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眼见自己今日即将大事得成,这一众大宁将佐又来生事,心中自是生恨。
眼见敌将策马而来,也不答话,张弓之时,空弦之上便已凝聚成一道金焰箭气。
高阳郡王后手一松。
“砰”的一声,一道金焰箭气便已疾驰而出。
夜空之中一道华光疾驰。
大宁将佐身上现出一团血雾,随即便坠下马去。
无主空骑疾驰而过,闯入乱军之中。
燕北世子手举雕龙金弓高声断喝:“尔等哪个不服还敢再来送死?”
一众大宁将佐见势人人不敢作声。
而城楼之上的郑亨却已悬身落下城墙。
翻身骑在那无主空骑之上,策马便走。
手中三尺钢刀舞动开来,直杀得一众大宁军马纷纷避让。
提缰跃马之时便踏上了那已然倒在地上的城门之上。
催马之时便向城门洞中冲去。
手中钢刀翻飞,直杀得一众守军纷纷溃败。
卜万眼见郑亨有意破门立时断喝一声:
“燕贼狡猾,万万不能令那一众贼人得逞!”
一众大宁军马闻听此言立时发出阵阵喊喝之声。
只是众人面对眼前这天生杀神一般的朱高煦竟无一人胆敢上前。
卜万见势自是万分愤恨,手中长枪一指。
“三军奋力定要斩了这贼子!”
身后部将刘真、韩宁闻听都督发话,一并提缰跃马,手中刀枪并举齐声呼喝:
“我等诸将一并向前,便是这贼子修为精深如何能敌得过我部万马千军?”
言毕之时便率领身后一众将佐催马向前。
轰隆隆数百铁骑一并策马向立在当场的朱高煦冲了过来。
燕北世子立在当场,眼见又是一场恶战将至,非但心中无惧,更是放声大笑。
周身上下的白芒金焰“呼呼”作响之时,手中龙鳞金刀紧握。
“一众宵小既然都来送死,本世子便成全了你们!”
眼见一众铁骑奔腾而至,便要一决生死之时。
却忽然听闻坐镇中军的卜万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韩宁、刘真一并回头之时却见老将军陈亨,立马当场。
右手中一杆九尺长刀之上赤焰熊熊。
左手中却正提着卜万的人头!
一众将佐见势无不惊愕。
朱高煦见此情形放知房宽劝降陈亨已然事成。
心中自是欢喜:原来房老将军当真没有吹牛!
而这位陈亨老将军这手“笑里藏刀”加“擒贼擒王”,也当真玩得厉害!
原来房宽下了城墙之后未果多时便已到在了陈亨住处。
一众寻常士卒自是难以发现这位大宁中护卫指挥使的行踪。
房宽悄悄摸到陈亨寝室外时这位大宁左护卫指挥使立时惊厥。
听闻窗外有人蹑手蹑脚的前来,陈亨以为有人行刺,断喝一声:
“何人在窗外鬼鬼祟祟?”
房宽随即现身,“老哥哥小弟房宽来见您老了!”
陈亨见是房宽到来,不由得微微一愣,“房老弟你不是投靠燕王了吗?”
房宽微微一笑,“老哥哥,其实事情并非您所想象的那样!”
而后房宽便将所有诸事一应说与陈亨听了。
之后又由怀中取出了朱棣的亲笔书信交到陈亨面前。
陈亨接到手中看了一遍。
那书信之中道尽当年陈亨担任北平都督之时的一应旧事。
言语之中更是多次提及燕王岳父中山王徐达。
陈老将军此时已然年近七旬,回想起当年诸多旧事不免泪目。
房宽在侧尽言当年在中山王帐前听令之旧事,最后又道:
“老哥哥若无中山王提携你我二人岂有今日?”
“此时王爷辞世,对你我老兄弟两个的知遇之恩何以为报?”
