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这样让你出气也挺好。”幻影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身体接回去。

他的动作看得萧云晏一愣，不得不说，看着幻影顶着慕景行这张脸做这种事，居然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似乎顶着慕景行这张脸，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萧云晏问道，他的目光一直锁在幻影身上，幻影看见萧云晏的样子，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我应当说您贵人多忘事，还是应当同情您被人设计了呢？”

“我被人设计又不是第一次了，若真的是因为我被人设计就引你出来，你未免也太过沉不住气了吧。”萧云晏倒是放松了下来，将刀收回鞘中，正坐看着面前的幻影。

“现在你说吧，到这里来，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你又是为何到这里来的。”

他倒是从容淡定下来，既然不知道慕景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就随他去吧，慕景行想要做什么，他管不着，可他相信，任何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包括慕景行也一样。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幻影似乎是并不放心，又开口问道。

“以我的角度来看，我的确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萧云晏说，可他脸上的神色转瞬便阴沉起来。“但我确实觉得意识有模糊不清的地方，就好像缺失了关键的部分，如果你当真知道事情的原委，还烦请你告诉我。”

萧云晏态度诚恳，他看着幻影，即使是顶着慕景行的脸，他暂时也可以原谅，他现在只想知道，关于他缺失的那些记忆，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幻影都这么说，他现在也有了明确的认识，他的确是有一些记忆缺失不错，就是因为缺失的记忆，所以事情才变得格外麻烦。

而他之所以会缺失一部分记忆，这分明就是与慕景行有关。

又是慕景行，萧云晏看着面前的幻影，这幻影长着一张慕景行的脸也有些可恶，他是当真想再给面前的幻影来上一刀。

面前的幻影可不是这么想的，他看见萧云晏有些迷茫又带着些憎恶的神情，大抵也能猜到了。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幻影说道，“我只知道你的意识缺失了一部分，就像有人将那部分关进匣子里并且加了一把锁。或者更干脆点，将你的那段记忆移除了。”

“这又是什么幻术？”萧云晏问道，或许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幻术了，更像是法术吧。

其实能看见面前这样的幻影，现在就算有人跳到萧云晏面前，自称自己是仙人，萧云晏一点都不会觉得意外。甚至还会对仙人的存在感到理所当然。

“这应当不是幻术吧。”幻影抬手擦了不存在的冷汗，“如果你曾经误入过意识空间的话，便很容易对你的意识做一些手脚，看你有没有给过别人这样的机会。”

他试探着问话，萧云晏看着他的神色，且不管他为何试探，萧云晏只要实话实说便好了。

“我不记得。”

幻影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样，看来做手脚的部分将你误入意识空间的记忆也一并剪除了，做得还真的是干净利落。”

“那么，究竟是谁对我做了这样的手脚？”萧云晏双手交叠，抬眸看着眼前的幻影。

眼前幻影也垂眸看向他，从幻影目光当中反射出的神色，萧云晏大概能知道他要开口说些什么。

“你知道答案。”幻影说道，他笃定萧云晏的心中清楚，萧云晏只是不愿深究，不愿相信而已，他又不傻。

萧云晏只是抬眸看着他，从他的眼中淬出冷然笑意。“你要跟我说，又是慕景行。”

“你信与不信自有决断，何须开口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