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王府。
将魂院。
“薰儿,你可知罪?”北凉王目光轻飘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徐二小姐。
“父亲,女儿不知。”徐二小姐仰起头道:“您掌握天下,洞察人心,心中早已冰冷如铁,自然不懂何为感情?”
“任何事情,女儿都可以依父亲所言,但父亲倘若连女儿想要保护所爱之人的权利也夺去,恕女儿不愿。”
“哎~”北凉王忽而一声重叹,上前伸手撩起徐二小姐的满头银丝,满目不解,“你明明知道,你的一切都是北凉给你的,你也只是徐家的一个死士而已,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去动情?”
“果然……。”徐二小姐忽然苦笑一声,而后语气平淡道:“若是父亲真的觉得女儿忘记了自己的使命,那您便将一切都收回吧!”
啪!
一身重响中,徐二小姐撞在了门上,俏脸上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徐薰儿,我精心培养你那么多年,教你布局天下的能力,从来不是为了让你对付北凉的。”北凉王满眼狠色,提着徐二小姐的衣领将她拽起,沉眸道:“你要时刻谨记,你这一辈子都必须要辅佐他,你也只能为他死,明白了吗?”
“女儿……不明白。”徐二小姐双手耷拉,望着北凉王的眸中已毫无生机。
“活着很难,但你若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北凉王反手将徐二小姐丢在地上,转身漠然道:“别忘了,你那师弟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他是死是生,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结果吗?”
“父亲……您何必这样羞辱女儿?”徐二小姐眼眸艰难的抬起,眸中竟多出了几分杀机。
“想杀我,你大可一试。”北凉王只留给了徐二小姐一个背影,高声道:“来人,徐薰儿刺伤大离皇朝二皇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即日起,压入北凉暗牢,日日酷刑,历时一月。”
“义父!”
北凉王话音刚落,陈白衣突然冲进了房间内,他跪在地上颤声道:“北凉暗牢中的酷刑,个个都是人间炼狱,绝非一个女子可以承受,还望义父三思。”
徐二小姐转眸,看着跪在身旁的陈白衣冷声道:“滚开,我不需要你来为我求情。”
“我还真是培养出了一对好儿女~”北凉王叹气回身,目视陈白衣问道:“白衣,为父若允许你替她来承受酷刑,你可愿意?”
“谢义父恩典。”陈白衣头颅磕地。
“你们二人,一个是我教的布局天下,一个是我教的战场兵法。”看着二人这幅模样,北凉王目露失望之色,而后转身淡道:“罢了罢了,将此二人一同压入暗牢,所受刑法分半。”
顿时,门外四位将士进入房中,拉着二人就要退去。
可徐二小姐直接挣脱了拉着她的俩位将士,双膝跪地,坚定抬眸道:“父亲,女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义父,白衣体重,任何刑罚皆可一人承受,无需牵连薰儿。”陈白衣也连忙抬首,眼中充满了焦急之色。
“拉下去……”北凉王定格一瞬,他没有回头,随意的摆了摆手。
……
暗牢。
“啊啊啊……”
“啊!!!!!!”
凄惨的叫声不断响起,听的人头皮发麻,毛骨损然。
一座不足十平的小牢房里,徐薰儿穿着一声破烂的灰色牢服,蹲在角落中,目无生机,宽大的袖间还在往外滴着新鲜的血液。
就在这时,牢门突然打开。
紧接着,面色煞白的陈白衣赤裸着焦黑的上半身被推入到了牢房中。
他爬在地上,擦了擦脸庞后立马抬首,第一时间看向了徐薰儿,勉强一笑,关切的问道:“薰儿,你没事吧?”
“心若死,人便死,任何疼痛也自然不会痛了。”徐二小姐淡漠的看了陈白衣一眼。
“薰儿,我的心还没死。”陈白衣望着徐二小姐,摇头笑道:“答应我,你不用有任何负担,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那日战场之上,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以后大不了还给你便是。”
“陈白衣,我说过,那日若不是为了赵九徊,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毫无关系。”徐二小姐冷冷道:“所以,你不必如此,我的心早已给了另一个人,我的感情,更是容不得一丁点的杂质。”
“薰儿,哪怕他是为了救另一个人而牺牲了你吗?”陈白衣苦笑一声。
“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牺牲我,他只是低估了父亲而已。”徐薰儿望向陈白衣,看着他面露苦涩,缓缓道:“陈白衣,哪怕真的是如你所说,他只是为了利用我,才如此行事,我徐薰儿还是……无怨无悔。”
“……”许久,陈白衣才俯首回应道:“既然这是薰儿的选择,那请薰儿也不要干涉我的选择。”
“我同薰儿一样……无怨无悔。”
语落,陈白衣抓着牢房的门杆,让自己靠在了墙上,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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