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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万千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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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破晓,晨曦空朦,轻柔的风破窗而入,吹进女子的鬓发,吹破女子的梦境,推窗望去,桃花俏立枝头,梨花迎风摇曳,春意盎然尽显生机勃勃。

李妍昨夜歇在夏御房寝内,让豆儿,娥子,细君找了许久。

“找我何事?”李妍睁开惺忪的睡眼,不解地问道。

娥子说道:“乐师,有位贵人在前厅等你。”

贵人?李妍想不出会是哪位贵人。

夏御房听罢立刻精神抖擞,推搡了李妍几把,笑道:“难道是昨晚那位?”

李妍一顿害臊,低头吟笑,“我且梳洗,马上就来。”

夏御房也没心思睡觉,于是起身翻箱倒柜给李妍准备衣服首饰,并给她梳了漂亮的云髻,簪环耳珰一个不落,愣是把李妍打扮的雍容华贵。

夏御房“啧啧”连叹,十分满意。“祝你好运!”

李妍浅浅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如珍珠一般。

下了阁楼走向前厅,便听见朴离和一名女子的声音。朴离的声音李妍自然是熟悉的,不过那女子的声音脆如银铃,不知是什么人物?

李妍进了前厅,朴离正招待那女子,见李妍来了,堆了笑容向那女子介绍着:“翁主,这位便是李乐师。”

翁主?李妍迅速反应,在中山国曾听张真提及中山王的女儿,也是翁主,莫非她也是诸侯王的女儿?

李妍欠礼致意,定睛一看,只见她吊梢眉,丹凤眼,似弯非弯,似蹙非蹙,唇绽如樱,身披璀璨罗衣,戴金翠银环首饰,明珠缀华服,柔情百态,一举一动风雅妩媚。

女子缓缓起身,打量着李妍,怯雨羞云,娇媚婉转,一身青纱裙飘渺如云,肌肤细腻匀称,冰肌玉骨仿佛雕琢而成,娴静时若风花照雪,行动时若细柳扶风。

“真是千秋绝色的佳人!”女子赞叹不已。

朴离介绍道:“来见过翁主。”

“李妍拜见翁主。”

“哎呀,什么翁主不翁主,我叫刘陵。”

刘陵凤眼半弯,不时盯着李妍。刘陵乃淮南王刘安之女,聪慧伶俐,能言善辩,情场高手,其父淮南王刘安蓄意谋反,故赐给刘陵重金派她到长安做卧底。

淮南王刘安系高祖刘邦之孙,淮南厉王刘长之子,好读书抚琴,延揽宾客。刘安之父刘长,于高祖十一年刘邦平定淮南王英布叛乱后,分封为淮南王辖四郡,刘长母赵姬生下他后死于狱中,刘邦将刘长交给吕后抚养长大,因此历经惠帝,吕后朝安然无恙。

汉文帝刘恒继位后,刘长恃宠而骄,为泄私忿锤杀辟阳侯审食其,藏匿亡命之徒,违反礼制使用天子车仪,汉文帝刘恒念及手足之情多次宽恕,刘长伙同棘蒲侯柴武之子柴奇等七十余人用四十辆大车举事谋反,并且勾结匈奴、南越,兵败被捕,在押往蜀郡途中绝食而死,谥为淮南厉王。

建元二年,刘彻登基第二年,刘安赴京朝见天子,太尉田蚡曾向他言明心迹:“当今天子没有子嗣,大王乃高皇帝孙,身份尊贵,一旦长安有变,天子宫车晏驾,还有谁比大王更适合继承大统呢?”

