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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终章·轮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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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千六百年前——

那是一个万籁俱静的夜晚,一个黑发蓝瞳的少年,坐在窗边,他看着外面的人们正暗地地筹备着明天的决战,“明天就是决战了,小精灵,等这一仗打完了,外面的世界就能与你一同欣赏了,啊…好期待…”少年掀开他褐色的披风,从里面拿出一把竖琴,“嗯?小精灵?啊哈哈哈,是睡着了吗…”少年静静地注视着睡在自己腿上的小精灵,若当初没有遇到这位不可替代的朋友,自己可能也不会有勇气决定起义,而如今,离实现愿望只差一步了,怀揣着心中无限的向往,少年的脸色却未显激动。

他貌似预感到了什么。

月光悄悄照进来,原本被火光染红的窗台,现在被洒上一片白雪。

少年轻叹了口气,好似是为了平复心情,他摘下披风上的塞西莉娅花,放在月色下浇灌,月光点点滴在花瓣上,如一位少女柔软垂下的银发。

通过赏花,少年的心情确实舒畅了些,“如果…如果我明天…”那后半句始终无法从嘴中吐出,于是,他决定把心中那些未能说出的话语,化作歌声,他提起琴——

“飞翔吧,飞翔吧,就像飞鸟那样,带我看看这个世界…带我飞到高天之上…”第二天,高墙粉碎,少年的胸口被数支箭矢贯穿,那琴弦已断裂,那已不再发亮的眼瞳却倒映着少年从未见过的蓝天,对此,他用最后一口气,由衷地唱着…

自此,风精灵幻化成少年的模样,游遍世间千山万水,领略世间千变万化,倾听世间千言万语,为替少年看这个世界,为传颂美好之物,也为了满足自己。

他就是那无处不在的风。

——微风与少年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

“哈…!”温迪从梦中惊醒,他喘着气,胸口随呼吸一起一伏地波动着,他坐起身子,脑海里还在重播着那段无法忘怀的回忆,少年的歌声,还在耳边回荡,他用手扶着额头,“呼…”好让心中的那份难以咽下的气,全都吐出来,自己才能回归现实。

怎么突然间回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了,哈哈哈哈…真不像我啊…

温迪恢复平静的看向窗边,白天的那一大捧勿忘我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月光又偷偷飘到花朵的身上,为那浪漫的蓝色披上一层银布,好似睡在隔壁床上少女的发色。仿佛昨天,那个教会自己自由的少年还在身旁,仿佛,这是那天晚上的月光,仿佛,一切的美好与期待,都还保持着最初的样子…

已经过去两千六百年了吗,我早已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我早已坚定了不在任何一处停驻的理念,我早已知道了这是一场没有旅伴的旅程…

但你却出现了。

温迪走下床,坐到塞西莉娅的床边上,少女正安稳地沉睡着。“塞西莉娅…”他轻声呼唤着少女的名字,伸出手去,食指轻轻撩动着她的刘海。

温迪陷入了沉思,他闭上眼睛,一幕幕场景出现在他脑海里——

“我想看见飞鸟翱翔的模样!”生在风墙之内的少年曾如此呼喊过,即使狂风盖过了他的声音,他倔强的声音,瞳孔闪烁的光芒,也未曾削减,“真正的天空,囚笼外的诗与歌,难道不是值得为之而战的愿望?”我能感受到,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从这囚笼中解脱。

“我一直都……很憧憬你,你所看到的东西,所弹奏的乐曲……但我知道……我也只能看着,我永远触碰不到…….那些东西,永远都跟我无关……!”那天,少女对我哭喊到,即使是现在,那撕裂的声音也能使我心碎,所以,我能感受到,她能比任何人都热爱这个世界。

于是,渴望自由的少年对我发出邀请,“与我同去吧,碾碎暴君,撕开风墙!”

于是,不愿看到花朵凋谢的我握起了你的手,“塞西莉娅,这片天空很辽阔,你可以到处飞往任何地方,哈哈。”想到这里,温迪小心翼翼地用掌心包裹住了少女放在一旁的手。

但少年死了,想与他共同谱写的乐章,在还没开始之前就结束了。

出乎我所料的是,你对我说出的那句话,“你就是我的天空啊。”就在你说出口的那个瞬间,我知道,心中有什么在绽放着,不断的…刺痛着我的心脏…为什么,为什么会把我当作天空?塞西莉娅…

温迪静静地注视着少女的侧脸。“呜…温迪…”少女突然间软软糯糯地咬着梦话,还翻了个身,面向温迪这边,吓得温迪动弹不得,整个人都绷紧地坐直了。过了一小会儿,“嗯?…塞西莉娅?…”什么呀,原来是梦话啊…吓死我了,还以为吵醒她了,“呼…”他叹了口气。

少女的正脸填满了温迪的瞳孔。和我一样的渐变发,一样的渐变瞳,嗯……这个刘海,脸型,眼睛大小,斯…怎么感觉越看越像我,但又感觉哪里不像,嗯?话说她为什么会长成这样来着?

