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到了边城,跟着来的还有一封诏书:
‘边关战事刚平,恐再生变,端王及其下属不必回京吊唁。’
老皇帝在驾崩的最后一刻,又一次将端王困在了边城。
所有人都清楚太子无能还整日沉迷女色,老皇帝只有困住端王,才能让太子坐稳皇位。
这老皇帝真是个大情种,但不是个好皇帝。
明知太子无能,他也要将这江山交付于他,至社稷于不顾只为博得心爱之人的欢喜。
“岂有此理!!!端王乃是皇帝的三皇子,哪有父皇驾崩,不让儿臣回京的道理!!”
杨将军在端王大帐中暴跳如雷,端王却很沉稳,一直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段都尉口无遮拦的说道,“都怪那无能的太子,如果不是皇帝忌惮王爷的势力,要保那无能太子顺利登基,会不让我们回京嘛?!”
端王愤怒地将手中把玩的珠串摔在地上,玉珠四溅,众人屏神。
“拖下去,鞭笞二十!”王爷声音极冷,大帐内仿佛一瞬入冬。
随着段都尉一鞭子一鞭子的哀嚎,皇帝驾崩不许端王回京守丧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周朝,大周朝上下都心知肚明端王失势了。
国丧期间不许婚丧嫁娶,所以程哲和苏清泞的婚事暂且搁置了起来。
但自从程哲上门提过亲后,就再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一沐休就跑到苏家。
苏家的小院里被他种上了各种蔬菜瓜果,他还打算明年开春在院后面再盖一间屋子。
苏清泞心想,难道程哲准备当赘婿了?!
彩儿说,程哲这身手没生在庄户人家白瞎了。
苏清泞听完,笑得肚子疼。
程哲听完,尴尬地直挠头。
日子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地过着,苏家小院里一片生机盎然。
一日,娟儿派人送信请苏清泞到王府一叙。
婚后,娟儿为了守王府的规矩,从不出门也没找过她,苏清泞觉得娟儿定是遇到事情了,便急冲冲的赶到王府。
一进王府,就见王府内处处挂白,仆人皆身着孝服,个个低头快走,无一处有生机,她仿佛进入了一座古墓。
见到娟儿后,她更是惊讶,
离上次娟儿回门之时,不过两个多月,
娟儿竟然瘦了许多,脸色也极不好。
“娟儿姐姐,你病了?!”苏清泞赶紧跑上前去,抓住娟儿的手,仔细观察着娟儿。
“我没病!”娟儿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僵在脸上,好似失去了以前的活力。
“那为何?!”苏清泞担忧地问道,
她是想问娟儿为何王府上下如此死气沉沉,娟儿又为何如此面容憔悴。
娟儿明白苏清泞所问,就将这两个月在王府里发生的事情都与苏清泞细细说了:
王爷说虽不能回京守丧,但也要在王府内守丧,王府内处处挂白,仆人皆穿丧服,每日只吃一餐,且不食荤腥。
王爷平时白日多数在军营之中,一日早回来片刻,撞见仆人在院内玩笑,就命人将她们活活打死,自此王府众仆连话都不敢大声。
王爷也再进过后院,每日都宿在书房,娟儿与王爷都很难见上一面,即便见了面也不与娟儿多言半句。
“要守多久?!”苏清泞听完有些心疼娟儿。
“一年。”娟儿没有气力的说着。
苏清泞心想,怪不得端王最后能当上皇帝,对比京城里守了一个月就守不住的太子来说,端王的毅力和自控力真的更适合做皇帝,只是苦了娟儿。
苏清泞看着泄了气一般的娟儿,知道她一定是憋闷坏了,她得好好开导一下娟儿,
“娟儿姐姐,一年不长的,我看书上写还有守上三年的呢。再说了人家王爷毕竟是失了父皇,那些仆人还在院里说笑,真是可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王爷不进后院是为你好,守丧期间是不能怀孕生子的。如果不小心怀上了是要拿掉的,那对女子身体是多大的伤害啊。王爷不看你不与你说话,都是在自控罢了。”
苏清泞其实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但她处处为王爷找补,只希望能让娟儿开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