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一家饭店,不过饭店老板家里有事就将此地出卖,被小弟买了下来。”觉得自己说的不够完整,疤脸急急忙忙又补充。
莫云溪若有所思,随后扭过头,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直视疤脸,“在我们之间你又接待过多少客人?”
疤脸冷汗大滴大滴的砸到地上,他胡乱地用衣袖抹了一把,小心谨慎的开口,“您是第十五位客人。”
“之前的那十四个呢?”莫云溪抓住他话里关键词。
疤脸不说,脸色讪讪,
莫云溪知道了答案,无非就是被他们这群人杀了,思及此,她胸中似是堵了一团棉花。
华兴文在旁边听着,冷冷的盯着疤脸,“谁给你的胆子,在天子脚下草菅人命,罔顾人伦!”
疤脸嗫嚅着,像一只夹紧尾巴的老鼠,唯恐华兴文一怒之下将他杀了。
莫云溪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窗外看去,发现现在天边已经隐隐的露出了白色,天都快要亮了。
她捏了捏眉心,她不能放任一个杀人犯在这里继续开客栈,必须要将这人绳之以法。
“你是自己去认罪,还是我们二人叫你亲自押送到衙门?”
疤脸听完之后立刻惊恐地抬头,眼里透露着不情愿。
“我把这些日子劫来的财物都交给二位,还请二位大人宽宏大量饶了我!”疤脸咬牙,一狠心说道。
身为一个爱财如命的人,让他将自己的钱主动交送给他人实在如同要了他的命。
可莫云溪和华兴文都不是缺钱的主,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你杀过如此多无辜百姓,实在是罪大恶极,理应交给衙门处理。”莫云溪神色冷淡,根本不为所动。
疤脸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让自己去认罪,不是间接性的要了他的命吗?
他杀过那么多的人,必定是死刑!
他绝不能死,还有那么多的银子还没有花出去呢!
“我不去认罪!”疤脸怒吼了一声,转身就想逃。
结果他刚迈开了一条腿,就被华兴文似拎小鸡仔一般拎了起来。
“那行,你既不去主动认罪,我们兄弟二人就日行一善,将你亲自带到衙门。”莫云溪在旁,阴测测道。
疤脸目眦欲裂,胸中异常不甘,想要反抗却毫无还手之力。
莫云溪嫌他一路上吵吵嚷嚷的,随便找了一块布将他的嘴堵住。
“善有善报,恶有报,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这是你自作自受。”莫云溪目光凉凉,不紧不慢的将这席话说出来。
疤脸眼里透着浓浓的绝望。
莫云溪两人将其押送到了附近的衙门,无论疤脸再怎么反抗,都阻挡不了他们。
将人扭转到衙门后,两人才发现这人居然是当附近杀人正在被通缉的逃犯,也算是阴差阳错让两人碰见了。
衙门的大老爷激动的想要请两个人留下来吃顿午饭,这人他们花了许多时间精力都找不到此人的踪迹,现在居然被这种方式送过来。
莫云溪和华兴文对其请客的热情表现出了感谢,但两人急着去查那件关于船只出事的案子,不可再在此地耽误时间了,于是谢绝了他的请求。
解决完这件事情后,两人又在马车上前去港口,一路上饭都顾不得吃。
少帝给他们两个规定的时间是七日之内查出来,现如今时间已经过了半日,到达那里又还有一日,时间是在太过紧迫。
坐在马车上,莫云溪静静的吃着手里用粗粮做的面饼子。
方才在路边的小摊上卖的,莫云溪现在充当干粮吃。
就着水壶中的凉茶,莫云溪艰难地咽下干涩划嗓子的粗粮馍。
她先前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东西,很是不适。
主要是方才没有时间再买其他吃食了。
华兴文也吃了那馍,粗粝的感觉直叫他皱眉。
两人就这样简单的在马车上解决了午饭。
“下次能不能看准再买?”华兴文没忍住还是说了一句,这馍实在是难吃。
“老百姓都吃这个东西,华公子务必不要搞特殊。”莫云溪翻了个白眼,桃花眼里充满不渝,先前她怎么没有发现华兴文的嘴竟然这般的挑剔。
出门在外两人都与公子互称,也是避免他人的怀疑。
华兴文默然,难得没有回嘴莫云溪。
莫云溪将没有吃完的馍放回油纸包里,她撩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在心里估算时间,约莫再有两三个时辰就可以到达的地方了。
“可算是快到了……”莫云溪整理的一番自己的衣襟,喃喃自语。
华兴文顺势朝外看去,慢悠悠点了点头。
此时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华兴文皱着眉,按着胃部,表情格外差。
“你怎么了?为何脸色这般差劲?”莫云溪放下帘子收回自己的视线后发现华兴文脸色苍白,额头似乎有虚汗冒出。
“……”华兴文沉默不语,挺直身子,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没病的正常人。
“不说就算了。”莫云溪狐疑的扫了华兴文一眼,看见他并不想说的样子,兴致缺缺的将头扭过去。
华兴文不会让自己在死对头面前表现出弱势的一面,一直强撑着自己身体。
他是因为胃部不适应莫云溪买的吃食,而导致的胃痛。
华兴文颇有些自嘲,莫云溪这厮可真是自己的克星,为何她吃没事,自己吃便有事了?
华兴文双手合于腹前,一手悄悄按揉胃部,预备等到下马车在去看医,现在也没有条件。
马车行驶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颠簸不已,华兴文本就难受,现在更是有些受不住。
他扶着马车的手背青筋毕露,照现出了主人内心的烦躁,可他面色却一片平静。
“你莫不是吃坏肚子了吧?”莫云溪仔细端详了华兴文须臾,坏笑着挑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