“……”其实答案早就已经有了,“哈哈哈,天空吗…”不知不觉中,被温迪握着的那只手,已经残留下了自己的体温。

我不会让你坠落。他紧紧握住了塞西莉娅的手,再也不会松开了吧…

“ichliebedich…”

从窗的缝隙里溜进来的风,将勿忘我的花瓣吹落满地…

今天是去雪山的日子,两人早早地起了床,可能是被迪卢克严肃的表情给吓怕了。

“哈~姆~”温迪打着哈欠,用手揉了揉眼睛,“哈…哈啊…阿嚏!”还打了个喷嚏。

“昨晚没睡好吗?”塞西莉娅抱起放在窗台的勿忘我问道。

“可能是吧,毕竟昨晚真的好冷呀”温迪打着冷颤说道。此人昨晚在少女床边上睡着了,半个身子都在地上,不着凉就怪了,今早太阳照进来才偷偷溜回自己床上。“你是在打理花束吗?”

“嗯~对啊,怎么一夜之间凋零了这么多,果然是因为昨晚太冷了吗?”塞西莉娅将手中的勿忘我插进装有水的花瓶里,“在我们回来之前,要挺住哦~”少女看着那花瓣一片一片地脱离花瓶向桌面飘去,心中不禁起一阵感伤。她将双手重叠,放在胸口处,昨晚,是他握住了我的手吗?少女想努力回想起那影影绰绰的温暖,可不知为何,也许是眼前的花落过于心凉,那温度…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你又独自背负了什么吗?…你一直都…

“温迪”少女转身向温迪抛去一个红色的小玻璃瓶,“那是导热瓶,带在身上吧,昨天去合成台做了很多个,你可没有我受得住寒冷,我多带几个啦~”

温迪将小小的,泛着淡淡红光的导热瓶放在手心处,明明还没有用它,却能从中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温暖。

“去吃早餐吗?”塞西莉娅走到门口,边穿着鞋子边问道,“今天猎鹿人有苹果派特供来着?”

“苹果派!!!”温迪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激动得无处摆放的双手上下挥动着,“还等什么,苹果派!我来啦!”不愧是风一般的男子,还没等塞西莉娅穿好鞋子,他就已经冲出门口了。

塞西莉娅被温迪开心的样子逗笑了,“啊哈哈哈”她锁好门后,紧跟着跑下楼梯。

“快点快点~我已经闻到香喷喷的黄油味了!苹果派一定要趁热吃!”温迪在楼下叉着腰催促着塞西莉娅。

温迪一看到塞西莉娅下来了,扭头就开始跑了起来,“这里离猎鹿人有段距离吧,你怎么闻到的呀?再说现在才刚开门,哎哎,等等我呀!”少女边跑边戴着发饰。

“哼哼哼~苹果派~苹果派~我来啦~”很明显现在温迪什么都听不进去。

“啊~唔姆!~”温迪塞了一大块儿热腾腾的苹果派进嘴里,咀嚼过后,“啊啊啊~!经过烘烤后,居然还能吃出苹果的爽脆和酸甜,还有这黄油完美地和苹果融合在一起,吃完后嘴里留下柔和的感觉,芜湖~~这就是神的馈赠吧,太幸福了~”

塞西莉娅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拿着叉子搅拌着盘子里的乳酪,眼睛里装满了温迪的笑容。

“嗯?你不吃吗,塞西莉娅。”

少女感觉空寥寥的胃已经被填满了,“哼哼~”她低头笑了笑,继续用叉子搅拌着乳酪,看着那乳酪缠绕着叉子慢慢聚拢在一起,“温…”

赛西莉娅本想问温迪昨晚的事情,却被对方打断了,“你已经戴着了呀。”他看着自己头上的勿忘我说道。

“啊,是呀,嘿嘿,我打算就这样一直戴着啦”少女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花瓣,“嗯,一直,一直…”风轻拂着两人的脸颊,少女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

