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族的最高谢礼……不知为何，阮莺忽然觉得这个最高谢礼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究其原因，是少年距离她愈发得近。

小姑娘没动，依旧跪坐在软榻上。

“是什么谢礼？”

“王子的吻。”

轻飘的话音落下时，她的唇角被凉软的触感掩埋。

阮莺不可置信地意识到谢礼是何物，她看见少年闭上眼，黑而浓的长睫抖如蝶翅，还看见他浸水一般的肌肤上氤氲了粉。

然后就要变成斗鸡眼了。

她飞快闭上眼，少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轻轻贴着她的唇角。

少顷，凉软的唇变得温热，远离。

安鸷看着双眼紧闭的小公主，幽深的黑眸里翻滚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和如愿以偿的满足。

但胃口是被一点一滴撑大的。

亲吻小公主的愿望达成后，他竟还想要更多。

阮莺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入目是少年垂着脑袋，双颊绯红。

似是发现她在看他，安鸷才一点点地抬起头，水汪汪的桃花眸想看又不敢看面前的人：“我……我好像唐突了。”

少年尚未说完，便站起来，似犯了错一般伸出手掌：“公主，可以用棍子敲我的手心。”

他双眼清湛单纯：“我听说，东方的夫子便是这样教导犯错误的弟子，公主教我东方语言，便算我的半个夫子。”

阮莺心里小鹿乱撞。

偶然看见的天道脸色沉沉。

蝴蝶简直没眼看也没耳朵听。

知道不知道他真面目的都安静了。

阮莺打破这份静谧：“你快点坐下呜呜。”

“我、你、你们人鱼族的最高谢礼都给过谁？”

安鸷有一瞬的怔愣。

他没有想过小公主的第一个问题竟会这般令他愉悦。

“只给过你，阮莺公主。”

少年的嗓音不再如以前清澈，带有低沉磨耳，阮莺向来敏锐，她立刻听出这份变化，目光不自觉地在他的喉结上停滞。

安鸷喉头微滑。

他缓缓坐下：“公主不想惩罚我吗？”

阮莺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我要用惩罚换一个承诺。”

她声音黏糊糊的，脸微微红，唇张开时可窥见雪白的牙齿。

安鸷的喉头又一次上下滑动：“一个承诺够吗？”

“公主，安鸷冒犯了你，唯有把自己给你才能消除愧疚。”

阮莺：！

哥哥受什么刺激了，为何突然发起攻势？呜呜快撑不住了。

蝴蝶盘旋着回来，落在小姑娘的乌黑发丝上：【莺莺，这小子忍不住想占你便宜了，我就知道他忍不了几日！】

“呜呜呜我也忍不了几分钟了。”

【……】

两分钟后，阮莺开口：“把你自己给我……是什么意思？”

她这句话说得太轻软，安鸷的心随着一颤：“公主做我的王妃，我做公主的驸马。”

少年抬起眼，虽羞赧却坚持看着她，随即伸手揪住小姑娘的指尖。

“我在人族的身份不足以匹配公主，你可以等我成为国师那日吗？”

“那日，我便将自己给你。”

“公主可不可以等等我？”

“不用多久，最多两日。”

“公主……”

少年的话似雨滴般砸落，一滴接一滴，淋得阮莺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