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兴文脸色微黑,将头扭转到另一边去,不想正面回答。
“哈哈哈……”莫云溪顷刻发出笑声。
没想到华兴文的身子竟然娇贵,连粗粮都吃不得。
“华厂公身子稍弱呀,回去应让你的手下给你好好调理一番~”看见华兴文黑脸,莫云溪心里就异常高兴。
她哼着小曲,衣摆下的双腿大咧咧的张开,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华兴文但看了一眼就没眼看下去,莫云溪莫不是在锦衣卫里呆久了,改不掉身上带着莽气?
莫云溪不知他所想,看见他的脸仍旧有些苍白,便知他还在疼,脸上笑容越发大了。
结果高兴还不过一刻钟。
一股陌生而强烈的痛感从胃部传了上来,莫云溪脸色一变。
真当这么倒霉?!
两刻钟后。
莫云溪和华兴文齐齐腹痛。
莫云溪咬牙紧紧的抓住马车边,“我就不该买这吃食!”
好在也没有让两个人等多久,马车到了海港。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只听见前面的车夫恭敬地说:“两位公子,海港到了。”
莫云溪和华兴文一下马车先去了最近的药房。
“两位面色苍白,气虚,想必是吃了什么不适合的东西。”药房的老先生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皱着眉头说。
“您快给我们兄弟开药吧。”莫云溪一脸冷汗,其实这点腹痛倒也不至于这般,先前也是不是没有比这更痛的。
“好好……”
“当归少许,白玲……”老先生将药方写在一张纸上,又让两人去抓药。
抓完药后,两人就在小药馆里解决喝药问题。
“这老先生的医术倒也不错。”华兴文点评道,此时两人的症状已经大大减轻。
莫云溪嘴里弥漫着药的苦味,没有对此作出回应。
两个人离开药房,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探查船只被抢劫一事。
来到港口,此时正值晌午。
搬运货物的伙计都趁着这个时间去吃饭,歇息了,只有零星几人还在干活。
一个个汗流浃背,都没有注意到这两位外来之人。
此地风很大,一股海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伴着潮潮的咸味。
莫云溪朝着不远处眺望过去看见几艘船只正在往前开,旁边停留了不少空船。
两人朝前走去,很顺利的来到了警戒线。
警戒线处并没有官兵把守,也许这就是一个疏漏之处。
莫云溪到了此地才恍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己应该和圣上上书在此地派兵把手的事情。
“请问二位公子来此地有何事?”一位穿着汗衫的青年男子忽然迎了过来,他已经在此地观察了二人一会。
他的眼中带着一些期待,刚才观察两人发现二人虽然面相普通但周身气度确是不凡,并不像此地的其他百姓。
于是便猜测二人来此地是有要事,也许自己还能得到一些贵人的打赏。
“是这样的,我们兄弟二人来此地就想了解一下此地货物的运送过程,不知小兄弟你有没有办法在运送货物的时候让我们两人上船?”莫云溪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一直开口问到眼前的年轻男子。
“哦,我在这里也有不少日子了,自是有办法的,两位公子叫我许二就好了,大家都是这样称呼的,不知二位贵姓?”许二听了她的话后,目光稍变,心中带上了些警惕。
“我名为赵迟字谦,称呼我为子谦兄就好了。”莫云溪感受到了面前人的谨慎,心中却不打怵,一派镇定。
“赵意字齐。”华兴文短促有力的接着。
赵这个姓氏在民间实在是太过普遍,许二也并未做怀疑,只不过对两人想登船一事抱有疑惑。
这么想着他也就直接问出口了:“既然如此,容我冒昧的问一句两位兄台为何要登船?”
“家父生前好航海可因为种种原因不了了之,希望我们带他来海上,可我们的人竟没有一个能达到生前他的愿望,现如今想弥补一番,只不过家父已成骨灰……莫云溪语气惆怅,微微仰头看着天空,露出一副忧郁的表情。
华兴文轻咳了一声,用长长的宽袖掩住了脸。
实则是在暗自偷笑,却被许二以为是拭泪。
许二为难的挠了挠头皮,一张老实憨厚的脸上带上了不知所措的神色。
“不好意思,我嘴笨……节哀……”许二支支吾吾的说,神情充满着愧疚。
“无妨。”莫云溪拿出一方手帕假装擦泪,故意带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落在地上,莫云溪神色立即大变,赶忙的将盒子捡起来,擦了又擦,一脸心疼。
小盒子恰巧是灰黑色,像极了装着骨灰,许二不敢多看,心中对两人的怀疑烟消云散。
殊不知这盒子实则是莫云溪先前在药房时从老先生那里拿过来的,里面装的就是些普通的清热解毒丸。
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这……两位不如在此地稍等片刻,我去和东家那边商量一下。”许二提议。
“好,我二人可以出船费,你就找那些运送贵重货物的货船就行了,不必要为我们二人特殊。”莫云溪适当不露声色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财富。
许二却是将眉头皱起来,神情有几分犹豫。
他支支吾吾的开口说:“实不相瞒,二位公子最近劫匪猖狂,专门挑这些货船下手,你们二人上这样的船恐有风险……”
的确是在为他们两人着想。
莫云溪佯装不知,惊异的开口:“怎的还有这样的事情?你可清楚他们如何作案的?”
许二重重的点了几下头,叹了一口气,眼里划过一抹愤恨和痛惜之色:“那些劫匪专挑落单的货船,并且早有预谋,一进去就杀人,让许多无辜之人死在他们轻飘飘的刀下……”
“我所熟悉的一个兄弟在前几日也是被这些穷凶恶极的劫匪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