“咚…咚,咚!”和心脏一样…瞳孔也在颤抖着,又是这种感觉。在微风中摇坠的你,也会一直在我心中绽放着…有什么在模糊着我的视线,快要…看不清你了…

“温迪?!”塞西莉娅睁开眼,惊奇地发现对方脸上,一道晶莹剔透的水珠划过。

“啊…”他甚至没察觉到自己流泪了,泪珠滴到了食指上,温迪抬起手,看着那微热的水珠从指尖滑到手腕。

我…哭了?…

突然,“喵呜~~~”一种对温迪来说无比抵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嗯?!”他转头一看,一只猫爬到他肩上,“啊…啊…啊啊啊…阿嚏!!!!!”他只要想一下猫都能不停地打喷嚏,更别说这种近距离接触了。

“啊…阿嚏!阿嚏!”在走去城门口的路上,“呜啊…这个对猫…阿嚏!的…过敏…阿嚏!什么时候能好点呀…阿嚏!”因为刺激,眼角处流出了无数泪珠。

“温迪,你好点了吗…”塞西莉娅轻轻抚摸着他的背,好让他呼吸顺畅点。但我刚刚睁眼看到的那道泪痕…不是因为过敏吧…

“没…没…”本来是要再打个喷嚏的,忽然间,鼻子被花香味盖过去了,“呼……”温迪睁开眼喘了口气,原来是塞西莉娅将头饰怼到了自己脸前。闻着淡淡的花香味,温迪的呼吸平静了不少。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吧~”塞西莉娅将花朵戴回到头上,“那么你刚刚怎么哭了呀?~”

少女眯眯笑着,温迪知道,每次她这么笑,基本上都是逼问自己的时候,“啊?这也看不出来吗,当然是因为对猫毛过敏啊…”温迪十分疲惫地趴在城门口的桥栏上。

“哦?是?吗?”塞西莉娅脸凑的更近了,刻意的把每个字都咬得死死的。

温迪后背直冒冷汗,他又习惯性地挠挠头发,“是…是真的啦,你看,我眼睛都被弄红了。”

“…”少女仔细一看,还真的肿得红起来了,“唉…”恐怕是威胁你把全提瓦特的乳酪饼塞进你嘴里,你都不会说吧。塞西莉娅放弃挣扎,也一起靠在桥栏上,她抬头看着天空,今天的天空也和昨天一样阴沉沉的。

几千年过去了,好似只有风从未变过…温迪,那你至今有多少次,是一个人默默地看着这些…

却从未落泪呢…

温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桥底下的湖水流过,自己的面容,倒影在水中。果酒湖的水永远不会结冰,时间也永远不会停止。

除非,有奇迹出现。

“在想你的朋友吗?”少女转过身来,同温迪一起看着平如明镜的水面,这时风飘过水面泛起道道波纹,两个人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

“嗯”温迪点了点头,然后扭头面向塞西莉娅,“在想你的事情。”他温柔地笑着,看着少女。

少女侧眼看着温迪。果然是我吗…塞西莉娅牵起温迪的手,将她湿湿冷冷的嘴唇贴在了对方的手指上,但她并没有吻,只是单纯地想让唇部触碰那里——就像温迪曾经对自己做的那样。

“那就别忘记我就站在你身边嘛~”接下来也会一直在。

“……”被少女握住的手微颤了一下。

风将温迪的发丝吹得凌乱,他握紧了塞西莉娅的手,“哼…这招对吟游诗人可是没用哦~”但他发自内心地笑了,如在这样阴霾的天气里,射进云层的束束暖阳一样。

“久等了。”迪卢克双臂交叉在胸前,靠在一旁的桥栏上。

“呜哇!!!”两个人被吓得尖叫,“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五分钟前就一直在了,抱歉有些要事耽误了,来得有些迟。嗯,等得也有点久。”

“哈哈哈…让你久等了…”兴致瞬间被扫空,两个人长叹了口气,“哎嘿嘿。”又抬起头向对方笑了。

三个人上路了。

“这次只有我们三个吗?”温迪问道。

“剩下的人昨晚已经去到雪山上事先调查了。”

“哦吼?”琴团长好像说过凯亚有更重要的事情抽不开身子来着,难道指的就是事先去雪山调查的事情吗。

“物资你们都买齐了吧。”

“昨天去集市上买了不少,应该够用了吧。”塞西莉娅回答道。

“嗯,很好,这次旅途,应该会十分凶险,务必要小心。”

塞西莉娅点头以示回应。

一行人一路上翻山越岭走了快几个小时,快到雪山山脚了。

“雪山…”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不知何时,头顶的天空变得更加灰暗了,“又来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嗯?温迪?”塞西莉娅回头发现温迪背对着自己,看着天空,“空气,掺杂了急躁的感觉…”

