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离到洞里，见清欢站在一旁，看着雪离细心地照顾着戚无忧。
清欢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心中如何翻腾着万万年来的记忆，面上却看不出一点波澜。
清离虽然无奈，但是见师兄对戚无忧关切，却似乎也不是男女之情。
“师兄，那我们先回去了。”她在洞外说道。
清欢点了点头，挥手打发他们。
“快走吧，师姐。”清合拉着清离走，“清欢师兄现在哪有心情搭理你啊。”
清离走了几步，甩开他，“怎么没有心情了，不过是个弟子罢了。”
“师姐，你好好想想，师兄可是我们道名观里几百年才出的一个奇才，道行比师尊们都不差了，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收徒啊！他现在这徒弟可是宝贝的很呢。”
“哼！我看师兄不过是觉得她的身份特殊，亦正亦邪，才收到门下，好自己看着的。”清离想着遇到戚无忧后的种种，疑点实在是太多了。
清合想了想，点点头，“师姐说的也有道理。所以啊，师姐就不用担心师兄会被好运小姑娘抢走了。”
“谁担心了。”清离瞪了他一眼，御剑起飞。
“师姐等等我……”清合喊着，赶紧御剑摇摇晃晃地追着去了。
清欢站在雪离和戚无忧的旁边许久。
戚无忧一直没有醒来。
“让我试试吧。”他终于开口说道。
雪离不想让他靠近无忧，但是见她一直不醒，只好答应。
他走到一边，让清欢坐下。
清欢把了把戚无忧的脉，脉相可以称得上奇异了，有一股力量一直护着她，然而又不能完全与她相融。
他盘腿而坐，只能试着将那股力量引导着，助她恢复。
运功让气息转过了几个周天，戚无忧的脸色渐渐呈出血色。
“她没事了。应该一会儿就会醒了。”清欢调整气息，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
雪离在他对面坐下，用他美丽的狐眼打量着清欢。
“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清欢被他看得难受。
“我没有什么想问的。我就想知道你想对她做什么？”雪离警惕地看着他，“我不在乎以前你和墨染发生过什么，只想知道你现在想如何？”
清欢看着他，“我能如何？对她，我只有想念与愧疚。”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杯中飘出的那淡淡香味，又将他带回那远古的记忆里。
雪离口中说着不问，心中却还是想知道的。
他欲言又止，眼珠子左右来回的转，不知道将目光落在哪里好些。
“墨染以前不是妖，你应该知道吧。”清欢悠悠地说了起来。
雪离摇了摇头。
“她是天地初始最古老的一棵树。那时候，不只没有人，没有兽，甚至没有仙与妖。”
清欢继续说着，“我遇上她的时候，她已经孤单了好久，只是想去远一点的地方。于是，我每一年经过那里，就折一枝花枝，带着她飞出去。那时候，我甚至都不会说话，只会转动我的眼睛，扇动我的翅膀。”
“你们就这样成了朋友？”雪离有点羡慕他。
“是啊。我们做了好久的朋友，从空有山水的天地，到了有人间有烟火。天地变幻，山水流转，有了仙，有了妖，一切的事物都从单纯简单，变得丑陋不堪。她伤了心，流了泪。”
“她一直都是如此，好像什么也不在意，却什么都在意。”雪离看了一眼睡着的戚无忧，“但愿这一世，她不再如此。”
清欢叹了口气，“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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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之没有带一个小妖，独自去了八臂山。
八臂妖王听说他来了，便让小妖们将他押了进来。
“小子，你还真敢来！”八臂妖王端起一端酒。那酒的颜色是鲜红的，看着像是血一般。
“我有何不敢！”玄之轻笑道。
来了妖界这些日子，这些妖虽然残忍，却大多没有什么心机。
比起凡人的各种尔虞我诈，妖界的那些明目张胆的杀来杀去，倒显得可爱了。
妖界中，除了几个有脑子的妖，还有些疑心病本来就重的妖，谁会是心机极深，野心又极大的玄之的对手。
玄之说着，大大咧咧地就坐下了。
“你这妖人，如此放肆！快起来！”小妖们叫嚣道。
玄之扫了他们一眼，“有本事你们也可以坐啊。我有能让八臂妖王打败赤炎妖王登上王位的办法，你们有吗？”
“小子，你说的关于‘生命之力’之事，可是真的？”八臂妖王又喝了一碗。
“是真是假，妖王亲自去离渊看看不就知道了。”玄之说道。
“哼！谁不知道离渊有舞墨染留下的结界，根本就进不去！”八臂将碗一摔，吼道，“拿坛子来！”
“你是在耍我玩吗？”
“八臂妖王，就算进不去，派人盯着离渊也是必要的。生命之力到了凡人的身上这件事，瞒不了多久的。就算赤炎再厉害，他也不能一直护着那个凡人。”
“你的意思是，本妖王要整天守着那个离渊，等着那只小狐狸和一个凡人从里面出来？”
“八臂妖王，恕我直言。赤炎妖王现要可是可以自由出入离渊的，他若是把‘生命之力’弄到手，那你可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玄之说出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八臂妖王把酒坛子一甩，扔到了玄之的脚边，鲜红的酒洒了一地，慢慢地从玄之的脚边流过，就像从他身上流出来的似的。
“好！本妖王就信你一回！听说小狐狸刚长出了九尾，怕是也不好对付。”
“小人会帮你的。我曾经刺过那个姑娘一剑，她本来早该死了！只要我出现，他们一定会出来找我报仇的。到时候，妖王就可以抓住机会，把那个姑娘给抓了去。是杀是剐随便妖王，她身上的生命之力就全是八臂妖王您的了。”
玄之的脸笑的都已经抽搐了，他要利用这个傻傻的过气妖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生命之力”只有他才配得到，这些妖，都只是他的工具。
什么赤炎妖王，什么无风上神，什么九尾狐，他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