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诏书,直接将德高望重、又手掌实权的盖勋撸掉!
须知,之前刘宏便是想杀皇甫奇,也没敢让盖勋请辞。
试问,若是皇甫奇在朝中还有影响力,又怎会让这封诏书通过呢?
现在担任三公的皇甫嵩,只怕也已名存实亡,沦为朝中一傀儡!
“这……这!”
盖勋老手发抖,接过诏书后,脸上已是苍白一片。
韩馥笑道:“盖元固,这诏书可有假呢?”
盖勋脸色变幻不止,最终苍凉一叹。
他卷起诏书,就此转身,落寞而去。
“盖公且慢!”
座中,有武人拍桌愤起:“盖公于关西有大功,凭什么撤掉他?我不服!”
韩馥眉头一抬:“阁下是在质疑朝中决议,还是在质疑我这州牧的威权呢?”
“二者兼有之,如何?!”
对方脖子一挺,显然是个铁头娃。
“呵!”韩馥冷声一笑,同时给潘凤丢去一个眼神。
潘凤即刻会意,挺斧而起,大步走向此人:“你可知上将潘凤之名?!”
那人略有慌张,持剑起身:“你想做什么?这可是关西!”
“关西又如何?”潘凤气势无匹,神情淡然:“我尊上命,持此斧,何惧于人?”
“便是关西武人皆出,我潘凤也无惧!”
那人被他气势所震,只能持剑后退。
他有些慌了,急忙看向庞德和麴义等人。
二人一阵思索,又望向潘凤。
“嗯?!”
潘凤眯起眼睛,毫无惧色,反盯着二人,凛然喝道:“二位是要与我过招吗!?”
众人见之,无不骇然。
庞德可是关西之地数得着的勇士,此人竟毫无惧色——看来确实实力了得!
反观庞德,一阵迟疑后,他摇了摇头:“既是韩方伯之命,我等岂敢相违?”
“你们!”
那名武人脸色青白交加。
终不敢与潘凤争锋,离席而逃。
“哈哈哈!”潘凤放声大笑:“二位能识时务,也是俊杰!”
见状,韩馥托起酒杯,亲自来与庞德等人对饮:“我在雒阳时,便听过令明的勇名了!”
庞德受宠若惊,赶忙托杯起身。
“令明现居何职?”
“校尉。”
“太低!太低!”
韩馥摇头大笑,又取出一封诏书,竟是对庞德、麴义等人的委任书。
——直接跨过中郎将、裨将军的门槛,担任正两千石的正号将军!
而一直沉默的马腾,更是被许以度辽将军。
马腾连忙道:“腾何德何能,能担此大任?”
“寿成公谦虚了!”韩馥满面堆笑,持对方之手:“除官职之外,我还有一件喜事要告知寿成公。”
“方伯请讲。”
“听闻寿成有几个儿子,都是俊杰之才;如今太傅,也有一女待嫁闺中,愿与马家结成秦晋之好。”
韩馥所言,让座中众人再次心惊肉跳!
婚姻之事,讲究门当户对。
袁氏天下冠族,竟愿将女儿下嫁马氏,这实在是诚意……天大的诚意!
以至于,马腾欣喜若狂,说话都结巴起来:“此言……此言当真?”八壹中文網
“有太傅亲笔书信在此,岂能有假?”韩馥取出书信。
是夜,宾主尽欢!
直到深夜,方才散去。
韩馥带着酒意,提笔如风,给京城的袁隗回信,表示一切顺利。
次日,他以铲除宦官为由,带着大批西凉军,开始踏上了向东之路。
皇甫奇苦心发展的凉州各部,除了逃窜的人马之外,就此悉数落入韩馥和袁氏手中!
消息传回洛阳,袁隗喜不自胜:“关西已入掌中矣!”
袁绍自信一笑:“等桥瑁等人赶到,便立即动兵,杀入北宫,彻底铲除和宦官和皇甫奇党羽!”
“好!”何进点头,目中冷光闪烁:“近来,皇甫嵩、卢植等人可有异动?”
“皇甫嵩已是认命一般,这两日直接告了病假。”
“至于卢植其人,也是可笑……近来什么事也没做,就是推举了个叫刘备的无名之辈担任郡守。”
说完,袁隗满不在乎的挥手:“只要他不阻挠我们办正事,这些小事就随他去了。”
何进满意点头:“皇甫奇那呢?”
“最多两日,丁原便能抵达箕关一带。”
“彼时,就是他的死期!”
袁绍颇为遗憾地一叹:“可惜,彼时京都正忙,我等走不开。”
否则,他都想去看看皇甫奇死前的凄惨模样!
河内与上党,以太行山脉为界。
太行山脉西接王屋山脉,两山又以箕关为界。
此刻,太行山脉内,两万余并州军徐徐向南。
战马之上,须发灰白的丁原,正低头看着一封信。
不一会儿,他将信塞进马背上的行囊中,轻喝道:“传令,全军加速,今晚走出太行山,明日务必抵达箕关!”
“是!”
传令兵迅速抛开。
“义父。”
一尊身材近丈的巨人,提着方天画戟靠近:“军士们长途跋涉,已是疲惫不堪,何必急于一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