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你今天怎么老在走神啊,”太宰带着抱怨的声音响起,“不是你想要来这里的吗?”
祁临的注意力又被迫转回来了,她问了一个之前问过的问题:“你觉得无聊了吗?”
“你是不是在这里又想扔下我一个人去玩?”太宰忽然就反应过度,“不行不行不行,不可以抛弃我,我不认识路,会迷路的!”
“我没有说过要自己去玩吧?”她对突如其来的太宰的拦腰抱的动作吓了一跳,“而且,什么时候有的路痴属性。还有,你该放手了!”
“真的吗?”太宰似乎还有所怀疑。
祁临:“我为什么要骗你。”
她今天总是被太宰突然之间的举动吓到,太宰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太宰可算愿意放手了。
祁临悄悄后退了一小步:“你怎么今天经常想吓我一跳?”
太宰理所当然:“给祁临的旅途增加惊喜,我都说了外面过于安全的话,会很没意思嘛。”
“这种乐趣还是不要了。”祁临由衷道。
“原来你那么嫌弃我,”太宰一脸伤心,“那我走了?”
祁临:“我要点头了你又是不一样的态度了。”
太宰:“我相信你是不会认真说这个的。”
祁临沉思了好一会没出声。
太宰走到祁临面前拦住她的前面的视线,让祁临刚才退的那一步距离完全无效了,太宰低下头注视着她:“是吧,祁临?”
感觉回复肯定的话语就如了太宰的愿了,祁临有意转移话题,她扭过头去:“是不是该下山了?我听说运河边会有雪灯。”
“这个不着急,那是快晚上才开始的,”太宰又踱步到她扭头的那个角度,“祁临,你今天不太像平常的你诶,你怎么了?”
居然还被太宰反过来问她怎么了。
“还不是……”祁临顿了一下,她还没有想这么直白地说开去,“还不是你老在捣乱。”
太宰:“我?我没有捣乱啊,我最近那么乖。”
太宰说这话眼都不眨一下。
祁临:“……那是你自我感觉良好。你别离我那么近。”
“自信是一种优良品质,”太宰道,“可是我们不是friend吗,我理解friend之间不会计较这点距离。”
祁临:“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这个词怪怪的,我是说firend。”
太宰:“是祁临先说的。要是心态坦荡的话,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祁临:“你在暗示我问心有愧?”
太宰举了个双手投降的姿势:“我没有。”
祁临心想什么话都让他说完了。
这让她更不想挑明了说了,看看这家伙得意的样子。反正太宰表面上也什么没说,她决定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对太宰这样做莫名听起来很有吸引力,让人很想那么试试!
当然,她睡的房间里面绝对不能再让他打地铺了,今晚不管说什么也要让他出去。
打定主意的祁临心情值上升:“嗯,你没有。”
“那既然如此,祁临应该不介意和我合照?”太宰掏出手机。
祁临想起刚才不久才拒绝过别人帮他们拍照,太宰竟然记到现在,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已经堵死了拒绝的借口:“……不介意。”
“好好~那祁临要注意看镜头维持表情。”太宰打开相机。
祁临盯着手机相机里面的他们,还没想好到底自己要做什么姿势,太宰伸手又捏了捏她帽子上的毛绒耳朵:“祁临是笨蛋。”
这话她可不能当成没听到,她转过去想把帽子从他的手中解救回来,却听到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
祁临:“太宰你乱按什么快门啊,快删掉快删掉!”
她觉得这样拍出来的都是奇奇怪怪甚至带着残影的照片,就像网络上很多人吐槽的男朋友摄影照片的那种丑照。
“等一下哦,一会会就好了。”太宰把手机举到比他的头顶还要高的位置,好让祁临没那么容易够到,他划了划手机,又点了几下,给祁临展示了最后筛出来的照片。
祁临:“反正也肯定是很怪的——”
她看了照片之后反而讲不下去了。
雪景自然不用说,在这个地方想拍得好看,只要有手和过得去的照相设备就行。
重要的是人。
虽然两个人都是侧脸,但因为是突然抓拍,绝对是百分之百的自然,并且还带着不带掩饰的情感流露。
原来……她看着太宰时的神情是那样的吗?
祁临看着照片里的自己眨了眨眼。
“看来我合格了呢,好耶。”太宰收起手机,趁机又rua了一把祁临的毛绒帽子。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乘着缆车原路返回。
他们去吃了这里广受好评的海鲜饭,出来之后天就彻底黑了,能看到运河边点亮的雪灯。
这里是被称为“雪灯之路”的地方,被雪灯映亮的河面如坠恒星。
活跃了一整天的太宰倒是安静下来了,祁临还有点不太习惯。
她这是已经习惯成自然了么。祁临晃了晃头,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个。
她可是要对太宰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人,怎么可以被这点异常打败。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可以了,她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雪灯开始无声地笑起来。
太宰见状问道:“祁临你在笑什么?”
祁临:“笑它好看,不可以么。”
“也不是不可以,”太宰摸摸下巴,“但这个灯也没有特别好看,之前也有遇到过一模一样的。莫非实际上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祁临:“这是我的台词才对吧。”
太宰:“这是男人的直觉!”
祁临:“男人的直觉不准的。”
雪灯看完后他们就回去了。
这次没有出现上次温泉事故,祁临泡好澡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打算把太宰的地铺挪出去。
太宰在她泡温泉的时候也洗了澡,这时他已经换了睡衣了,发现祁临的意图后他死死拽住自己的铺盖:“不,我不要出去!”
祁临:“可是单独两个人睡在同一个房间就是不对劲!”
太宰:“会有这种意识的产生,祁临你是不是就是对我意图不轨,所以要把我赶出去防止自己犯罪!我们难道不是friend吗!”
祁临:“少曲解我的话,你又在污蔑别人!”
两个人像拔河那样较劲了一会,最后还是祁临先放手了。
她瘫在自己的床上:“你还真执着啊,用那么大力气。”
头,开始痛了。
太宰坐到她床边,见她双眼放空盯着天花板走神,就也在她旁边躺下来:“所以,这个大床要分我一半嘛?”
“没有和别人分一半床睡觉的习惯。”祁临将他驱逐下床,太宰又回到了自己的地铺上。
祁临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反正就算让太宰睡在这里,只要她不打算负责也不会怎样。
好了,她可以安心躺下了。
不仅这样,她道:“既然你之前自告奋勇说要讲睡前故事,那你讲一个吧,太宰治的黑之时代除外。”
“诶?”太宰当然不会拒绝,“好啊。从前有一个爱情预言家,被他预言过的人,无一例外都成为了恋人。”
这居然好像是个爱情故事。祁临本来还想吐槽一下,不过太宰好像还有点念睡前故事的天分,她听着打了个哈欠:“以这种介绍为故事开头,难道还有例外吗?”
太宰仔细观察着祁临的神情,发现祁临确实不知道这个在一开始就暗示了他一切的路过的预言家。
太宰查不到这个人的任何信息,他想起这个人曾说的两次机会和错过了就没有了。
他随口编道:“这个预言家呢,虽然有这种能力,但很不靠谱,喜欢在暗中搞事再旁观这些他有参与过的故事展开——”
他在还没编到一半的时候祁临已经睡着了。
太宰:“今天的任务完成了,那作为报酬我是不是可以得到床的一半使用资格?”
祁临:“zzzz...”
太宰:“好的,祁临同意了~!”
自说自话完了之后,他带着自己的被子躺在了另一边。
床确实大,他都这样了还不显得挤。
祁临的对太宰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好像让他更得寸进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