我在丁仪博士的学生中算不上优秀。”青年连忙摇头，旋即小心翼翼的问道：“元首，您把我带到这里，是要......?”

青年名叫白艾思，是丁仪的博士生。

在原著当中，白艾思听取了丁仪的建议，在危机纪元末年冬眠，一百多年后，在掩体纪元44年（2077年）苏醒，然后只花了二十二年时间，就成为了当时最顶尖的物理学家之一，也是最先接触二向箔的人之一。

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物理学天才，也是丁仪最得意的学生，可能没有之一。

楚明淡笑道：“可是丁仪博士在赴死之前，只给了你一个人建议，并告诉了你宇宙的真相。”

白艾思愣了愣，不可置信道：“那些话真的是宇宙的真相吗？宇宙中没有没被动过的宴席？没有没被动过的处女？我当时还以为......丁仪博士当时的精神状态可能......”

他并没有问楚明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以对方的能力，知道再多都正常。

楚明点点头，“是的，这就是宇宙的真相，结合黑暗森林法则看，宇宙中存在着无数的文明，某些文明强大到能改变宇宙的规律，现在的宇宙环境，是无数文明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无数年的结果。”

“比如光速、空间维度，这些宇宙规律早已不是没被动过的处女了，不知道被蹂躏了多少次。”

“宇宙这场盛宴，只剩下了一桌残羹冷炙。人类物理学的目标，是发现宇宙的基本规律，但穷极一生也只能发现别人吃完的剩饭。”

白艾思深感震撼，一时无言，默默的看着夕阳中的沙漠。

这片沙漠的存在也不是地球自然演化的结果，而是人类文明造成的。

地球现在的环境，是生命和地球互相影响的结果，如果黑暗森林法则成立，那整个宇宙也是如此。

他突发奇想，如果地球上最初诞生的植物、动物和细菌不需要依靠氧气和液态水而活，那现在的大气成分就会有很大不同，甚至没有液态水。

那在其他需要氧气和液态水的文明眼中，现在的地球就是一片生命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