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反正是夸你的话,我没什么坏心思的。”
孟长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真诚一点,这个洛先生,能在摄政王府发号施令,来去自如,想必应当是跟摄政王交情匪浅。
要是能找到靠山,就这么混吃等死到大结局,也是不错的。
就是不知道自己穿书以后,爸爸妈妈会不会难受。
哦,差点忘了,自己是个孤儿,亲戚也只有一群眼睛里只有利益的饿狼。
“身体可好些了?我听下人说你不喜欢喝药。”
洛南书始终离她隔着一段距离。
“好多了好多了,上山打虎都没问题。”
“那个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或者说你是怎么捡到我的,在垃圾桶里捡的吗?”
这话属实把洛南书逗笑了。
“孟小姐真是有意思。”
“昨日我来找摄政王,在摄政王府门口看到有一女子躺在地上,劈头盖脸的雨水浇在脸上,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我下了马车,走到你面前,想看看活着没有,刚一走近,你便揪住了我的衣摆,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救我,便彻底晕了过去。”
孟长攸有些不满,好歹穿书也穿个好一点的场景,亏了她当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没想到真的是躺在雨里。
“那真是多谢洛先生了,若不是洛先生相救,我此刻怕是早就去了西天见佛祖了!”
“小事,孟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洛南书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那盆绿萝,无声的笑笑。
“孟姑娘歇着吧,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了!”
“行,那就多谢洛先生了,若有机会一定报答洛先生。”
等到洛南书走出房门,再没了身影,孟长攸才拍拍胸脯,走到窗户旁边,摸了摸绿萝的叶子。
“刚才他看这边什么意思,应该没有发现吧!”
孟长攸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药汁已经渗透了土壤,还有一丝丝若有似无的苦味,离得远了根本闻不见。
“应该没有……吧!”
洛南书一直走到客卿大夫的院子里。
老大夫正坐在一个火炉前,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蒲扇。
“见过洛先生!”
洛南书眼眸一抬,远处正站着一个人影,柱子的阴影打在他身上,像是与黑暗融为一体。
“怎么突然来这里,可是哪里受了伤?”
“没有,只是让人跑了。”
说起这话的时候,纪屿峥眉头紧蹙,通身萦绕着骇人的杀气。
“什么,距离你得到消息赶过去,最多不出一个时辰,他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离,究竟是什么人?”
洛南书也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在纪屿峥的手上逃脱,不过短短一个时辰。
打听了近十天,才打听出来他在城郊七里外的消息。
可就是在这一来一回,不到一个时辰的事情竟然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除非………
王府出了奸细。
他与纪屿峥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你的意思是,皇后?可是她哪里来的这么大权利?”
“她没有,但是她有银子。”
洛南书一愣:“所以你觉得那人应该是杀手?”
“只有杀手才能做到如此干净利落。”
这个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皇后育有一子,为太子,曾经多次拉拢摄政王,想要辅佐太子,可惜都被拒绝了。
与太子年龄相仿的只有七皇子,其余几位皇子,均在幼年夭折。
七皇子的生母,只是一个小小的嫔位,母家也没有势力,在宫中一向活的普通透明人一般,是以曾经也并没有引起皇后的顾忌。
只不过随着现在太子的越发不成器,让皇上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孩子不止有太子,还有一个七皇子。
“南书,周围附近有没有见过他的人?”
“有,之前我打探消息的时候,有人说曾经见过他的样貌,但是仅凭描述估计是没办法画出来,你想做什么?”
纪屿峥眼眸低垂:“既然他在暗处,那我们就把它逼出来。”
“你再帮我找一个技术好一些的,尽量还原他的样貌,然后去找大理寺,就说今日摄政王遇刺,让他发布通缉令。”
洛南书叹了口气:“可当今在这京城,临摹的人倒是多,想找出来这样一个人,怕是不容易!”
“容易就不找你了!”
“好,我尽快回去找人,最近你就在府中休息,至于那个孟小姐,应当不是内奸。”
纪屿峥好看的剑眉蹙起来:“没有哪个贼人会在脸上刻上字。”
洛南书心里闪过一丝犹豫。
不怪纪屿峥这么想,摄政王府就像一个铁笼一样,没有人能安插的进来,曾经也有过不少人想要往摄政王府安插奸细,可惜全部被查出来,就地绞杀,甚至将尸体丢到那人的府中。
后来才渐渐的熄灭了这个想法,只不过皇后一党,从来没有停过对摄政王府的试探。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好,那我先回去,一有消息,就将人带过来。”
竹溪在旁边打着伞,今日的天气并没有晴朗,虽然雨没有昨日的大,但是还是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
“先生,您一天真是操心的很,不但要关心那位姑娘的病,还要时刻记挂着摄政王的事情。”
竹溪都有点儿替自家主子心疼。
“我这副身体自幼多病体弱,无法习武,就靠着那点打听消息的本事,自然是能做多做一些就多做一些,就当是为自己积累一些福报了。”
………………
是夜。
当孟长攸悄悄爬上纪屿峥屋顶的时候,说实话,是有一些害怕的,但是秉承着一心一意只抱大腿,想方设法混吃等死的想法,她决定,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可是看了看满院子的暗卫,大家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孟长攸放弃了。
也是,他好歹也是东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小心谨慎些总没有错,但是这一个院子至少三个暗卫,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她尴尬的咳嗽一声,拍了拍着房顶上暗卫的肩膀:“兄弟辛苦了。”
暗卫也没见过这么不同寻常的女子,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看着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王爷的卧房,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引以为傲的隐藏术,居然被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破了?
不对,她进了王爷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