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朱不然等老人拿碗四顾心茫然。
他们这才第一次过来呢，本是打算看看能不能大晚上捞点业绩，结果把对面小伙吓得脸色惨白直接给跪了。
这……你上哪说理去？
“老爷子们，咱们今晚先稍作休息，明日再说化缘的事儿吧。”
突闻年轻人的说话声，男子和女人想看看对方的身形，奈何对方藏匿在老人身后，根本看不清。
老人们看起来很听那未曾谋面男子的话，说完之后，老人们立刻闪顿，晃眼便没了影。
两人呆若木鸡对视一眼，委屈坏了，“媳妇，你说……他们咋这么快？”
女子心此刻揉捏在一堆，拳头紧握，娇容苍白，“不知道啊，亲爱的，咱们还是别钓了，回家吧。”
“最近都别来公园了，乞讨恐怖大队又回来了。”
“是啊，”男子急忙起身，慌张之下，连鱼线都不要了，“走吧，我们赶紧回去。”
……
第二日。
清晨的徐风扑面大地，树芽儿上的露珠吊在尖芽儿上。公园里，无数人起了个大早，晨跑的晨跑，走路的走路。
一日之计在于晨，生活在紧张节奏下的人们难得有这寻找自我的机会。
“哎，你跑慢点啊，我跑不动了。”一穿着运动装，青丝三千的女孩停靠在公园某道，弓着身子气息大喘。
在她前方，是一位身材婀娜多姿的风韵女子，及腰的黑色长发随着她的步伐而舞动，甚是好看。
应该是习惯晨跑了，明明她看起来比后面的女孩要重上十几斤，但慢跑了两公里的路程，依然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气息。
“小顾，让你平时多锻炼些，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自己问题了吧？”
风韵女子停下步子，一双巧手如梳子般梳理了一下长发，然后退回到身后女子身前，很是善意弯下身子，递出一只手想要让女孩坚持下去。
“咱们坚持坚持，再跑一公里回家洗个澡就去上班。”
“嗯。”
女孩点了点头，咬着牙慢慢撑起身子，“露姐，我休息差不多了，咱们继续吧。”
晨跑，在这个巨大的湿地公园里，没有比这更加适合晨跑的地方了。
和女孩这般跑步的人实在太多了，可谓是成百上千，而这，还是要排除优哉游哉散步的老人们，和嬉笑游玩的小孩子。
“两位小妹妹，有道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化缘行动了解一下？”
正当两位女孩准备继续跑步的时候，一白发老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就出现在眼前，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满脸皱褶快堆积成了缝。
老人穿着黑色薄衫，在早间这种颇为刺骨的温度下，实在穿的有些少了。
再见他弯着腰，双手捧着一个甚是好看的精致木碗，虽然两女孩不懂他的化缘是什么意思，但也能看出老人这是在乞讨呢。
杨露、顾金平、两女孩是最近才搬过来住的，所以对之前公园发生过什么事儿也不太了解。
此刻也就还算心态稳定。
“老爷爷，我们是出来跑步的，身上没揣钱。对不起了。”两位女孩很有礼仪，反倒给老人道起歉来。
老人名叫杨贺伟，今年七十八岁，是大山村子里的高龄老人。
为了能完成此次出发前定下的业绩，他一大早就在这片区域紧盯不放了。
这两位小女孩是自己第一位目标客户，本着刘祈年说的开门红的良好寓意，他是一点也没打算放掉两位女孩。
亮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收款二维码，杨贺伟老脸笑开了话，“没事的，小妹妹，爷爷这有收款码，可以支持手机支付。”
两女孩对视一眼：……
这个世界可不像地球一样，手机支付便捷到和生活处处息息相关。
在蓝星，因为人们对自家老人的意见太多，大多数老人是跟不上时代发展的脚步，对很多新奇事物别说玩一玩了，就是连见都不曾见过。
你想啊，天天呆在养老院里，也用不上这些东西。
逗逗鸟，抽抽烟，烫烫头，焗焗油，基本上也就是这些活动了。
“大爷，现在你们化缘的装备都这么齐全了吗？”顾金平本想给老人一个白眼，但一看到他这年纪还出来乞讨也不容易，语气便温柔了许多。
杨贺伟无奈地叹了叹气，摇头道：“没办法啊，这年头科技越来越发达了，我们也该跟上时代的步子，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两女孩心肠不坏，见到老人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给一点吧好像也说不过去。
罢了。
两人掏出手机，一人扫码付了一百元。并把手机的付款信息拿给杨贺伟看了一眼。
“老爷爷，今天就别化缘了，去吃点好的吧。”
两百块，这已经算是出手相当阔绰，可两女孩丝毫没看出对面老爷子想走，反倒扭捏着身子，看起来很难为情。
“老爷爷？还有什么事吗？”
杨贺伟有些不好意思地用一只手挡住半边脸，难为情到了极点，“那个，我今天出门前定了两千的业绩，这还差的有点多……”
“什么！”
女孩惊呆了，小巧迷人的嘴唇轻微张开，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像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惊讶坏了。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年头乞讨的老爷爷竟然也要业绩了？
两女孩是做美容美发专业的，她们一天的目标也才一千或一千五呢。可现在看看这老爷爷，人家这把身子骨了，竟然还定下这么高的业绩！
真是我辈学习之楷模！
“那个……老爷爷，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什么问题？”
“就是……就是你们这不都是单独成团吗？你定下业绩是为了鞭策自己吗？”
咦？
杨贺伟有些愣住了。
这个问题当初刘祈年没教过他们怎么回答啊。
现在被突然问到，一下大脑反应不过来了。
“嗯……我们是一群老头成立的团队，每个人每天都要定下业绩要求。”
“完不成有处罚，完成了有奖励。”
两女：……
听见面前老爷爷的解释，她们两真想羞愧地找个缝钻进去。
感情她们一天比乞讨的还不如。
还有……乞丐现在也这么高要求了吗？
“老爷爷，我们身上一个月也只有几百元零花钱，实在……是给不出了。”
见两女不像是骗人，杨贺伟也不好意思一直缠着别人。
毕竟这是肯定出不到货了，还不如换个人试试呢。
“谢谢你们的救助，欢迎下次光临。”
给两女标准地弯身敬礼，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如一道黑影划过，一下就消失在两人面前。把两位女孩看得呆滞了许久。
“那个……这老爷爷名堂可真多啊……”
“是啊，那……咱们以后还来公园不？”
“还是别来了吧，咱们跑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