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个每人不好意思的还吃了仨馒头;父亲为了鼓励她们多吃,自己硬是吃了俩馒头,平常最多一个半;母亲照常只吃一个馒头,为了确保自己不过早发福,她不可能多吃一点儿;我也吃了仨馒头,多吃一个,不过还好,并不觉得撑得慌,怕是受她们仨影响,咱一个大老爷们咋连小姑娘都吃不过呢。今儿的菜有点儿咸,饭后,父亲特意泡了一壶茶,父母与大家喝茶闲聊了会儿,快一点时才午休,比平时晚了会儿。其实,凌四美和赵庆梅早就坐不住了,急着想出去逛街,跟父母聊天时,老是望着屋外,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样子。“咱出去逛街吧?!”
父母刚离开,凌四美就忍不住说着一屁股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好呀,好呀!”
赵庆梅随即站起来附和道,刚要拍手即望了望东里间父母的房间放下手来。“现在就去呀!还不到一点呢,早了点儿吧。”
白丽萍就显得沉稳多了,毕竟来过县城;再说,文工团二点上班,这个时间出去,即使逛街也逛不安稳,不如待会儿,一块儿走,她直接报到去。“安阳(语气叹词)来,不早了!”
凌四美一把抱住白丽萍的胳膊说,“快走吧!”
随即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嘻嘻嘻。”
赵庆梅笑着跟上把白丽萍推出门外。她们只顾往外走,并未顾及到我,直接把我晾在一旁,我苦笑着站起跟随而去。当路过假山花园时,白丽萍二话不说就先拐了进去,凌四美和赵庆梅随即跟进,两人慢慢腾腾的好像有点儿不情愿,她们怕是想急于逛街去。白丽萍进去后环顾了一下,直奔假山拾阶而上,转瞬登顶上面的六角亭朝下招呼我们上去。“就来!”
我下面应着转身却不见了凌四美和赵庆梅。“哎,她俩去哪儿了呢,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她们三个动作都够快的!”
我四下打量着暗自叹道。“快上来呀!”
白丽萍朝我招手催促道。“哎,你看见她们两个去哪儿了?”
我仰头问道。“哝,那儿呢!竹林。”
白丽萍指着南边四五十米开外的竹林说。“嗨,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望着竹林喊道,却并未看见两人,跟咱玩起捉迷藏来了呀,随即摇摇头说道,“那里有啥好看的,没见过竹子呀!”
“嘻嘻嘻,”白丽萍忽然捂着嘴笑起来,有点儿莫名其妙,随即憋住笑再次招呼我道,“你就别管她俩了,赶紧上来呀!”
我扭头望着竹林往假山走去,你说,这俩人咋一来就往竹林里钻呢,想着慢慢登上假山,可刚上了半截儿,就听见她俩的嬉笑,随声望去,但见两人双手掐在褂子内的腰间正走出竹林,我即刻下意识地背过脸去……这时上面亭子里传来白丽萍更大的笑声,估计腰都笑弯了。我红着脸登上亭子,依然不敢往竹林那儿看。“四方,快过来坐。”
白丽萍见我来了朝我指着她身边可坐两人的木排椅说。“哦。”
我应声过去,却向东扭着脸。“你歪着头干嘛呀?”
见状,白丽萍问道。“噢,我在看东边那座小楼呢。”
我向她指着近在咫尺左旁的那座砖瓦结构的二层小洋楼说着转身坐到她身边。“那有啥可看的,你不是天天见嘛。”
白丽萍望着小楼说。“好像看见二楼有人呢!”
我应道。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座楼一直无人居住,传说里面闹鬼,有人还听见半夜三更二楼传出女人的哭声,跟鬼似的哭的很瘆人;二楼的楼梯在楼北端,是外置的露天石板楼梯,且二楼只有一个北门,门常年锁着,有年头没打开过了,锁都生锈了。我从未见过里面啥样,怪神秘的。楼建于民国初年,原是私宅,这个假山花园就属于这座小楼,日本人曾住过。此刻,我正巧借此搪塞一下。“有人有啥奇怪的。”
白丽萍将目光收回来说。“这才奇怪呢!”
我依然盯着小楼说,“打我记事时起,就没见过楼里有人,楼里跟真空一样寂静的很。”
“啊!”
不想白丽萍叫了一声,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同时把头拱到我的怀里说,“不,不会闹鬼吧!”
“嗯,这个难说。”
我说。其实乡下人更信鬼神。“安阳来,累死了!”
这时就听见凌四美穿着粗气说着爬上了假山。“都怪台阶太陡太高,要手脚并用才爬的上来。”
赵庆梅紧随其后,说。“累,就不要爬上来吗!就蹲在竹林里得了,嘻嘻嘻……”白丽萍望着走来的她俩说着憋不住笑起来。“啊!”
凌四美向南望着竹林方向大叫一声,脸顿时红了。“你俩都看见啦?!”
赵庆梅望着白丽萍和我直言道,到底是个孩子。“嗯,一清二楚!”
白丽萍立即应道,接着指着我对她笑道,“嘻嘻,那是不可能地,放心,他没看见。”
她这样说,无疑等同于“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如不说,这让我脸往哪个搁。不想,凌四美竟看着我故意大声说:“看见就看见呗!嘻嘻嘻。”
说着望着我笑起来。白丽萍和赵庆梅一同笑了,我一时羞涩不堪,赶紧把头扭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