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回至客栈后,沈晚宁噔噔上楼,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放置在了楚衍知的房中,而后如释重负般地呼出一口气。
她正想回房的时候,却听到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这包袱里是给你买的厚衣裳。”
沈晚宁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答。
见她还愣在原地,楚衍知本想问:是不是不合心意?
谁知话到了嘴边却突然变了味:“不想要便丢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当楚衍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晚宁竟在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受伤的神色。
她下意识地否认道:“想要,弟子想要的。”
话落,空气再一次寂静,沈晚宁轻咳一声:“谢谢师尊。”
楚衍知淡淡地点了点头,道:“回去吧。”
……
夜晚,沈晚宁躺在床上,抬起手出神地看着手腕上的红绳。
她记得在鬼界以及在阴山封印中的时候,她同楚衍知的手上也曾出现过这样一根红绳。
姜如山那死老头儿还说他们是命定之人。
想到这里,沈晚宁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从枕边掏出了一个荷包握在了手中,这里面,是她跟楚衍知在鬼界拜堂的时候被削下的头发。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沈晚宁勾了勾嘴角,强忍下想摘下那红绳的欲念,闭上眼睡了过去。
隔天清晨,沈晚宁早早地就起了床,收拾好包袱后,她见楚衍知还没动静,便赶忙去客栈外面买了点早点。
上楼的时候,一个头戴黑色斗笠的人与她擦身而过,给了老板娘几片金叶子离开了客栈。
只一眼,沈晚宁便认出这人正是昨日傍晚花一千金叶子买下那只白鹿的男子。
方才那男子擦身而过的时候,沈晚宁恍惚闻到了一股很是熟悉的味道,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在哪儿曾闻到过。
沈晚宁哀怨地看了一眼刚刚买来的皮蛋瘦肉粥,味道太香,掩盖住了方才那人身上的味道,让她闻岔了味,如今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肚子有些饿,沈晚宁加快脚步来至了楚衍知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沈晚宁推门进来的时候,楚衍知刚穿上外袍,可能是因为刚起床的缘故,他那如泼墨一般顺滑的发丝就那样散落在肩上。
使得他平日里很是冷漠的眉眼竟平白增添了几分柔和。
沈晚宁举了举手上的早点,道:“今日起的早了些,我便出去买了些早点来陪你过早。”
楚衍知淡淡地“嗯”了一声,拿起银冠将散落在肩上的发丝束起,而后又姿态从容的打湿了手帕擦了擦手才终于在沈晚宁身旁坐了下来。
她连忙将早点从食盒中取了出来,有条不紊地摆在了桌子上。
她实在是饿急了,粥也没顾得上盛便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吃了起来。
待她一个小笼包下肚之后,一碗粥紧接着摆在了她面前。
楚衍知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沉声道:“慢些吃,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噎着。”
沈晚宁最后一口包子还没咽下去,便被他突如其来的关怀猛的噎了一下。
楚衍知见状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为了表现自己身为师尊对弟子的关爱,犹豫片刻后,抬起手轻轻在沈晚宁背上拍了拍。
他这一举动在沈晚宁的眼中无异于在说:看了吧,我说什么来着。
喝了一碗粥,沈晚宁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一般抬头看向楚衍知问道:“孟子笙那边有消息了吗?”
楚衍知摇了摇头,这都半个月过去了,不知孟子笙藏身何处,月港派出去的弟子竟连她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寻到。
沈晚宁挑眉,问:“她家中呢?”
楚衍知道:“她没有回去过,她的父母也不知她去了哪儿,甚至连她修习禁术都不曾得知。”
沈晚宁沉声道:“我总觉得她的背后有人在帮她,她灵核已毀,就算有禁术傍身,按照她自己的能力,断然不会躲过月港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