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接着扯出一大堆道理反驳吴邪,吴邪看了看张起灵,他摸着刻着的字,说道:“这字不是修墓的人刻的。”
接着他就提出要自己进去看看,让我们在外面等着。
胖子第一个不愿意了,劝说张起灵的同时疯狂给吴邪使眼色:“兄弟们也成长了,得你照顾没八百也有一千,别啥事你都冲在前面。”
说着看了看表:“说实话,咱们下来也没多久,不急那么一会儿,咱们把事情聊清楚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天真进步特别大,你先在不能不听他的意见。”
吴邪也开始和张起灵摆事实讲道理:“这块石头在这里,是一个警告,说明之前有人进去过,但是没出来,你如果进去了,就算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我们在外面也可能因为手无阻错而做出错误的决定,所以我们还得多想想。”
张起灵没有多想,直接把装备给了吴邪,让吴邪打头阵。
我眯起眼打量着张起灵,他肯定知道里面有什么,或者干脆就是一开始跟吴二白串通好的,逼着吴邪按照他们的计划一步一步前进。
“吴邪,你为什么来这里?”我的发问打破了几人之间那种沉闷的氛围。
吴邪一个抬手给了我一下:“你叫我什么呢?”
我捂住头蹲下躲了过去:“那小三爷,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啊?”
“三叔在气象台给我留了信息,我们跟着信息过来的。”
哦,明白了,肯定是吴家那仨老狐狸给小狐狸下的套。
我站起来,拍拍吴邪的肩膀:“去呗,我夜观天象,此乃洞天福地,前方初极狭,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洞口两侧上书: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胖子乐了:“感情是到孙猴子老家了。”
“大圣看在二师兄的面子上,怎么也要好酒好菜的招待咱们一番不是。”我对这胖子调笑道。
胖子摆摆手,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么,这句话有很大的问题。”
听了胖子的话,我疯狂点头:“搞不好又是个圈套。”
张起灵突然开口道:“这是有人进去前刻下的遗言。”
我心想,之前还怀疑是不是个圈套,这下石锤了,必定是个圈套,就引着吴邪往里面跳呢。
“这个圈套你跳不跳?”我直接问吴邪,三人都愣住了。
胖子嘴巴动了动,没说什么,倒是张起灵继续问吴邪:“你去还是不去?”
吴邪干笑两声:“难不成还真是圈套。”
说完连他自己都感到一阵恶寒。
四个人谁也不说话了我,气氛冷到极点。
石壁上的“自此以往一百米入者无返,永不见天日。”这语气似遗言中,比较绝望的那种。似乎是有人下定决心,吴邪的眉头紧皱。
我眼珠子四处乱看,主要是看着铁三角走到今天,我是真的心累,从墨脱开始,我就觉得圈子不同,不要硬融。
更何况,现在的吴邪还有张起灵和胖子,咋看都比在墨脱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人家属于双向奔赴的爱情,我只是个单身狗。
看着眼前逐渐闭合的石壁,我下意识窜了进去,等我过去了,石壁已经严丝合缝的堵在我跟铁三角中间。
三人也发现了我的行动,只不过反应来不及,等检查完石壁,张起灵摇摇头。
听闻吴邪眉头皱的更深,囔囔道:“他不会去那个石室了吧。”
胖子干笑两声:“我看那小子一准是知道里面有好东西,想着甩开咱吃独食。”
看着眼前挡住视线和去路的石壁,吴邪倒吸一口冷气,退几步,就开始踹这面墙,踹了两脚,门却纹丝不动。
胖子推了半天也不行。
吴邪问道:“那间石室里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张起灵摇摇头。
“那你进去全身而退的概率有多少?”
张起灵沉默了一下,像是认真思考着这件事“六成。”
“吴康要是回去八成要折里面。”吴邪看着张起灵说道:“这出现的石壁上面的壁画是连续的,就说明这属于墓道的一部分,现在像门一样被翻开,打开的部分恰好封死了墓道,墙能打开肯定有门轴这样的结构,应该不会太结实,或者是咱们破坏了平衡点,造成门突然被关上。”
吴邪话没有说完,他也并不慌张,只要在墙上打洞和雷,管,这面墙就挡不住他们。
就在吴邪跟胖子商量着把墙炸了的时候,吴邪瞥见张起灵摸了摸地面,再回看的时候石墙突然动了一下,很细微的颤动,仿佛是看花眼似的。
很快,石墙大幅度的移动,像是在轨道上,肉眼可见的朝他们压来。
“三分钟之后我们就被压扁了。”胖子骂道。
三人毫不犹豫的钻进了石洞中。
另一边毫不知情的我来到下一层甬道再次来到石室前面,只不过我颇有忌惮,离入口的藻井还有三米远就停下了脚步。
至于门缝中伸出的那些一米来长的指甲,或许感受到外面没了生人的气息,七扭八拐的竖在那里。
我的上衣无常贡献给了吴邪,只能忍痛把长裤撕成五分裤,拿着那些布条捂住口鼻,固定好手腕。
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保存体力,静等技能刷新。
被迫进洞的三人组往前爬了十几米,小洞完全没有到头顶的样子,前面还是无比的幽长,吴邪把打火机放到前面,仔细去看周围的石头。
胖子按耐不住,小声问道:“天真啊,你那个叫吴康的亲戚是怎么回事啊?”
