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熟悉的阶梯教室，只是台下的学生们再次经历了一波筛选。
整个江海大学里的异能者都被郑星塞到了这间教室内。
包括学生会的窦姓主席还有他的胖子跟班。
柳青则笑着，说出了这节课的开场白。
“时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大家都说不清楚。”
在恶魔内部经历了几次肃清之后。
所有恶魔都发现了张大壮的决心。
反抗有之，奈何也凑不起来什么有效的实力。
当原本衣着暴露的魅魔们也坐上拖拉机争当农耕先锋的时候。
也不知道多少恶魔们的遗老遗少在家里暗自叹气。
柳青点下了播放视频。
“我之前问他，没文化能学开车吗？”
衣着朴素的魅魔拖拉机手，面对着镜头语气还有些羞怯。
拍了拍身边劣魔的肩膀。
“他说能。”
“然后我就跟他学开车。”
“先是他开，我看。”
“后是，我开，他看。”
“再往后我就一个人开车了。”
“再往后我就老开车了。”
笑声响起，写台本的柳青也丝毫没有任何的羞涩。
“你们只看到了第一层啊，事实上我在第五层。”
“张大壮，你上来说说。”
身材魁梧的魔王走上台，学着柳青叹了口气。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弗拉托斯，华夏名字张大壮，以后就是这节课的助教，咱们还有个助教一会我会给你们介绍。”
“众所周知，名字奇怪的人身份也不会一般。”
“你们看到的那些恶魔，本质上都是他的臣民。”
熟悉的人畜莫近笑容，张大壮咧开了嘴笑了笑。
“大家好，我就是那个想着改革的魔王。”
嘶。
一片抽气声响起。
和我一起上课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却看张大壮开了口。
“柳青之前找我，其实我想拒绝来着，毕竟说自己做过的事，确实有些羞耻。”
“不过他答应我，天使到时候也会来讲课，我想着我这张老脸丢了也就丢了，能看他们丢人那显然更开心。”
【来自泰瑞尔的个人影响力+1】
“其实这节课本来应该是教大家长生诀的修炼，不过柳青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大家的格局打开。”
“毕竟长生诀的电子版已经传到了各个班群，你们想练也不用非要在课上。”
“回到正题，有关恶魔所理解的时代，或者说我理解的时代。”
“不怕大家笑话，在之前的几千万甚至上亿年内，恶魔社会的内部也没什么变动，一切依靠着血统与天赋，血脉纯正的恶魔自然会获得更高的地位，而底层的恶魔们无非在短暂的生命中碌碌无为，大家都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之前柳青已经讲过了我在华夏购买武器的事，其实本来没想那么多，毕竟恶魔们居住在炼狱，并不缺少黄金。”
“但是一件事，真切的震惊到了我。”
张大壮翻找着视频，找到了维亚日记的第一集。
画面中子弹出膛，扳机轻鸣，六翼天使无神的瞳孔扩散。
而举着枪的，只是一名看起来就十分瘦弱的劣等恶魔。
“我可以给大家算一笔账，高阶恶魔成年需要两千到三千年，六翼天使的实力与其差不多，但因为天使的寿命近乎于无限，所以想培养出一名六翼天使，天国付出的成本只会更多，因为他们成长得更慢。”
“而击杀他我们付出了什么？一些黄金，一杆源自华夏的枪，一枚特制的穿甲子弹，还有一名枪法不错的低阶恶魔。”
“那名狙击手叫维亚，维亚这一枪打碎的不仅是天使的头骨，还有我心中最后的一点倔强。”
“恶魔是幸运的，我们抢在了天使面前来到了华夏。”
“我愿称之为，打响了恶魔迈向新时代的第一枪。”
鼓掌声响起，张大壮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柳青看了看泰瑞尔。
“老泰，到你了。”
被众人注视的正义天使有些不自在。
想了想还是走上了台前。
“大家好，我就是张大壮的一生之敌，正义天使泰瑞尔。”
嘶。
这一次学生们同时看向柳青。
这个新老师路子好野。
“虽然说这些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既然站在了这里，我也可以说说心里话。”
泰瑞尔逐渐找着感觉。
“那名六翼天使我认识，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他的死我很痛心。”
“之前教廷王城被核弹夷为废墟的时候，我也很痛心，他们都是虔诚的好教徒。”
教室内的气压有些低。
“我其实不理解，天使在亿万年中一直是正义与圣洁的代名词，我们也因此而骄傲。”
“但是为什么？我们的名声突然就臭了，反而是那些恶魔们开始被人们所爱戴。”
“直到我去了从前叫神临城的魔临城，这才有了些答案。”
“但是答案一直朦朦胧胧，我问柳青他也不说什么，只告诉我再等等。”
“直到前几天我看了这么一部视频。”
最新一期的维亚日记被播放。
泰瑞尔的声音缓缓响起。
“当恶魔们开始在自己身上剃下腐肉的时候，天使们还沉浸在曾经的辉煌中。”
“我只能看到那些端庄的修女，英勇的骑士，还有虔诚的信徒。”
“一切都很好，歌舞升平，直到我和我的老兄弟战斗天使英普瑞斯一起去了一趟自己不愿踏足的俗世。”
“我看到了很多东西，灯火通明的教堂外有乞讨的孩童，剧院里的贵妇人对着舞台上的悲剧落泪，她的车夫被活活冻死，只因为她的哥哥是主教，没有受到任何的责罚。”
“最让我难过的是，那车夫弥留之际的祈祷，竟然是想看一看真正的天使。”
“我满足了他的愿望，因为我就在他面前。”
“我开始思考我们与恶魔的差别在哪，或者说恶魔们做出了那些改变。”
泰瑞尔释然地笑了笑。
“我终于发现，神救不了所有人。”
“但是人，可以。”
“天使也在进行变革，所以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毕业之后我在天国给你们安排工作！”
泰瑞尔图穷匕见。
张大壮也站起身。
“恶魔也一样！我给的肯定比天使他们多！”
教室内的画风突变。
柳青却笑笑，把泰瑞尔轻轻地推下讲台。
看向一双双好奇且向往的双眼。
“学会了吗？这就是将要到来的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