“特瓦林…”风越来越疾速,众人察觉到了异样,都停下了脚步。

“嗷嗷嗷嗷!!”狂风呼啸,一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三人面前,“巴巴托斯…”龙张开双翼,降落在地面上,两只巨爪刮出地面数条巨大的裂痕。

塞西莉娅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特瓦林——现实中看到也依然会觉得…好美的翅膀…

“你主动来找我,还真是少见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特瓦林。”

“这是我要问的话,我只是几天没回去,废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留下了令人不快的气息…”特瓦林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少女,眼神中迅速充斥了敌意,“你是!…”

“等等特瓦林!”温迪迅速跑到少女面前挡住。而塞西莉娅才刚刚从那美丽的宝石色中醒过来。

“巴巴托斯!你知道这意味着…”风魔龙把正准备打向少女的爪子停在了半空中,“不…你好像不是它…哼…这股气息,你是谁?”

“我是塞西莉娅。”少女从温迪身后走出来,毫无畏惧地站到特瓦林面前。

“……”少女和龙对视着。塞西莉娅真挚的眼神直直打入特瓦林内心,“哼……”特瓦林冷静了下来,收起双翼和爪子。

对此,温迪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谢谢你…”塞西莉娅歪着头,孩子一样纯真地笑了。

特瓦林看向巴巴托斯,“欸嘿?~”很明显对方想说没问题的,你可以回去休息啦。“要是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地动用我的力量。”

“请这样做吧。”塞西莉娅把手放在自己心脏上。

“……”特瓦林没有回答她,只是张开他庞大的翅膀,腾空而起,刮起一阵飓风后,飞向天空。

“它好美…”塞西莉娅注视着远去的巨龙。

温迪走到少女身边,“没关系,等一切结束了,你也可以自由地翱翔。”嗯,一定——好似为了驱散心中的不安,温迪不断地在脑海里重复着这句话。

“嗯。”怀揣着美好的期待,少女点了点头。

“继续上路吧,琴还帮我们安排了帮手,不能让别人等久了。”迪卢克提议道。

“帮手?”

“嗯,去到你们就知道了。”于是一行人来到山脚下冒险家营地。

“你们!等一下!”一位冒险家叫住了他们,“这身装备,你们是要去雪山里面吧。”

迪卢克:“对,有什么事长话短说,我们还有要事要处理。”

“太好了!我的伙伴前几天进了雪山之后就毫无音讯了,我…我一个人的力量又不足…不敢进去找他,能拜托你们吗!”

“雪山上失踪的人已经够多了,骑士团再三叮嘱了不要随意进出这片区域。”

“对…对不起…不过我这里有个有意思的情报,听说雪山上有奇怪的生物出没!”

“哦?这是什么意思?”温迪瞬间来了兴趣。

“我也不知道…但听说是团黑影,那黑影周围还缠绕着诡异的紫光!碰到那紫光的人都会瞬间变成灰烬啊!太…太可怕了…”冒险家一边说着一边颤抖了起来去。

三人相互对视,很明显听明白了什么。诡异的紫光,一碰到就会变成灰烬,这特征太明显了——杜林的毒。

“嗯~?谢谢你情报,我们会注意的~”

“那…那就拜托大伙了…我的伙伴跟我穿着一样的衣服,找到他了请保护好他!”

“知道了。”迪卢克回答道。

冒险家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哼哼哼…是你们没错了!马上就去报告给波佩大人…哈哈哈哈哈!”

“啊…啊…阿嚏!”温迪冷得打寒战,“今天打了多少个喷嚏了呀…呼啊啊啊…好冷…”

周围的一切都被一尘不染的白色给盖住了,一切都变得神秘又寂静,塞西莉娅伫立在雪中,仿佛要跟景色融为一体,所以她头上的勿忘我显得更加浪漫了。

塞西莉娅走到温迪身旁,拿出一个导热瓶,将封住瓶口的小木塞拔出,里面的小火光迅速飞出来,缠绕着两个人的身体,围成一个小圈,散发着淡淡的火光,“暖和点了吧~?”少女说完将一堆导热瓶塞进温迪裤袋里。

“这么多?!”

