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们虽然一直在我们周边游走扭动,但是却一直没有靠近,似乎对我们身边的硫磺很是忌惮,不少试探性的往前探了探之后立马就缩了回去。
它们真的怕硫磺?
我在看一眼身边的大狼狗,身上脏兮兮的还带着水分,可能是它刚刚掉水里将硫磺都洗掉了,不过时间一定不会太久,这就是为什么藤蔓并不怕它可是却允许它在茅草丛里四处乱窜的原因。
藤蔓在硫磺的熏蒸下丝毫不敢靠近,但是却不并没有打算就此离去,而是不断的在一旁游走,试图找机会袭击我们。
“我们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硫磺的气味虽然浓烈,但是终归是有时限的,并且我们也不能一直不吃不喝的呆在这里吧?而且看着天空乌云渐渐聚拢,天色渐暗,似乎要下雨了。
“把硫磺往身上抹。”
枉顾提出了最简单有效而且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我们也没有多说,直接照做,硫磺对皮肤是有刺激的,所以必须避开面部等比较敏感的地方。
我抹之后开始给阿雅抹,它似乎也很嫌弃这硫磺的味道,脖子伸着几乎能直接拉成长颈鹿了。
“我开路阿雅断后,你们两个就注意左右两边,防止它们不要命的攻击。”
枉顾开始分配任务,发号施令得有模有样的,以前应该没少干,我跟老鬼也没有表示反对,我把枪交给老鬼,现在枪对我来说是个累赘,还不如一块石头来得有用。
于是乎,枉顾在前方开路,老鬼跟上提防着左边的藤蔓,我在阿雅的前面防守着右边,阿雅倒退着断后,时不时还发出“咕咕”的威胁声。
我终于知道枉顾为什么要执意带上阿雅了,得力助手啊。
途中藤蔓一直试图突围,但是很显然他们是不敢的,我应该感到很奇怪才对,一群藤蔓竟然还知道怕,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这个心思了。
我们这一路走得也是相当艰难,虽然藤蔓不敢靠近我们,但是它们也没有远离我们的意思,我们一直往前走,包围圈就一直跟着我们往前挪动,甚至连稍微扩大一点都没有。
甚是时不时的还有几条恍如飞镖一样,一下朝着我们没有涂上硫磺的脸飞射过来,吓得我一下倒退几步,直接冲撞到前面的老鬼,老鬼一个不稳直接把前面的枉顾给扑倒了。
刹那间藤蔓一拥而上,一片深绿恍如潮水一样直接往枉顾身上涌过来,一瞬间将他整个吞噬。
“枉……”
老鬼惊呼出声,我一下紧张,手上的硫磺一下倒腾出去,绿色藤蔓在碰到硫磺粉的那一刹那,“哗啦”一声全部退开,露出倒地不起的枉顾。
“枉顾你没事吧?来起来。”
老鬼扶起他,而我跟阿雅还要时刻提防着那些绿色藤蔓去而复返。枉顾被老鬼扶起来,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口,可是显得很是虚弱,要老鬼架着才能站稳。
“要找个单行道把它们甩掉。”
单行道只是比喻而已,我要的是那种很狭隘的小路,最后像独木桥一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我们在桥头撒一把硫磺,就能直接把它们隔绝在外。
枉顾听到我的话,好像大有感触。
“越过这片芦苇那边好像有一个小山头,剩下的硫磺足够暂时把我们保护起来。”
治标不治本,但是我看他虽然表面没什么伤痕,但是整个人似乎很是虚弱,已经到了需要老鬼搀扶才能走路的程度,也只好点头同意。
这次换我开路,他们两个在中间,阿雅还是断后,我循着枉顾的指示走,可是现在的藤蔓好似已经渐渐的习惯了硫磺的味道,包围圈越来越小,而且还时不时的有几条不要命的朝我们发出攻击。八壹中文網
所以我现在的状况已经到了走几步仍一把硫磺才能逼退它们的程度了,老鬼他们跟我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直至都快挤到一起了。
“硫磺的作用在减弱……”
我正回头跟枉顾说这话,忽然眼角余光瞟到一道闪电般的东西划空而来,我顿时将手中的一把硫磺撒出去,藤蔓“嗖”的一下直接从半空中闪回去,但是这一下不要紧,瞬时脚下一紧,忽然被人往前一拉,重心一个不稳,脚一下就被扒拉起来了。
刹那间两边的藤蔓瞅准机会,一下窜起半空,头部一个转弯直接对着我的一条腿,好像水中的海草一样,打着波浪朝我飞射而来。
我一看瞳孔都瞬间放大了,关键时刻脚用力往下一压,直接一个人字马劈叉在地上,两边藤蔓一下扑了个空,“啪啪啪”的抱成一团,然而一秒钟之后“唰”的就分开,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弯直接对准我的大腿,“唰唰唰”的张开血红色的大口,发出一长串“嘶嘶嘶”的叫声。
