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房宽、谭渊、朱高煦、张武、薛禄等人急忙涌到朱棣马前各挥兵刃,拨打雕翎。
且避且退之时已然退出百步之遥。
一轮箭雨过后城墙之上的旗排官哈哈大笑:
“尔等一众宵小还不快滚,不然的话休怪老子无情!”
谭渊举刀怒骂:“宵小之辈休要猖狂,若是被老子撞上,老子定活劈了你!”
“哈哈哈,你这莽汉好大的口气,有本事你就上来呀,老子一定将你射成刺猬!”
谭渊愤然,当真便想立时飞身冲上城头,活劈了这小小的旗排官。
而身后的朱棣却只微微一笑。
“谭兄弟莫急,与这宵小有何话说,我等暂且回营,从长计议!”
言毕之时燕王便已调转马头身后诸将急随其后返回本营。
此时燕北枭雄已然收编了大宁中护卫、大宁右护卫的六万铁骑。
加之脱儿火察的朵颜卫三万之众,忽剌班胡的泰宁卫两万多人,安出及土的福余卫两万人。
再加上宁王朱权的一众家眷,宫娥、内官,合计军马十三四万人。
此时结营松亭关北的狭长的空地上绵延十数里。
朱棣率领众将回到自己的营房之中。
落座之后这位燕北枭雄眉头紧锁。
“此时这卜万竟然见都不来见本王,看样子势必不会归顺,如此一来唯有强攻了!”
张武道:“但是我军远来,并未携带火炮,投车,若是攻城只怕不易!”
谭渊道:“张大哥不必担心咱们在这北面一打。”
“南面的张帅他们必将听到动静,届时定会配合!”
“我军两面夹击之下这小小的松亭关何愁不破?”
朱棣凝眉,“这松亭关地处险要,易守难攻,而且神机营不在,没有火器支援,我等若是强攻只怕损失惨重。”
“而且大宁为、朵颜卫的弟兄们刚刚跟了本王。”
“本王却不想让这些兄弟为了本王在这松亭关下与自己的同袍旧友拼得你死我活。”
“如此行事与我军心不利,更使本王失信,因此强攻这松亭关实乃下下之策。”
朱高煦闻听父王此言,知道这位老爷子又想玩当婊子又立牌坊那一套。
于是微微一笑:“父王这有何难?”
“正所谓最坚固的城堡只能从内部打开!”
“既然父王您爱惜士卒,不愿意让大宁为、朵颜卫的弟兄们以身犯险强攻城门。”
“孩儿不才愿意潜入这松亭关中,打开城门,接迎父王的大军入关。”
朱棣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这个二儿子,再次皱眉。
“我儿说得轻巧,然而刚刚却没看见这松亭关城墙高耸,你如何能够进去?”
朱高煦还未开口旁边的郑亨已然开口:
“王爷不必担心,那松亭关城墙虽高,却也难不倒我们!”
“末将不才愿与世子殿下同往!”
有话音未落,谭渊、薛禄、张武、陈奎纷纷请命。
朱棣道:“此举凶险,诸位兄弟都去以身犯险,小王实在感激不尽。”
谭渊道:“我等既然跟了王爷这命便是王爷的,何畏凶险?”
郑亨道:“末将本便是我燕北陷阵营指挥使,陷阵者有死无生,末将有何惧哉?”
朱棣眼见一众骁将人人奋勇,以掌拍案。
“既然诸位兄弟与煦儿心意已决那便如此行事!”
“只是诸位兄弟以身犯险,千万多加小心。”
“需在我近卫营中尽选骁勇之士同行。”
郑亨摇头,“王爷我等趁夜奇袭,人多无用,想我等兄弟只待百人足矣。”
谭渊附和:“郑兄弟所言极是,我等兄弟只带百人便能成事!”
朱棣点头,“既然两位兄弟决意如此,小王便全听二位兄弟的。”
正在此时,旁边的房宽却道:“此等功勋,王爷何意使燕北弟兄独享?”
“为何却不留于我大宁军马?”
朱棣闻听此言微微一笑,“房老将军岂不是玩笑了?”
“此等九死一生之时,小王实在不敢烦劳诸位大宁兄弟。”
房宽微微一笑,“老将不才却偏要走上一遭!”
“此行凶险,小王实在不敢烦劳老将军,而且待到诸位兄弟打开城门之时那大宁中护卫的人马尚需老将军统领!”
房宽笑道:“王爷玩笑了,那大宁中护卫尽可交由王聪、薛仝率领。”
“而且王爷不想要我大宁左护卫的那三万铁骑了吗?”
燕北枭雄闻听此言便只狡黠一笑。
“小王正在为此事发愁,只是那卜万不肯出来相见,小王也见不到陈老将军呀!”
“不知房老将军有何办法?”
房宽道:“既然世子殿下,以及诸位兄弟都能以身犯险,前去攻打城门,老朽又何尝不能以身犯险,前往关中去见上老哥哥一面?”
“并非老朽夸下海口,只要老朽能见到老哥哥,自能劝降!”
房宽此言正合朱棣心思。
在这枭雄眼中什么强攻松亭关?
什么所谓的南北夹击?
都是下策,放屁一样!
自己好不容易招降来的这大宁军马以及自己的燕北铁骑怎么能用来强攻这扼险而守的松亭关?
这绝对是在浪费自己手下的精兵强将!
在他的意识里只有朱高煦说得那句:坚固的城堡只能从内部打开才是真的!
但是也绝不仅仅是像朱高煦说得那样由一众燕北骄兵悍将潜入城中殊死相博。
而是应该由松亭关中的守军来为自己打开这松亭关的大门。
而这个人选自然是松亭关中的守将之一:
自己岳父中山王徐达的老部下。
曾经的北平都督,老将军陈亨。
因为他还掌管着大宁左护卫的三万铁骑!
刚刚这位燕北枭雄到在大宁关下真的是为了去见卜万?
扯蛋!
大宁都督卜万是应天府金陵城中的小皇帝朱允炆派来的。
见他干屁?
难道是为了城上城下的对骂一通,没事找气生?
当然不是,燕北枭雄可没有那份闲心。
朱棣关下想见的人是自己的那位故交陈亨。
只是很可惜不但应都没有见到,反而被人家在城墙上射了一轮。
此情此景之下,朱棣知道自己要想见到陈亨已经是不可能了。
那么劝降陈亨最好的人选自然便是朱权。
……
呵呵,朱棣只能笑一笑!
那么劝降陈亨再次之人选便是与陈亨同袍多年一直并肩作战的老将军房宽了!
但是这位燕王殿下怎么能开口让这位年近六旬的老将军只身犯险身入松亭关中去劝降陈亨?
那可是九死一生的活。
暂且不说房宽答不答应,单是开口朱棣都觉得脸红!
然而此时房宽却毛遂自荐,主动请下了这份任务。
朱棣志得意满之时,嘴上却还在说:
“老将军此等年岁却还愿为小王以身犯险,小王情何以堪?”
“王爷言重了,老朽不才,此行定然不负王爷所托!”
朱棣看着眼前的房宽眼中泪花滚滚。
“老将军对小王恩同再造,小王实在感激不尽,日后若能得势,必当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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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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