“还有这个”接着塞西莉娅在温迪脖子上围了一圈围巾,“这个也要”给温迪套上了双手套,“这个很有必要”耳套也戴上了,“完美!”最后还披上了件大衣。

“确实,我完美地变成了一个球啊塞西莉娅!”温迪看起来鼓了三倍,“动…动不了…”温迪很艰难地在雪地里迈出一步。

“没事,保暖重要!”塞西莉娅非常坚定地喊着。

“走吧,先赶路要紧”迪卢克催促道,“嗯?谁?!”杀意从四面八方涌来。

“冰冻!!”冰元素的冲击波刺向三人。

好在迪卢克反应快,疾速挡在了两个人前面,“哈啊!”火元素瞬间融化了敌人的攻击,附近一小片雪也一并消失,原本的土地显露出来,迪卢克的动作没有受到寒冷的一点影响,“带上温迪快走,我们被包围了。”说完,塞西莉娅拽起球状的温迪,三人向前方冲去。

这条路应该没有愚人众驻扎才对,难道是凯亚给的情报有误?还是…有人早已在这等候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三个人跑到了分岔路口,“到此为止了!”迎面,另一个愚人众的士兵砍向迪卢克。

“啊!…好沉…!”迪卢克没能及时承接住,被打退了数十米,沿途的雪被一并刮起,“可恶…”他手一紧攥,火光立刻缠绕在剑身,散发出的热量,令树上和土地上的积雪都蒸发成了气体,即使是冰天雪地里,也能清楚感受到从他那散发出的炽热,“都给我,让开!!”挥舞着手中的巨剑,火焰从中喷涌出来,眼前数个士兵被烈火缠身,“啊啊啊!”痛苦地喊叫着,“啊…啊…好…温暖…”失去意识倒下了,火焰还在灼烧着他们的身体。

迪卢克趁敌人的支援来前,迅速跑回到刚刚的道路上,“七天神像,去那里,凯亚应该在那里等着了。”没想太多,他背起剑跑了起来。

十几分钟过去了,“就当做是热身吧。”迪卢克来到神像下。

“哟~你来了。”凯亚在这里生了个小火堆。

迪卢克很惊讶地看到只有凯亚在,“只有你吗?另外两个人呢?”

“嗯?我正想问你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你们不是一起行动的吗?”凯亚表示更加惊讶。

“……”两人陷入沉默。

“……”迪卢克才意识到了什么,他无奈地扶额,“完了…被敌人袭击得太突然,我忘记了我还没告诉他们要来这里集合。”

(塞西莉娅和温迪这边)

“呼…呼…到这里的话,敌人应该不会追过来了。”塞西莉娅终于停下了。

“应该不会了。”刚刚被套上的保暖衣服,一路上的狂奔中,全都掉了,“呼~轻松多了~嗯?这里好像没那么冷了?”

“在呼唤我…”塞西莉娅发现了眼前的巨树,那枝干呈灰色,枝头有着暗红色的结晶,树根处,一颗巨大的红色晶石,如心脏一样,“你听到了吗,有什么在低语…”少女一步一步地走向树的方向。

温迪也被那棵树吸引过去——那是…我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它还不是这样的,是被杜林的血浇灌了吗?不…不止…有什么人刻意浇灌了它,这棵树被唤醒了,而且…寒天之钉,升起来了。温迪抬头望向雪山的顶处,那闪着绿光的云团之上,一根巨大的柱子悬挂在那里。

回过神来,少女已经走到树面前,她轻轻抚摸着树干,“你想对我…说什么吗?”

没有任何动静。

……

那有人在窃窃私语的感觉也没有了。

“嘿呀!”一个雪球砸到了少女的后脑勺,“哼哼哼,来打雪仗吧~塞西莉娅~”

少女转身,“哦吼~?让你知道一下,偷袭的代价~”塞西莉娅蹲下身子,抱着一个巨大的雪球,“呀啊!~~”毫不留情地砸向温迪。

“芜湖~”温迪轻松地飞起避开了,“看招!”在空中向地面砸去一堆雪球。

“你犯规呀,没你的加护我又不会飞!”嘴上是这么说,塞西莉娅灵活地躲避着从天而降的雪球,“哼哼!那我就,不客气了!”迅速搓起一个巨型雪球,“哈!~”不料,太重了,丢不到那么高,“不好!”俩人才发现雪球飞去的方向,有个人影站着,但已经来不及叫那个人走开了。

“……”那个人被砸了一身雪。

两个人快速跑过去,“你没事吧!”仔细观察,这个人的面前还摆着个画板,应该是在写生?

“难得我想把你们也画进去”被埋在雪里的人拍着身上的雪,“你们的见面礼还真是隆重啊。”他的面容和装束逐渐显现出来——金发碧眼,一身雪白的披风,蓝紫色的上衣,黑色的短裤配上一对长靴,还有系在领口的岩元素神之眼,一种特殊的学者气质无不从中提现。

“我叫阿贝多,是骑士团拜托来的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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