建元六年,彗星长遍于天,刘安门客劝说道:“当年吴楚兴兵血流千里彗星长不过数尺,今彗星竞天,天下当有大兵兴起,这是上苍注定要大王扭转乾坤呐!”刘安笃信天象,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建造兵器战具,积累金钱布帛,贿赂官吏门客,因此不少官吏门客利益熏心鼓动他造反。

刘安一直在等待时机,预备杀进长安,但凡听到朝廷好话他便大发雷霆,有人告诉他天子得皇长子,他一怒之下竟将人下狱砍头。

刘陵被父亲刘安派去长安打探消息,里应外合,刘陵巧言令色,卖弄风.骚令朝中不少官员成为钗下之臣,甘愿为她驱使。

不过擒贼先擒王,刘陵初到长安时曾自信满满奔着天子去,企图将他拿下,酒过三巡,衣服扒拉个精光,美艳动人,但风流天子居然不为所动,在刘彻眼里,淮南王刘安跟他爹一样蠢,而刘陵从头到脚都写着“乱臣贼子”四个字,不管她如何搔首弄姿,愣是没反应。

刘彻掩拢她的衣角,云淡风轻的讽笑道:“朕拜读淮南王书,书中有云:美之所在,虽污辱,世不能贱;恶之所在,虽高隆,世不能贵。这十静十动,七损八益的房中之术,你父王他没教过你?”

刘陵羞愤至极,差点喷血晕过去,恨不能一头撞死跟前。天子没撩到,还遭了他好一顿羞辱,心中怨恨不已,于是转变策略,一方面勾搭朝臣,一方面从后宫下手,这辈子只干一件事,怎么让刘彻不痛快就怎么来,最好能把他活活气死!

朝臣中也有一些钢铁硬骨头,刘陵根本没机会下手,譬如主爵都尉汲黯,通常刘陵见了他都绕道走,毕竟自取其辱的事情她也不愿去做。其次就是卫青,此人英雄才气,深得刘彻器重,为人谦逊低调,一方面刘彻的姐姐平阳公主刘娉对他芳心暗许,另一方面此人不近女色,没有下手的机会,关键还是没有下手的机会,否则她才不管平阳公主的死活。

在刘陵眼里,刘彻和平阳公主姐弟俩都精得猴一样,当初故意接近卫青时,卫青还没上钩,平阳公主得知后就开始采取行动,指使亡命之徒告发她的左膀右臂,廷尉立即拿人砍掉她的两员大将,失去得力助手,刘陵焉能咽得下这口恶气,于是把目光投向宫中,如法炮制平阳公主的做法培养妙龄女子,献给刘彻以便获取刘彻的信任,说不定还能在她手里出个“卫子夫”呢!

刘陵志得意满时,刘娉便去东宫皇太后跟前陈述刘陵的心计,这皇太后毕竟是刘娉亲娘,得知刘陵意图窥视神器如何能忍,便收回刘陵自由出入宫禁的权力,无诏不得入宫。

两个回合下来,刘陵自知不是刘娉的对手,于是便将魔爪伸向王公大臣,静待时机。果然天遂人愿,公孙贺婚礼当晚,卫青竟然与兴乐坊乐师眉目传情,这可乐坏了刘陵。

若将李妍送给卫青,成全这对有情人,刘娉还不得哭晕?刘陵想来便觉得畅快,但凡能够让刘彻刘娉姐弟不痛快的事情,刘陵都乐于推动。

李妍不知她的来意,亦不知性情如何,不敢随意攀谈,便俯下身子为她们斟茶。

“我昨儿在公孙将军府中见过你,你是那日吹笙的乐师?”刘陵声音响起。

听她这般说来,李妍心弦微颤,那日确实有些唐突,只怕在旁人看来,不知会生出些什么闲言碎语。

李妍应声道:“是。”

“春日闲来无事,正想学点音律,不如你去我府中,教教我如何?”刘陵双眉弯曲,精致的黛螺粉面看向李妍。

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李妍惴惴不安,刘陵的胭脂水粉熏了她一鼻,但理智却逐渐恢复,堂堂翁主府,什么样的乐师没有,显然刘陵是冲着自己来的。

收入府中,无非当个玩偶,或者作为礼物转送他人。羊入虎口的事情李妍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倘若真去了翁主府,是生是死还难说,无论如何不能任人摆布。

于是,李妍本着不得罪人的精神婉拒道:“在下才疏学浅,昨日演奏尚且出了差池,如何能为翁主效劳,鄙薄之人不敢折损翁主福气。”

刘陵咬咬牙,听出她的拒绝,仍然尽力一搏:“不必忧虑,不过是打发春日罢了。”

李妍坚决推辞:“春日正好,然在下万万不敢延误翁主。”

刘陵没料到她竟如此不识抬举,见她态度坚决,不愿入府,虽心中恼怒,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起伏,转而对着朴离微微一笑。

“我听闻朴坊主收留了江都王孤女,不知她现下可在?”