“咕咚”
我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我放佛看到自己的腿被一群蛇啃食的壮观场面,惊恐让我死命的往回收腿,然而对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我拼尽吃奶的力气却丝毫无法动弹,可是我还是咬牙拼命的拉腿。
忽然“嘭”的一声巨响,脚上的拉力忽然一松,反作用力直接让我一下向后倒去,我趁机打了个滚,一个跟头翻了看去,完全无暇顾及耳朵不停的“嗡嗡嗡”叫。
我才翻过身来,忽然眼前一闪,前方一条藤蔓再次朝着我的脖子飞射过来,一下缠在我的脖子上,转了个圈之后立马张开血红色的大嘴朝着我的颈动脉咬过来,我左手一把掐住,用力一捏,往后一个反折。
我清晰的听到了“咔嚓”一声断裂声,藤蔓一下瘫软下去,“哗”一下松开我的脖子退了出去。
此时老鬼才将硫磺撒过来,将还在试图靠近的藤蔓逼退,阿雅也满嘴是血的冲到我跟前,用屁股对着我,对着前方的藤蔓“咕咕”的叫着。
“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还没走出这片茅草就已经阵亡了。”
“你有什么好办法?”
枉顾也跟着坐到我旁边,脸色有些青紫,呼吸喘促。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们现在就跟身处孤岛上一样,一块还不足以容身的陆地,断水断粮,偏偏四周还围着一群鲨鱼,时不时的还给我们一记致命的攻击。
我们不仅身体累,还要时刻提防着它们发起攻击,神经高度的紧绷,特别是现在硫磺的作用显然在减弱,我想过不了一个小时它就能完全失效,届时藤蔓再也无需忌惮硫磺,我们几乎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这就是刘老头所谓的吃人的树吗?可是为什么他们送葬部队可以安然无恙?还是他们走的根本就不是这条道?
“我们先退出去吧。”
枉顾好像习以为常了。
“退出去它们就不会攻击我们了?”
“应该是这样!”
他说的是应该,但是语气老笃定了,我就奇怪了,这树吃人难道还分你的意愿是进是退?这也未免太神了吧,再厉害它们也只是一棵树而已!
我微微抬起左手掌,看着上面沾染的粘稠而血腥味浓烈的血红色液体,联想到它们张开的血盆大口,嘴里伸出来的冰凉舌头,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
或者它们还真能。
我似乎知道那块在判爷警服后腰部已经干硬的血迹是什么玩意了。
“我在问你一次,衣服哪里弄来的。”
我很认真的盯着枉顾。枉顾竟然也一脸认真的回视着我。
“我也在告诉你一次,衣服就在这片茅草后的山间隙里捡的。”
刘老头都没你说得具体。
这回他说的应该都是真话,因为他这么说话我肯定是不会撤出去的,而依我们目前的处境而言,不撤出去可能只有死路一条,他没必要赌着自己的命撒谎。
但是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从警服腰后的痕迹来看,应该是穿衣服的站着被这些绿色藤蔓横向鞭打造成的。
也就是当时这件衣服是被人穿在身上的。判爷很少穿正装的,非到万不得已,他宁可裸着也不穿,他老骂老鬼一副人模狗样的装给谁看。
所以我个人认为,当时穿衣服的并不是他。那不是他会是谁,枉顾?
“你进去过?”
我盯着他,枉顾这次没有看我,不过笑得还挺欢的。
“没错。”
“你怎么进去的?”
他说衣服是在茅草丛后的山间隙捡的,那就是警服是他进去之后才换上的,并且他进去之后还受到了藤蔓的袭击。
当然了也不排除是他出来再次穿过这片茅草的时候受到的攻击,但是他刚刚说只要往回撤藤蔓就会放弃攻击。
他能这么说估计是他亲身试验过。
“我刚刚在阿雅身上已经示范过一遍了。”
他的意思是在身上抹上硫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在藤蔓还未对硫磺产生抵抗之前就穿过这片茅草丛。
他一开始估计也想这么做来着,可惜藤蔓吃过亏,估计已经学乖了,懂得先发制人,在我们还没准备好之前直接将我拖入了茅草丛中。
这是枉顾始料不及的,所以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
那判爷是怎么进去的,他也知道硫磺一事?可是以我对判爷的了解,当他听到食人树的第一反应跟我估计是一样的。
他绝对会不屑一顾,那他是不是也受到了食人树的攻击?
我有点不安。我们还有硫磺顶一顶,可是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