“况且,老弟我投诚燕北也是在宁王的授意之下,老哥哥若是同行,也自不算是于主不忠……”
陈亨眼中含泪却一摆手。
“房老弟莫要再说!”
“今日我陈亨投诚燕北与宁王殿下毫无关系,实在乃是那金陵城中的小皇帝听信谣言,迫害忠义。”
“陈某看不过眼,加之这大宁都督卜万蛮横无理,引得我大宁左护卫中一众将佐颇多微词!”
“陈某虽已近古稀之年却也不受这奸佞小人的闲气!”
言毕之时陈亨高声道:“来人呀,传令大宁左护卫指挥佥事徐理、陈文来见!”
门外亲兵应了一声,转身而去,未过多时大宁左护卫指挥佥事徐理、陈文到在陈亨住处。
陈亨只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而后道:
“老朽有意于此举事,与燕王殿下共谋大事,以报当年中山王知遇之恩,不知你二人可愿相随?”
徐理、陈文立时跪拜于地:“老将军待我二人又何尝不是知遇之恩。”
“能得老将军以此秘事告知那便是没有与我兄弟见外。”
“我等兄弟岂能辜负老将军一片盛情。”
陈亨点头,“老朽终究没有看错你二人!”
“事关紧急,你二人这便随老朽前去打开关门,迎接燕王入关!”
徐理、陈文二将点头称是,站起身来。
四人正欲出门之时却忽然听闻外面“轰”的一声响箭炸响,随即便是万马千军的喊杀之声。
陈亨一愣,房宽道:“此前小弟已经与潜伏在城头之上的高阳郡王商议好了,等老哥哥到了再一并行事。”
“此时却不知怎的高阳郡王竟然提前动手了!”
陈亨道:“想来定是事出有因。”
“莫不是高阳郡王被守城士卒发现了行踪?”
房宽点头,“想来当是如此!”
“高阳郡王带了多少人马在城头相候?”
“此时小王爷身边只有百名士卒!”
陈亨立时凝眉,“仅凭这区区百人高阳郡王也敢行事?”
“当真胆大,但是这百来人如何能够抵挡得住这松亭关中的数万大军!”
“我等当速速前往施救,否则若是伤了小王爷性命你我二人如何向燕王殿下交代?”
“日后到了九泉之下又有何颜面再见中山王他老人家?”
言毕之时陈亨、房宽带着徐理、陈文快步出门,翻身上马带上一队亲兵近卫直奔松亭关北门前来助战。
却不料走到了半路正遇见卜万带领刘真、韩宁以及一众精骑正策马驰援。
徐理、陈文见势不由得皆是一惊,本有心想就此与卜万火拼。
然而老将陈亨却甚是镇定的提马上前。
“都督可是听见了关外有变?”
卜万道:“正是,老将军来的正好,速速与本都督驰援关北!”
陈亨答道:“老将自当效命!”
于是便与卜万刘真等人一并赶在松亭关北门内。
陈亨眼见当场之上那不过寥寥百人便已将这松亭关中搅动地覆天翻。
又闻韩宁道眼前那犹似杀神一般不可一世的少年将军便是燕王二子,高阳郡王朱高煦,心中更是赞叹不已:
燕北士卒当真骁勇无比。
而这位高阳郡王更有万夫不当之勇,想来那燕王殿下手下骄兵悍将人人骁勇,何愁大事不成?
陈亨正在思量之时却见刘真、韩宁等人一拥而上企图群战朱高煦。
心中不免生出鄙夷之色。
正预出手相助之时却见卜万周围骁将尽出,无人护卫。
心中便想: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只要除了这卜万那韩宁、刘真自是不足为患。
想到此处老将军一声断喝:“小儿卜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卜万在马上回头之时老将军已然提马上前,手中九尺火龙赤焰刀急劈而落。
那大宁都督万万没有料到老将军陈亨竟然会在自己身后下手。
措手不及之时便只发出一声惊呼。
滚滚热浪扑面而来之时便已不知怎的便稀里糊涂的丢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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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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