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阮近洛通过小道消息得知,今天要来的宗门使者会给他带来震惊。
他一直思索着,到底是什么意思。能让他震惊的,也只能是来人的身份。祝家叛变一事一拖再拖,宗门定然也相当重视。或许是宗门的大人物要来了,也可能是身份尊贵的弟子。想到这里,阮近洛心里一惊。
烈日炎炎,没有一丝风。
阮近洛和大总管昌兆北,还有三个从附近调回来的洗髓境武者,站立在大殿外,默默等候着。
他们没有一丝不耐。不过,等候时间太长了,众人难免心生疑惑。
“使者大人上午就该到来,他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卫炯宽道。
“就你这智商怎么突破到的洗髓境?你是在质疑使者大人吗”昌兆北冷哼道。
“总管大人恕罪,属下嘴欠,不该多嘴。”卫炯宽道。
“使者大人若到了,你们都少说话。话越多,漏洞越多,别给我们丢脸。”昌兆北道。
三人点了点头。
“孔德玄怎么回事,他怎么还没来?”阮近洛道。
“呃,阮兄,风灵镇那边发生了矿难,你也知道他那愚木脑子。”昌兆北道。
“哼!都什么时候了,哪头轻哪头重都分不清。我看这侍卫总长,也该换换了
”阮近洛道。
众人纷纷附和起来。
片刻之后,三个黑点出现在远空之中,阮近洛神情一紧。
“阮兄,不对啊。使者大人出行,怎么也得有一帮下属陪同吧。这排场……”昌兆北道。
“来的这位大人或许很低调,那也说不定。没准会是哪个宗门高人的弟子,一会儿你们都机灵点。”阮近洛道。
三只灵鹤落地匍匐,袁憾从中间的灵鹤上走了下来。楚半莲和闽红媛一左一右,陪着袁憾走上前来。
阮近洛看向楚半莲,恭敬的寒暄着。不过,他略微觉得奇怪,这位使者大人怎么走在左边呢。另外,也不理解她为何带了两个灵者境的小辈,明显中间的男子还很不懂规矩。
厅堂中。
阮近洛倍感怪异。使者大人竟然将自己的座椅让给了那脸色苍白,病怏怏的男子。而且,两个女子也没坐下,分别站在了她的两旁。
阮近洛心里一惊,他再傻也明白了过来。那病怏怏的小武者,才是宗门派来的使者。
他做了多年城主,也见过不少大场面。联想三人到来后的场景,暗骂自己关键时刻犯浑。
“呃,使者大人,恕在下眼拙,有失礼节,还望恕罪。”
“无妨。”袁憾道。
“使者大人远道而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休息场所,还请大人屈尊前往。”阮近洛道。
“免了。”
袁憾说着打量着府中的五人。阮近洛和昌兆北都在洗髓后期,其他三个洗髓强者,也有一人在洗髓中期。再加上矿山中洗髓中期的孔德玄,这水月城的实力,在偏远地域中,也算得上流城池了。
“城中的洗髓强者都来了吗?”袁憾道。
“回大人,有两个因公务不在水月城,也来不及赶回,还望大人见谅。”昌兆北道。
“再没其他人了?”袁憾道。
阮近洛心里咯噔一下,怒意顿生,但还是笑呵呵的说道:“大人,侍卫总长没来。我已经通传他了,此人不太规矩,实乃属下管教不严。我向您保证,事后我会撤掉他,同时以城规处置。”
“这人是谁?怎么这么大胆,竟然连我的面子也不给!”袁憾说完,狠狠拍了下座椅。
“孔-德-玄。”阮近洛一字字道。
“大人,我这就派人将他押来。”昌兆北道。
“算了,我只是问问。他来不来,那是你们的事。就算他不来,也与我无关。”袁憾道。
“大人,祝家那边我已经按宗门律法,将那些参与的武者关押在了风牢里。祝家的余孽,我也关进了废弃的矿洞之中。一切等您发落。”阮近洛道。
“好!你做的很好!”袁憾大声道。
“多谢大人夸奖,此乃我们份内之事,定然不会让大人失望。”阮近洛道。
“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如何处置祝家的族人。”袁憾道。
“此事全凭大人做主。”阮近洛道。
“这样吧,我这有一个黑铁珠,里面有五个小铁球。同意杀的,就在小铁球上刻上一个杀字,同意赦的,就刻一个赦字。你们也不需要附和谁,也不需要看谁的脸色,完全依自己心里的想法。这黑铁珠有个好处,能隔绝精神力探查,当你们施展灵力后,也能抹掉气息。至于谁主杀,谁主赦,也不知是谁。你们毕竟是水月城的父母官,我只想参考一下你们的意见。”袁憾道。
楚半莲拿出黑铁珠,扔给了阮近洛。传递一遭之后,到了袁憾手中。他打开黑铁珠,里面五个小铁球上,都是杀字!
袁憾收起黑铁球,冷笑连连。阮近洛不明所以,也只能赔笑。其实自袁憾三人到来后,他一直摸不透袁憾的心思。
“既然大家都主杀,那就把祝家族人带到到广场之上,明日午时听候发落!”袁憾道。
“属下遵命!”阮近洛道。
“明日城主府所有武者去广场见证宗门天威,另外,让那位尊贵的孔德玄大人务必到场,明日会有大事发生!”袁憾道。
“属下遵命!”
密室中。
袁憾面色苍白,不再压制后,咳嗽不断。他不住的喝水,然后一口口吐了出来。他盘膝闭目,一次次尝试着抚平体内躁动的灵力,可一次次越调越乱。而且,在他痛苦之际,那虚幻的丹田早已没了踪影。这更让他心沉谷底。
闽红媛在一旁照料着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袁憾躺在地上,浑身不是滋味。特别是肚子,要么虚弱的想吞下一头巨象,要么胀痛的想破开放气。
闽红媛用一道道柔和灵力,在不同的穴位打进他的腹中,平息他体内的躁动。虽然这不是什么办法,但袁憾感觉舒服了很多。
其实,这种方法也是闽红媛从一位医道师那里现学的。
袁憾迷迷糊糊的不再动作,任凭体内灵力躁乱。闽红媛一夜未眠,细心的给他调息着,手法愈加娴熟。
水月城广场。
上万武者跪伏在广场之上,许多人都在哭泣,有人沉默,也有不少人在叫骂。在这些跪伏的武者前方,则有上百根石柱,每个石柱上都捆着一个武者。他们大都耷拉着脑袋,眼神昏暗。
这些武者之外,则是一道黄雷网,将他们禁锢其中。偶然间也有几个武者冲向黄雷网,不知是想逃跑,还是疯了,转眼连灰都不剩。
广场下四面八方,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头。不少侍卫在人群中穿梭,保证这些武者站立有序。
广场高台之上,放着一把虎皮座椅。座椅前面,有一张黑色的水晶长桌。城主阮近洛,大总管昌兆北,还有四个洗髓境的武者站在桌子前方,静静站立着。
阮近洛看向天空,离午时已然不远。他心里一直都在琢磨,使者大人口中今日要发生的大事,究竟是什么?
联想最近一些城池中的大事,比如银月城城主被带回宗门,寒月城大总管被赐下武技,水天城城主升为外宗执事……
想到这些,阮近洛心中更加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