朴离不由感慨:到底是皇亲国戚,位高权重,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就连收留罪臣之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一清二楚。

不过刘陵这会儿提起刘细君来,不知其用意何在,朴离心下也没有主意,但收留罪臣之女前毕竟花钱给她赎罪,按理说不存在违法行径。

“我与她毕竟都是刘氏宗亲,她如今落难了,我也想尽尽心意。”刘陵见朴离狐疑自己的目的,遂这般托词。

朴离将信将疑,不敢得罪刘陵,命人传唤刘细君,刘陵借口想与细君单独谈谈,李妍与朴离便只好回避。

细君踉踉跄跄走来,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刘陵见她身子瘦弱,顿时泪洒现场,抱着细君哭泣:“可怜的细君,苦了你了,这么小就失去父母。”

提及父母细君便情难自制,抱着刘陵哭成泪人。

“好孩子,不哭了。”刘陵为她拭泪,看起来一副慈悲心肠。“我父王是淮南王刘安,高皇帝之孙,你父亲是景皇帝之孙,按照辈分你得唤我一声姑奶奶。”

刘细君没想到皇室竟然有人惦念自己,愿意承认自己,不免万分感动:“父母伏诛后国除废为广陵郡,细君以为在这世上便再无亲人,没有家园,没有依靠了。”

“傻孩子,你父母哪里是伏诛,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陵抹了抹眼泪。

“怎么?”细君迷惑不解,啜泣道,“我听说父母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天子震怒,这才……”

“哪是什么大逆不道之罪,那都是编造出来愚弄天下的谎话,当今天子就是个男霸天,专断蛮横,薄情寡义,哪里顾念什么宗亲,如今他要打仗缺钱,这才要拿诸侯王开刀,眼瞅着是不想让我们活了呀!”刘陵潸然泪下,情难自已,哭天抹泪。

细君听她这么说顿时豁然开朗,仿佛一切都明白了,原来天子竟这般恶毒!

刘陵见她怒目圆睁,心里有几分得意。虽然细君只是个年幼的女子,但杀父之仇足以让她刻骨铭心,说不定这颗炸弹哪天就派上了用场。

朴离送走刘陵,刘陵做戏做足,赏赐一些衣裳首饰给细君。至于李妍,这般不识抬举必须得给她一些教训。

第二天,在漕泾搬运的李广利回家途中被一群彪形大汉揍的死去活来,瘫倒在地,幸亏被渔女搭救,捡回一命。

李妍并未察觉是刘陵暗中指使,直到弟弟李季走在街上被一辆马车俘虏才知。

朴离告诉她:“我去外面打听了,有人看到陵翁主的车夫昨天傍晚驾车路过东市,将一少年郎抓上马车。”

如果真是刘陵,为何让自己的车夫抛头露面,难道她这么愚蠢?但李妍见过刘陵,她聪慧灵敏,绝不是泛泛之辈。与兄长李广利见面后才知原来他此前也被人暴打一顿。

这下李妍才豁然开朗,李广利被暴揍一顿,实际上是刘陵给她的下马威,但李妍并不知情。刘陵本以为李妍会向她求饶,乖乖入府,但李妍没有任何行动,显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这才给她点厉害瞧瞧,命车夫劫持李季,逼李妍就范。

家丞曾询问刘陵,“倘若那乐师向卫将军求救,翁主岂不引火上身?”

刘陵惬意地歪在榻上,眼睛眯成一条缝,笑道:“那敢情好呀?”

卫青若出手,正好可以气得刘娉肝疼,最好把她气出病来,生不如死才好!

李妍想起晏城曾说的新任廷尉雷厉风行,打击皇室宗亲毫不留情,于是决定去廷尉告发。

“晏姐姐,你可知新任廷尉叫什么?”

晏城大吃一惊:“你疯了?居然去惹他?”

