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绵满脸通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内轰得炸了开来。
好久没有驾到的春梦竟然在这该死的晚上突然冒了出来!
而且在见到池晏后还有了实体!
阮绵崩溃地抽了一口气,扒开被褥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她连滚带爬地滚去了客厅的浴室。
屋里带孩子睡也有一点不好——上厕所每次都怕吵醒池峋。
已近凌晨三点。
阮绵羞得快要裂开来了,就是让她觉得怪怪的。
身体仿佛还留存着梦中麻麻酥酥的感觉。
梦里那双漆黑的眸子让她晕得魂都要飞了,更别提对方几乎是贴着耳根的低哑声音。
“咔啦。”
浴室门开了,直起身拧干内裤和短裤的阮绵愣愣地对上了池晏的视线。
阮绵:“……”
池晏看到她时略微一顿。
接着,目光淡而缓慢地下移。
“……”阮绵受惊般地弯身蹲了回去,环着膝弯,脸蛋爆红,“——对对对不起!”
池晏没说什么,回身到门外去了。
阮绵看着关上的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骂了千百遍怎么刚才不锁门。
刚才搓完的短裤和内裤湿淋淋地搭在手腕上,弄得衣服也湿了一小片,但她毫无察觉地用手掌抹着发烫的脸,几乎快要尴尬到窒息。
“咚咚。”门被敲了一下,池晏在门外淡声道:“我在门口等。”
阮绵:“……”
阮绵低声道:“是不是我太吵了?”
池晏:“嗯。”
阮绵:“……哦。”
池晏:“三点了。”
阮绵:“……嗯。”
池晏没再说话了,也没问她刚才在干嘛。
说实话,凌晨三点了也确实该洗漱上床睡觉了,池晏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手机邮件,确定了没有遗漏的工作,抬眼时浴室的门也没打开。
阮绵就像是长在了里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池晏思索了片刻关于时间的利用效率问题,伸手又敲了敲门,“三点十分了。”
门板忽地一颤,像是有人抓着门把手没放,所以门只是虚虚地掩着,在被敲的时候惊了一下。
池晏静静地看着房门。
指尖刚搭上门把手的一瞬,门终于开了一条小缝,漆黑柔软的池晏静静地看着房门。
许久,他准备开门看下这人是不是因为奇怪的原因晕倒在里面了。
“我进来了。”
指尖刚搭上门把手的一瞬,门终于开了一条小缝,漆黑柔软的发丝衬着浴室里暖黄的灯光,看起来很好摸的乖巧模样。
指甲盖泛着粉的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揪住了她的衣服下摆,指尖微微坠着,看起来很可怜。
池晏听到门内的人带着湿漉漉的鼻音,听起来难堪得要哭了,无措又慌乱。
“池先生……我没有干净的裤子了。”
也怪她当时太急躁,冲来浴室的时候就想到赶快脱掉身上湿湿的短裤,压根没想到替换的问题上去。
现在所有的裤子都是沾了水的,她光着腿在那里,不光凉飕飕的,还羞耻得要死。
t恤下稍微长一点勉强遮到腿根,阮绵若是刚才用手拽一下下,也许会好很多……也不知道池先生刚才看到了她多少丢脸的样子。
阮绵真的要被自己难堪哭了,本身半夜洗裤子弄得动静很大就挺打扰对方的,现在缩在浴室里也没法出去。
池晏在外面似乎要用浴室,很耐心地等,阮绵找不到任何借口不让他进来毕竟这里是池晏的家不是她的家。
……这该死的春//梦。
阮绵已经难堪羞愧到说不出更多的话来,用尽了所有的羞耻心求救一般地揪住了池晏的衣角,带着鼻音的“池先生……我没有干净的裤子了”是她最后的下限,再过激一点就要受不住了。
她只能实话实说,本来就不擅长说谎,现在也找不到别的借口。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能不能不要进来,我没穿裤子,很丢脸……”
虽然隔着一道门,但阮绵两条腿紧紧地夹着,一只手拽着下摆拼命遮,提心吊胆地生怕对方不小心进来了。
像只张无措的小柯基,露着圆润的屁股,眼睛湿漉漉含水,近乎祈求对方不要再欺负她了。
话音刚落,门把手果然没有再往下掰动,而是缓慢地松回了原位。
阮绵听到门外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思考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阮绵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竖着耳朵听她的动静,身体无助地半抵着门,能撑一点力是一点。
许久,阮绵感觉到拽着的衣角一松,门外的人道:“我去你房间拿。”
阮绵:“……”
门外的池晏看着这人的小爪子焦急地又抓住了衣料,像是很紧张,“不不不用了!”
池晏:“嗯?”
阮绵在门里尴尬地轻声道:“我的裤子全都洗了……”
她本身也没有带很多条过来,加上最近天气晒不干衣服,就很难处理。阮绵原本是想到这个问题的,准备今晚穿最后一条,明天再不干就放到空调下面吹了,谁知出了这个尴尬至极的情况。
所以她说的“没有干净的裤子了”不光指自己现在光着腿,还指自己没有换的了。
听到池晏没出声,阮绵继续道:“不过没关系,我的裤子应该快干了,我等会儿去阳台看看。”
她顿了顿,委婉地道:“但是池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先回……”
先回屋,然后她才好光着腿回保姆房。
闻言,池晏转身回屋了。
阮绵在门里松了口气,连忙跑到盆边将两条裤子拧干,开门准备出去。
谁知一开门阮绵就看到一片衣角从视线里滑过,阮绵受惊地“砰”地一声将浴室门关上了,“池池池池先生!”
门外的人平静地敲了敲门。
“先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