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余振同学在30s内抢完红包,否则,直接惩罚死亡!@余振”
死神@了余振,语气不容置疑。
我一愣。
猛地想起来,刚刚余振满脸愤怒地走了出去,整个人身上阴沉沉的,大概是没看手机,找地方发泄怒气去了,所以就没抢红包。
几乎是死神刚刚@完余振,连一秒都不到,余振就抢了红包。
我点开抢红包的记录。
一看,整个人傻在了座位上。
余振是运气王。
群里,有人问死神:
“我们每个人抢的都是16块钱,金额相同,为什么还会有运气王?”
“不公平!”
“你这是黑幕!@死神”
死神冷冷地回:“你们没抢过普通红包吗?”
我愣了下。
普通红包,就是等额红包,每个人抢到的金额都是一样的。
但是,在普通红包里,微信系统也会随机地从抢红包的人里,抽出一个人做运气王。
我懊恼极了,一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
该死的!
这个最致命的问题,被我忽略了。
死神在群里发了个阴险的笑脸,“第五轮游戏,运气王是余振。”
我满眼绝望地看着这条消息。
只要有运气王,游戏就会一直进行下去,班里就会不断地死亡,根本停止不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一整个班都要全部死光的。
我想出来的红包外挂,不但没有任何作用,还让死神注意到了我和祁言温北。如果我所料不错,从今以后,我、祁言和温北,在死神的游戏里,只怕是要有危险了。
等等!
我手指一顿,突然想到了什么。
趁着死神还没有公布余振要玩的游戏,我直接在群里说道:
“等一下。”
“死神,第一场游戏刚刚开始的时候,你说的是,抢到红包金额最大的人,才需要跟你玩游戏。”
“只是因为金额最大的人都是运气王,所以大家都认为,运气王才需要玩游戏。”
“可是,这一轮虽然有运气王,但是没有抢红包金额最大的人。”
“你的游戏,不成立。”
我说完。
班群里所有的人都惊了。
谁也没想到,我居然可以跟死神玩文字游戏,居然敢跟死神狡辩。
大概是怕得罪了死神,这一次,除了祁言和温北,群里没有人再开口帮我说话。
倒是余振,因为他是这一轮的运气王,他毫不犹豫地支持我,说道:
“谢谨之说的对。死神,我只抢了十六块钱,我又不是金额最大的人,凭什么让我玩游戏?”
死神在群里说道:“好啊,那就不玩游戏,给余振同学一个小奖励吧。”
余振:“什么奖励?”
死神:“余振同学可以随意指定群里的一个人,进行游戏。”
死神:“游戏内容,也由余振同学指定。”
我心里一喜,“余振可以指定你进行游戏吗?@死神”
死神:“当然可以,只要他愿意。”
班级里瞬间一片欢呼。
“太好了!”
“只要指定死神结束这场游戏,以后不准在班级群里发红包,游戏就彻底结束了!”
“对啊,那我们就得救了!”
“解脱了,芜湖!”
我看着班级群里的消息,不等我松口气,我一转头,看到了脸色煞白的曹阳阳。
他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浑身颤抖,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我站起身,装作不经意地从曹阳阳面前走过。
就看到——
曹阳阳的手机屏幕上,有余振给他发过来的一条私信。
【这一次,你死定了。】
我头皮一麻。
下一秒。
余振在群里发了消息:
“我指定曹阳阳进行第五轮的游戏。”
“游戏内容:曹阳阳必须亲手杀死他最在意的人。”
我知道,余振是在报复曹阳阳看了徐嘉的身体,我赶紧在群里@余振,说道:
“你冷静点,别冲动!曹阳阳也是被死神逼不得已,他也是无辜的,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徐嘉也在群里说话了。
“振哥,换个游戏吧。班里死的人不少了,我不是护着曹阳阳,我只是不希望班里再有人死去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死的,谁都逃不掉。”
班里有不少人都在劝余振。
可这一次。
余振像是铁了心要报复曹阳阳,班级群里无论谁劝,他都一概不回。
我看到有和曹阳阳玩得好的,当场拿出手机给余振打电话,也被拒接了。
曹阳阳的脸上没了血色,满眼惊恐,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死神在群里说道:
“很好。”
“第五轮游戏,曹阳阳必须亲手杀死他最在意的人,限时五个小时。”
“游戏失败惩罚:草船借箭。”
死神公布了游戏后。
一整个上午,我们班的课堂上,同学们都在议论。
毕竟。
这一次的游戏,可不是单纯地接个吻、量个胸围,而是要杀人。并且,还必须是亲手杀死自己最在意的人。
且不说杀人后会不会被警察带走,亲手杀死自己最在意的人,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我根本不敢去想。
中午。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
祁言说:“余振出手也太狠了,这不是让曹阳阳去杀人吗?”
我坐在祁言对面,脸色也不好看,“杀人?恐怕……曹阳阳连杀人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祁言困惑地问。
温北是班长,他了解我们班里每个同学的家庭状况,神色复杂地说:“曹阳阳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有上顿没下顿的,根本没有人管他,他从小就被孤儿院那些孩子欺负,曹阳阳自己都未必知道他最在意的人是谁。”
就在这时。
我们身后的黄焖鸡窗口,排队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人群瞬间骚乱起来。
“啊——”
“杀人了!杀人了!”
“血……都是血……救命啊!!”
我猛地站起身,把手揣在裤子口袋里,攥紧了口袋里的折叠刀。
祁言和温北,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习惯了到哪里都随身带着武器。
整个食堂处于一片骚乱之中。
一群人发了疯似的往外跑,我们三个人逆着人流,拨开人群往前走。
走到了案发现场,我看到——
余振捂着喉咙,不敢置信地倒在地上。
他双手死死地摁着喉管,可是,鲜红的动脉血,却从他喉咙处的指缝处,不断地往外喷溅着。
真不是我夸张。
那一瞬间。
余振喉管处的血柱,喷溅出了足足有一米多远。
我和祁言走在最前面,我们俩靠近的瞬间,就被喷了一身的血,温热的血溅得我满脸都是。
粘稠的鲜血,沿着我的脖子,缓缓地流进了我的衣服里。
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
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我差点没吐出来。
而不远处,曹阳阳神色复杂地看着余振,手里还拿着一把染血的电锯,正是余振早上拿着追砍他的那把钢锯。
曹阳阳朝余振啐了一口唾沫,阴沉沉地来了一句:“活该!”
“余振,你可别怪我!”
“我曹阳阳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没什么亲人,又没有女朋友,从前只有你一个好哥们,你勉强也算是我最在意的人了。杀你,我也只是想活下去。”曹阳阳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