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去官府送命,何况廷尉愿不愿意主持公道还不好说,但为了救李季别无选择。

“姐姐,阿季失踪三日,我不能弃他不顾。”李妍泪盈于眶。

“新任廷尉名叫张汤,杜陵人,此人用法严峻,打击富强宗室,执法不留情面,当年窦太主女陈后坐巫蛊之罪,正是他穷追猛打,牵连者众。虽说此人不畏权贵,但未免矫枉过正,当年真是血流千里呀!”晏城叹息道。

“既然他不畏权贵,那么或许就有一线生机。”李妍决定赌一把。

李妍与李广利商议后,决定由李广利去廷尉署状告刘陵车夫挟持李季。李广利夺门而出时迎面碰上夏御房。

夏御房将他拦住,身后跟着一个病怏怏的士家子弟。“我听说妍妹妹小弟被劫持,要去廷尉署上书告发?”

“正是。”李广利答道。

“依我说大可不必。”夏御房指了指身后病怏怏的士家子弟。“二位不妨听听赵郎君的话再做决定?”

李广利拿不定主意看向李妍,李妍点头应允,李广利这才静坐下来,听他说完。

赵郎君拱手致礼,气息微弱,缓缓道来:“在下赵乐易,父亲乃是廷尉署主簿赵有权,我也是听父亲和夏姑娘说起陵翁主一事这才串联起来。当日陵翁主指使车夫挟持一少年郎,将他囚禁荒野。后来车夫去城里采购路过一家客栈,偶遇前来查办游侠郭解案件的使者,陪同办案使者闲坐的是轵县的一位儒生,陵翁主的这位车夫曾是游侠郭解的门客,对郭解的义薄云天十分佩服,故而在使者面前不停称赞郭解,那轵县的儒生听罢当即嗤之以鼻,说道:郭解犯下作奸犯科之事罄竹难书,怎能说他是贤者!陵翁主的车夫听罢竟将那儒生杀死割下舌头。”

“可这与我弟何干?”李广利急忙问道。

“这正是我要说的。”赵乐易继续说道,“车夫杀死儒生自然是要伏法,廷尉着人擒拿车夫,不过他却逃之夭夭,陵翁主府中无人,下人们均说车夫并未回府。但系此人是郭解门客,廷尉便要求郭解交出罪犯,这郭解想来并不知情,无法交出罪犯,廷尉便擒拿郭解,上报朝廷,左内史公孙弘认为郭解一介游侠,滥用权诈之术,权行州域,深夜拜访他的人车马不绝,扰乱国家法度,纵容门客行凶作歹酿成祸端,故郭解即便不知情也难辞其咎,应按大逆不道之罪论处,斩首示众以谢天下。天子准奏,郭解灭族,那车夫最终自刎而死,所以你弟弟暂时不会有危险,我想他应该已经在廷尉署录口供,稍后便能回来。”

李妍拧成一团的心这才放松下来,赵郎君微微喘了口气,含情脉脉地看着夏御房。

地方豪强凌虐一方百姓,导致黎民怨声载道,苦不堪言,而地方游侠,任性妄为,罔顾朝廷法度,快意恩仇,甚至藏匿亡命之徒任由他们抢夺财物,盗坟掘墓,连地方官吏都得让他们几分才能保命,可谓权行州域,无法无天。刘彻继位后致力于打击地方豪强及游侠,元朔二年,诏命地方豪强游侠迁徙茂陵,茂陵,乃刘彻陵寝,凡新皇继位后便开始修建百年陵寝。

郭解亦在迁徙的游侠名单之中,然而官吏因为害怕不敢动他。

卫青向刘彻解释道:“郭解家贫资费不及迁徙标准,故而没有迁往茂陵。”

刘彻不以为然:“能让卫将军求情,可见他家不穷。”

公孙弘察颜观色,摸透刘彻打击豪强游侠的心思,于是奏请以“大逆不道”罪诛之,果然刘彻准奏,不仅如此,公孙弘也因此入了刘彻的眼,年老体迈的御史大夫张欧免职,公孙弘擢升御史大夫,位列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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