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齐羽……”吴邪只是点了个话头。齐羽不在那张老照片上，当年发生的事情八成是围绕齐羽的重大事故，关键点还在张塌塌身上。

“【陈情派】还想再荒唐一次吗？”张塌塌发出了几声几乎不算是笑声的声音。“你是【陈情派】的人！你想继续当年的计划！？”

张塌塌情绪再次激动，直接拔出木仓指着吴邪的脑袋。

胖子瞬间就地一滚，捡起地上的步木仓，却发现早就生锈的拉不动保险，啐了一口吐沫，拎着木仓干脆的站起来。

“狗娘养的，你敢开木仓，劳资就给你脑袋开个窗。”说罢举着手里的步木仓当榔头使。

这边吴邪心里有了一个判断，这个人看来不是三叔那一派的人，说道：“我们知道的情况不比你们多，那些人下场也不好看。至于当年的计划，现在能插得上手的人没几个，死的死，散的散。”

“争了半天，到头来谁能摆脱，这都是命！都是命！”张塌塌低头怒吼一通，拿着木仓的手上下抖动，吴邪和胖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当年你是不是预料到了结果，所以没有跟我们一起进去？”张塌塌抬起头问。

“这种结果还需要预料吗？”吴邪接过话，继续说道：“不过你们进去之后，看到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你的人参与这件事情呢？你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说上面已经不管你们了，你就绝对不应该再来这个地方，这说不通。”张塌塌不理会吴邪说的那些。

“事情有了变化。”吴邪想了想，实在没办法说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巴乃的本身就是为了弄清楚张起灵的身世，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其实是为了一个人。”吴邪说道，“张起灵。”

随着吴邪说出张起灵的名字，看着张塌塌的反应，对方一脚将吴邪踹倒在地，用膝盖顶住吴邪的喉咙，拿木仓指着抡起步木仓的胖子。

“你果然还是想之行当年的计划！”

感受到窒息和压迫感的吴邪艰难的否认张塌塌的话。

“你找到了齐羽，现在为了我回到这里，你敢说你没有歪心思！”张塌塌道，“放你娘的狗屁。”

吴邪愣住了，忽然整个人都懵了，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以当时的情况，吴邪几乎在瞬间就要垮下去了。那一刹那，真个世界都不真实，幸好胖子及时说：“三爷，沉住气。”

“怎么？”张塌塌反问，“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我让三爷别跟您开玩笑，您现在开不起玩笑。”胖子回道。

吴邪努力吸了口气，用手撑在张塌塌腿上，让自己呼吸更顺畅。

“真的是为了张起灵，但不是你。”胖子在一旁说道，“是另一个叫张起灵的人。当年那些屁事早就没影了，你要是有被害妄想症，我劝你这病啊早治！”

现在受制于人，胖子说的对，沉住气。

张塌塌没有一点惊讶，只是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他们又找到一个？”

吴邪不做声，心中祈祷：多说点，多说点，多说漏点！

张塌塌顿了顿，就道：“我们没能完成任务，他们想要杀了齐羽，我不同意。他竟然自己进去了……”

“哪里？”吴邪有些错愕。

“真正的终极。”张塌塌扣动扳机，胖子脚下的泥土迸溅开。“我劝你老实一点。”

“什么？”吴邪下意识的喊了出来，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打算偷袭的胖子。

“他们让齐羽进去，跟送死有什么两样，满口的大义，虚伪至极！也就那傻子会信！”张塌塌注视着吴邪的眼神越来越冷。

吴邪脑子里稍微构思了一个故事，告诉张塌塌这个张起灵非常特别。吴邪说了很多张起灵的神奇事迹，并告诉他，这个张起灵让老九门的上一辈都很忌讳，所以他被拜托来帮张起灵寻找过去云云之类的话。

“他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末了吴邪补充一句。

张塌塌思考一番，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吴邪指了指脚下：“就是你说的那支已经死了的队伍里，他现在在山里。”

“你犯了你这辈子最大的一个错误。”张塌塌突然道。

“什么？”

“你马上就要失去钥匙了，你想继续的那些东西，永远也不会成功。”说完张塌塌放开吴邪。胖子上前将人扶起来。

“我可以送你们进去，但是我不会进去的。走吧。”

“你……”吴邪心中有些惊讶。

“因为我不想亲自动手杀了你。”张塌塌说道，“你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活着。我没想到你能发现我，还在这里遇见了你。现在看来你们进去死掉最合适。”张塌塌走到木箱子前面，从里面拿了两支木仓甩给胖子和吴邪。“你们会需要的。”

吴邪和胖子进入山体内部后出奇的顺利，顺利到胖子在一旁嘀咕张塌塌是不是在唬人。很快两人到了第一处机关。

胖子首当其冲，吴邪端着木仓在后面防备着。出乎两人意料的是门后面竟然有三个站岗的。

几人一见面，气氛瞬间紧张。两方齐刷刷端起木仓。其中一人拿出对讲机说是发现了两个人。

“敢问尊姓大名？”手持对讲机的人还算客气。

“这位是长沙的吴三省吴三爷。”胖子挡在吴邪前面回道。

吴邪听到对讲里说是自己人一时错愕，胖子则眉看眼笑过去跟那个那对讲机的勾肩搭背套话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从后面钻出来，吴邪和胖子发现竟然是熟人，之前在巴乃阿贵那里住宿的李瑞，木楼着火时还是李瑞和另一个年轻人把他和胖子拉出来的。

“您就是三爷？”李瑞打量着两人，转头对吴邪说道，“请跟我来。”

“我说小同志，这背后管事的人是谁啊？”胖子和李瑞肩并肩走着。

“一会儿到了地方就知道了。”李瑞笑着回答。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吴邪问。

“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虚脱。”

接下来啊让吴邪和胖子真正开了眼，这个对于张塌塌和胖子来说九死一生的张家古楼内部，现在却不少人站岗，戒备森严，李瑞更是熟练的打开几个机关。

一路上胖子和吴邪逐渐麻木起来，回想起那些年的出生入死险象环生，如今看起来怎么这么不真实呢。

“到了。”李瑞领着两人进入一间屋子。

“人我带来了。”

我将手里的平板递给李瑞，领着“吴三省”和胖子去看霍老太太和张起灵。

“是你？”吴邪觉得自己早已深陷阴谋之中，李瑞口里的管事竟然是之前的小导游。

“我叫张伟，是霍家安排的暗线，负责这次扫尾。”我回道。

到了地方，我交代几句后就匆匆离开。留吴邪和胖子在那儿，很快他们发现了角落里挂水的张起灵。

“小哥，小哥。”吴邪喊着张起灵，却得不到回应。

胖子抓过旁边的伙计，指着张起灵问：“他怎么了？”

“我们昨天才进来，当时他们完全断掉了补给，都虚脱了。”伙计忙着照顾其他人，看了一眼张起灵的吊瓶还有半瓶子液体，说完去了别处。

胖子溜达了一圈，回来蹲下假装在照看张起灵，实则悄悄跟吴邪说：“有蹊跷。霍家那边的伙计好几个活蹦乱跳的，恢复的七七八八。小哥非人般的体质不该醒不了啊。”

胖子的话让吴邪有所警觉，想要检查一下点滴，刚握住张起灵的手就发现下面一片潮湿。张起灵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吴邪的手掌。

“胖子，掩护。”长久以来的默契让吴邪知道这是张起灵有话交代。

张起灵在他手心里写了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