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司命星君听了西王母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正是!”西王母美目一转,仿佛自己赢了一招似的,神采都快溢出来了。
“凡间怎会有妖物。西王母还是莫要与小神说笑了。”
见她如此表情,司命星君倒是变得有些不信了。何况这人间诸事,皆在他手中的命薄之中,又怎会有如此漏网之鱼出现。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看他的星盘,推演着。
“司命,你可知道,舞墨染那妖女转世为人了!而且还缠在无风上神身边!”西王母见他不信自己的话,开始急了。
司命星君轻蔑地一笑,“总算说重点了。”
“看来西王母是又下界看无风上神去了。你这总是偷下凡间,平日里我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想不到,今日却跑来说什么妖女转世。”
“天下地下,神妖两界皆知,舞墨染已经散尽生命之力,归于混沌。西王母如今这又是意欲何为啊?”
西王母咄咄逼人地说道:“我意欲何为?在无风上神身边那位公主,明显就透着妖气,司命星君如此不闻不问,本神倒想问问,你意欲何为!?”
司命星君终究拂不了她的面子,只得勉强应道,“请问西王母所说的是何人,让本君查看便是,若是有什么异状,自会请西王母处理。”
“神武帝唯一的公主,秦无忧。”西王母说出了公主的名字。
终究司命星君也是不会让西王母看命薄的,他转向星盘,翻手在星盘上轻轻一推,星盘上星石移动,手上的命薄随着星石翻动页面。
过了些许时候,星石停止移动,命薄不再翻动,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司命星君不禁眉头一皱,又伸手在盘上推了一次。
西王母见状,立刻问道,“如何?是否有异?”
司命星君停头思虑了片刻道,“倒是不未有异状。只是。。。”
“只是什么?”
“此人的星相命数均不在星盘命薄之中。确实有点奇怪。”
“如此还不算异状!”西王母提高了音调。
司命星君又再次推了星盘,命薄随之翻动。
这次星盘上显现出了无风侍卫守在无忧公主殿外的画面。
只听见公主一声轻唤,“无风。”
无风轻应一声,“在。”
“进来。”
“是。”无风应声进入殿内。
“昨日的刺客可查到了?”
“属下失职,还未查到那妖女的来历。”无风低下头。
秦无忧“呵呵”一笑,“你不也说她是妖女了,查不到不是证实了你的想法吗?”
“你说那女子称自己是神仙,说不定真是神仙呢。”
她说着,照着镜子梳了梳头发,接着又道,“她莫不是相中了你,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去了,那便不用再受现在这些累了。”
“公主!”无风心中虽知道公主说的是玩笑话,却也急了起来,“属下绝不会离开公主!”
秦无忧见他认真的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一边掩着嘴,一边指着无风,“你看你那样,好像那神仙姐姐真愿意收你走似的。”
“放心吧。这么大皇宫,也不缺你一个人吃住的。”
“只不过……”秦无忧欲言又止。
无风心中又生担心,“不过什么?即使没有吃住的,无风也要一世守在公主身边。”
无忧公主起身,踱到窗边,窗外那株巨大的樱花树被风吹着,落樱片片飘落进来,拂着她如玉的脸庞。
她抬头望去,望的似乎是树端,又似乎望得是更远的地方。
无风见她一直没有说话,试探地喊了一声,“公主。”
无忧公主却没有回应他,只是依在窗边,嘴角露着意味深长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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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星君与西王母看着人间两人,心中各有思虑。
西王母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若那女子不是舞墨染,为何会查不到她的命数。一个连天命都无法控制的凡人,怎可存在于凡间!?”
司命星君不语,只是抬手一拂,将星盘上无风上神的影像抹去。
他翻阅着手中的命薄,没有理会在一旁焦急的西王母。
西王母却是受不了他那种不言不语的样子,一边伸手抢命薄,一边说道,“你倒是说啊!”
司命星君机敏地缩回了手上的命薄,没有让西王母得手。
他收起手中的命薄,轻轻一卷,一大本卷薄就被收入了袖中,“凡人不在命薄之中,或许只是本君的疏漏,本君会查清楚此事。待水落石出,本君自会领罚。”
司命星君坐到仙桌前,不再理会西王母,“西王母请回吧。”
他手一抬,跟着西王母进来的小仙,怯怯地走到她面前,一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西王母见状,一甩长袖,“哼”的一声,“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而去。
小仙在后面喊道,“慢走啊!有空常来啊!”一转身,便小声吐槽起来,“有什么了不起的。每次都是臭着个脸,白长了那么漂亮了。”
“当心她又回来。”司命星君听他唠叨个没完,便吓唬一下他。
这招果然管用,小仙赶紧闭上嘴,回头又望了几眼,确定西王母没有再回头来,才安下心来。
见司命星君埋头翻阅记录,小仙也不敢再出声,消声退下去了。
司命星君翻阅着各种记录,自言自语地道,“不可能啊!”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在本君的命薄之中,一介凡人若是在没有天定的命数,难道她真的是妖?”
想到此处,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做事一向缜密,不可能有如此大的疏漏,凡人长到及笄之年,命薄之上,一笔都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只是此时的司命星君并没有想起来。而且,那种可能性在他执掌命薄的漫长岁月中,从未发生过。
落樱殿中,秦无忧睡在床榻之上,她的额头上冒着一颗颗珍珠粒大的汗珠。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许多的神仙鬼怪,有人追,有人喊,还有人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