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蒙闻言差点开心地要喊出声来。

阮无妄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似乎是不解楚衍知为何突然松口了，先前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楚衍知拒绝的意思很是坚决来着。

沈晚宁挑眉，看了楚衍知一眼，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直到她看到阮子蒙忽然冲出来，跪在了楚衍知的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头，态度虔诚到抬头的时候额间红了一大片。

“弟子在上，请受师尊一拜！”阮子蒙仰着头，深深地望着楚衍知兴冲冲地喊到，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沈晚宁彻底震惊了，楚衍知要拜阮子蒙为师？

阮无妄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反了！”

阮子蒙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之后脸颊瞬间憋的通红，他再次重重地磕了个头，给楚衍知赔罪：“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好在楚衍知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弯腰伸手扶起了阮子蒙，轻声道：“起来吧，自明日开始，你便开始跟着我晨修。”

阮子蒙抬起头，郑重地点了点头。

沈晚宁了然地看了阮子蒙一眼，心想，这小野鸡努力了多年，终于是熬出头了。

这样的话，她岂不是就成了小野鸡的师姐了？

正当她幻想着阮子蒙恭恭敬敬地喊她师姐的时候，便听到楚衍知沉声对她道：“晚宁，从今日起，子蒙便是你师兄了。”

沈晚宁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稍显不满地看着楚衍知道：“师尊，我入门比他早。”

楚衍知看着她沉默不语。

沈晚宁无奈低头，沉声道：“晚宁见过二师兄。”

阮子蒙从未介意过做师兄还是师弟，所以他并不在意，但当听到沈晚宁喊他二师兄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但碍于楚衍知在，他又不能反驳什么，于是微微一笑，喊道：“不必客气，以后听师兄的话就好。”

沈晚宁翻了个白眼，没有吭声。

离开殿中后，沈晚宁好奇地问道：“师尊先前不是说过不会收那小野鸡为徒的吗？如今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

楚衍知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自然地清咳一声，而后道：“不想辜负仙主的一片苦心，再者，这么多年子蒙的努力我都看在眼中，若是再拒绝，未免不近人情。”

最主要的原因是，沈晚宁跟阮子蒙同为他的弟子，便不能再议姻缘之事。

沈晚宁闻言忍不住笑了笑，脱口而出道：“师尊什么时候在意自己近不近人情了？”

楚衍知背着手，停下了脚步，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道：“怎么？在你眼中我一直以来很不近人情吗？”

沈晚宁沉吟片刻，而后道：“当然……不是。虽然师尊平日里冷冰冰的，但我一直都知道师尊很善良，也很细心。”

楚衍知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脸，淡淡道：“是吗？”

“师尊……”

沈晚宁道：“我一直都记得师尊待我的好。”

楚衍知闻言淡淡的“嗯”了一声，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要沈晚宁细看，必定能发现楚衍知脚步匆匆，同手同脚。

沈晚宁无暇估计这些，因为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早已红了眼眶，心中酸涩道忍不住泛起了一片苦水。

她深爱着楚衍知，一直都深爱着他。

不知为何，当初她的恨意淹没了这种恨意，所以当恨意突然将消失后，她心生茫然，不知道自己对于楚衍知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直到心底被尘封的记忆突然复苏，她几乎是瞬间被其中那股深沉的爱意瞬间穿透。

直到那一刻她才彻底顿悟，一直以来，无论是她跟楚衍知决裂也好，成魔也好，还是重生，她一直都深爱着楚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