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意有所指，显然是专门说给方路听的。
和方路相比，其余那些比他早来几天的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黑暗，显得十分顺从。
方路自知不能再引起注意，也只好暂时安静了下来，装出一副和其余人一样的麻木眼神，脑中却不断思索着如何与车高义他们取得联系。
带来女孩后，马老师就开始了她的讲课。
说是讲课，实则就是威逼利诱地进行洗脑。
在这种精神和暴力的双重打击下，洗脑进行的十分成功，那些原本麻木的“学员”在听到马老师口中的一夜暴富后，都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他们似乎都从之前的麻木不仁中解放了出来，跟着马老师大声喊着口号，像一群行尸走肉的跟随者。
为了融入这些人，方路只好也装模作样地跟着叫喊。
见他这副表现，马老师显然十分满意。
在课程结束后，她单独将方路叫了出去。
方路跟着她来到了另一个房间，将门反锁了起来。
这是个极小的房间，里面的空间只够放下一张单人床，还有个简易床头柜。
看屋内晾晒的衣服，这应该就是马老师居住的房间。
“方路，我原以为你会是个坏学生，可没想到今天一天下来，你的进步就很大嘛。”
马老师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随意地将高跟鞋从脚上踢落，穿着丝袜的脚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散发出一阵臭气。
方路屏住呼吸，努力强迫着自己点了点头，挤出一丝笑容。
“哪里哪里，都是马老师教导有方，今天听了您的课，我绝对受益匪浅。”
“看来只有在这里才能真正赚到大钱，打工是没有出路的！”
方路装出一副已全然被洗脑的模样，笑着朝马老师说道。
马老师似乎对这话十分满意，看向方路的眼神也变得混沌了起来。
下一秒，她竟然抬起穿着丝袜的脚，在方路的腿上来回摩挲起来。
方路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比身上爬了一万条蛆还要难受。
“方路，既然你这么有觉悟，那就是我的好学生，我一定得好好奖励奖励你！”
她说着，竟然将脚朝上抬起，眼看着就要伸到方路脸上。
方路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见他这幅举动，马老师显然不悦起来。
“躲什么躲？别tm给脸不要脸！”
她大声朝方路说道，起身扬手就要给他一个耳光。
方路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马老师的手，脸上带着看不出情感的笑意。
“马老师您这是做什么？这里人多眼杂，这样不太好吧？”
方路努力平定了情绪朝她说道。
听闻这话，马老师果然放下了手，露出一副自以为妩媚的笑意。
“有什么不好的？我都不怕，我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怕啥？”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左手环住了方路的脖颈，另一只手也不安分地在他前胸来回抚摸。
方路强忍着恶心没有推开她。
这女人在这里还拥有自己的房间，看来地位很高，和牛经理也肯定有着非凡的联系。
若是能接近她，一定能掏出来不少内幕。
可接近是接近，自己可不能对这种恶心的女人献身啊！
方路正思忖着按兵之计，门外突然传来了大喊声。
“放饭啦！放饭啦！”
一个粗犷的男音响起，紧接着众人纷纷有了动作，门外一阵骚动。
方路抓住了时机，握住了马老师的手腕。
“马老师，我理解您的好意，但我刚来，还没有那种福气，我看这奖励还是以后再说吧！”
他说完，伸手推开了马老师，转身就朝房门口走去。
马老师竟没有阻止他，而是抱着胳膊看着方路出门的背影，脸上残存着意犹未尽的满意笑容。
方路逃也似的出了房门，刚好撞在了路过的王海身上。
王海手中饭盆“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他捡起饭盆，劈头盖脸对着方路就是一阵怒骂。
发泄完后，王海看了看方路，没好气地伸手指向了角落。
“我说你这没脑子的玩意儿，还愣着干啥？不想挨饿就赶紧拿饭盆去打饭！”
他说完，从后背推了方路一把。
方路一个踉跄，顺势到了墙角，无奈地拿起了满是油垢的饭盆。
“方路，不得不说，你妈做饭还真好吃！”
王海并没离去，而是悄咪咪绕到了方路身边，故意用尖锐的调门朝他耳语道。
见他提及母亲，方路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可王海似乎完全没发现方路神情的变化，只是自顾自说了下去。
“吃过你家的饭菜，我还真不愿意吃这些玩意儿啊！”
“不过我马上就要成为高级销售了，等成为了高级销售，我就能天天和牛经理他们一起吃大鱼大肉！”
“对了，你家里不用担心，有我这个干儿子帮你照应着，我明天就去你家吃饭，顺便告诉你妈，你在这里过得很好！”
王海阴阳怪气地说完，端着饭盆哼着小曲走开了，只留下方路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
一想到母亲被蒙在鼓里，竟然对这种人掏心尽力，还亲手做饭给他吃，他就气得双手颤抖，饭盆在不断在手中发出“叮当”响动。
“站这挡什么道呢？你想饿死别人可还得吃饭！”
就在他愣神之际，一个凶恶的声音响起。
方路转头看去，只见之前打人的男人身后跟着几人，正是之前打人的几个男人。
领头的正满脸鄙夷地看向方路，眼神中依旧带着那股浓重的杀气。
“老子跟你说话呢！没听见？！”
领头男人见方路没动静，二话不说便高高扬起了拳头。
方路刚要躲闪，男人身后的手下却上前一步拉住了他。
“老大你忘了？马老师刚才可是交代过，让我们这段时间不许动他！”
手下在男人耳边嘟嘟囔囔劝导着，那领头的听完，不服气地垂下了拳头，凶恶的目光几乎要将方路给击穿。
“呸！真晦气！”
“有几分长相，就想跟老子抢女人？不要脸的小白脸！”
“等过了这段时间，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男人说完，气鼓鼓地带着几个手下离开了。
方路也拿着饭盆向前走去。
可刚到放饭区，他就被眼前景象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