吴邪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又觉得跟他俩没什么好隐瞒的:“从血缘上来说他确实是我弟弟,当年在墨脱,为了我废了一条胳膊。出来后,不久就没了音讯。”
多了吴邪也不愿意多说,胖子也默契的没有问,吴邪从墨脱回来后,整个人已经瘦脱了形,看起来形如枯槁。
之后墨脱就像是一块无法愈合的伤疤,每次揭开都是血淋淋的。
又往前爬了二十多米,小洞有了一点坡度往下,三人努力往前爬,这里手脚几乎无法展开,只能蠕虫一样爬动。
吴邪喘着粗气说从长计议的时候,胖子远远的说道:“天真,小哥,我尿急,你们不介意吧。”
在胖子尿的威胁下,三人又爬了三四米,开始上坡,胖子可能上火了。
爬了最后一段距离,尽头有一个青铜的盆,上面有一层白白的粉末,已经变硬几乎壳化了。吴邪小心嗅了一下,里面混了犀牛角。
生犀不敢燃,沾衣襟,人能与鬼通。
吴邪跟胖子说明了情况后,问他能不能试着往回爬,胖子试着扭动身体,接着骂了几声,“后面全是人。”
我在外面昏昏欲睡的时候,石门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些指甲颤抖动着往石室里面缩去。
起初我只以为是没了生人气息,里面的正主忙着归位,但随着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好似要破门而出,我第一反应就是我漏了人气,把里面的正主惊到了。
顾不上惊疑,我连忙退到胖子炸出的破口处。
可过了一刻钟,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反倒是我身边的墙壁传来一阵异响。
我屏住呼吸将耳朵贴紧墙壁,瞬间汗毛耸立,那边像是指甲划石壁的吱吱声,以及有东西拖动与石壁产生的摩擦。
脑子里马上浮现指甲拖着正主在甬道中爬行的画面,而唯一能引起这些东西骚乱的也就只有我们这几个活人,要么是铁三角,要么是一进来就失踪的倒霉蛋刘丧。
我慢慢的远离墙壁,早已一身冷汗。
等声音消失,我缓缓回到原来的位置,看着空荡荡的石门,我想,也许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距离下一次更新还有十七个小时。
一边觉得自己手无寸铁,一边又觉得机会难得。在纠结中我摸到门口,闪避那些有空隙的门缝和轴承的位置,把耳朵贴在门上,此时里面已经全然没了动静。
慢慢退回去,捡起一块碎石,我朝着石门扔了过去,弹落的石块发出哒哒的声响。
看着平静到诡异的甬道,我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现在有点后悔,起码吴邪还有个大白狗腿应急,我现在只有孤家寡人一个,哦,外加一颗真诚的心。
不过有一点确定的是这个石室跟外界相同,那些个在门缝浇筑桐油,有毒气体,机关这类的应该是不存在或者早就被破坏了,甚至这石门都不似原来坚固,进去倒省了不少事。八壹中文網
我再次轻手轻脚来到门前,用手推了下门,纹丝不动。
瞬间被自己的想法整无语了,要是这么容易进来,那些正主早就出来了。
仔细摸索一番,石门的下面有一个石门坎,并且是可以活动的。先是翻到石门坎,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本来想点燃衣物扔进去看看什么情况,但衣服上早就沾满泥浆,最后只能将打火机打着扔了进去。
我趴在地面上,里面似乎也是泥浆,打火机歪歪扭扭落在一旁,微弱的灯光照亮直径不足半米的范围。
我咬牙将石门坎往边上挪动,堪堪露出十厘米左右的缝隙。
不过似乎不少淤泥堵在门口,我找了一下大点的石头作为工具,将那些淤泥勾了出来,里面混在这一些黑色的碎片,我猜是那些断裂的指甲。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比划了比划,也就脑袋能过去,就怕一会儿卡了腚。
这时候我的心也算是回肚子里了,逼近我都刨人家大门半个小时了,也没见正主发火,想必是都出去了。
最后,以我差点损失的下半生幸福和被卡秃噜皮的八块腹肌为代价,我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