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啊？”

顾家宁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希望是凤凰姑娘吧。”

“咦，小宁，凤凰对你怎么样？说实在话，我可不喜欢她那骄纵的性子，以前在楼里做活时我最喜欢的便是青儿姑娘，性子温和，待人又厚道，不像凤凰姑娘，动不动就对......唉!”小花目光里闪着些泪花，看样子是触景生情了。就在前几日里，小花还是处处都说凤凰好的。说凤凰出手大方，为她办事只要不出什么篓子，准会打赏好几两银子；又说凤凰待她如同亲姐妹，就是有时上火了会打骂几句，但也是极亲近的行为.......顾家宁只当小花是年纪不够，还不懂的这些，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什么诧异的表情。只符合道：“咱们都好好干吧。”

脑中继而浮现出几个问号。那她呢？她为何会自然而然地懂了这些微妙的人情世故？是过去经受过什么不好的回忆，以致于留下了如此深刻在脑海的印记吗？“恩，我希望这次头牌之夜，青儿姑娘能再夺下一月的头牌！”

小花单纯无比的说。前一秒还虔诚无比小花，后一秒却像只小狗儿一样亲昵地挽住顾家宁。小花眨巴着眼说：“小宁，不知道为什么，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我们这些生来就是丫头的人，很不一样。但要说是哪里不一样吧，我也说不上来。”

顾家宁被她单纯的言语和姿态逗的一笑，摸了摸她的发，“早点睡吧，明日还有一场大战呢。”

“哦对，那我也去洗脸了。”

就这样，头牌争夺夜终于在万众瞩目的日子里到来了。戌时一到，红花楼开始涌进大批的客源。有男有女，甚至有些还是其他楼里专门歇业的姑娘，跑这看热闹来了。还好事先各家青楼的妈妈都会统一约定好各家楼里头牌的争夺日，为的便是避开雷区，不要两家一撞在一起了，这样做的下场可是对谁都没好处。红花楼里一共只有十位姑娘今夜有资格站上台争夺头牌。这十位姑娘是过去一个月的日子里，被客人点名或是包日次数最多，最受欢迎的。其余的三十几位姑娘，今夜便只能统一着绿裙，站在台下为台上的人衬托。“花妈妈，等什么啊？怎么还不开始？”

台下的圆桌上，已经有人急不可耐的催促起来了。花妈妈站在台上，看着满堂的客人，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哎哟，王大人，等都等了，您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吗？姑娘们一定是忙着收拾打扮呢，您看，这不是来了吗？”

花妈妈的手指向楼梯上头一个亮相的姑娘。这人叫什么名，顾家宁有些叫不上来。这红花楼里，她统共也没记下几人。凤凰是倒数第二个下楼的，顾家宁扶着一身红衣长裙，妖冶性感的凤凰慢慢往楼下走，待到参加头牌争夺的九位姑娘都走完了，才见一袭青衫缓缓地戴着一顶书生帽走了下来。青儿姑娘没有让小花搀扶，自己一个人目光悠远地看向远方，缓慢而又孤寂地走了下来。是了，她虽然没有见过上次的头牌争夺日，青儿姑娘表演的是什么。但此人一向很擅长拿捏人的心思，也很懂得长袖善舞。凤凰气得捏紧顾家宁的手，暗骂：“这个贱人又在装腔作势了！气死我了！”

顾家宁找了个查看琴师在不在的借口，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身摸出前院。青儿的余光里，自然看到了顾家宁离开的身影。幸好她一早便让小花去看住这丫头了，否则，还真不知她与凤凰会闹出什么岔子来，青儿心道。顾家宁刚一走进后院的柴房，小花立刻便尾随进来了。她脚步一停，转过身去，“小花，你怎么在这儿？”

小花吞吞吐吐道：“小宁，你，你要做什么去？要不要我给你帮，帮忙？”

眼神躲闪，说话磕巴。顾家宁就是再傻，也知道她是受了谁的指示。她顺口应道：“早上凤凰姑娘起的早，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呢，我来给她备点吃的。”

说罢，她脚步一转，走向后厨的位置。小花也没有多疑，跟着就进了厨房。张罗好了吃的，顾家宁竖起耳朵听着隔壁柴房里的动静，出门时突然捂住肚子。“啊，小花，我的肚子好痛，要不这样，你先去替我给凤凰姑娘送点吃的，我去去就来！”

小花手里端着吃的，又被顾家宁塞了满手，眼瞅着她高挑的身影飞快地跑进了茅厕，也没来得及说话。“好吧。”

小花叹息道，端着吃的往前院走了。见势，顾家宁静待了一会儿，摸进柴房。“喂，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