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诺樱唇微抿,齿缝间慢慢流出一声轻叹,“你的爱,或许太沉重,他接受不起,也不想接受。”
这种名为“爱情”感情本来就是双方面的,一个人的独角戏唱到最后,永远是悲惨落幕。
容云的悲戚的哭声慢慢的小了,细细的,扎在人心里很不舒服。
凤诺摇摇头,最后一个问题问出口,“我的毒是你下的吗?”
迟疑过后,容云缓缓的抬头,目光中饱含着痛恨。
“是。”
良久,凤诺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她。
季凌在边上催促,“小诺诺,该回去了。”
凤诺轻轻答应了声,临走前,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容云,浅叹一口气。
忽而听到容云喃喃着:“从什么时候我变了,变的爱和他作对,以前都是拼命想把最后的东西放到他面前的……”
凤诺顿了一步。
季凌觉察,拉着她不由分说的往外面走。
一出监狱的门,季凌就开始不停的抱怨,说监狱的卫生不好,空气湿潮,味道还臭。
凤诺对于他的话一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思考着事情。
突然,一声怪异的尖叫。
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尖利的男声,“完了,完了,撞坏了!”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太监。
凤诺疑惑的转过头,便看到一身朱红宫装的男子,黑发间一个白玉点缀,简单却不失华美。
只是一个侧颜,凤诺也差不多能推断出这男子大概又是个美男。
他看着小太监和季凌,唇角下拉,单单一个动作,凤诺感到一股子凌利与肃杀。
忽然,他注意到凤诺打量的目光,不悦的往这边看。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碰,凤诺的心慢了一拍。
他的容貌竟有六分与墨北冥相似。
男子看到她的惊讶的神情,唇角上挑,“嗯?皇叔的女人。”
凤诺搜寻着脑海里有用的信息:北煊国现任皇上子嗣只有两个,一个是皇后的儿子:太子,另一个是董婕妤的儿子:二皇子。
皇后犯的是重罪,二皇子没必要冒着忌讳来看她。
那么眼前的皇子只有一个可能:东宫太子。
凤诺规规矩矩的行礼,“太子殿下,我的人无意冒犯,还请海涵。”
末了,还给季凌一个眼神暗示,让他快点过来。
真是,成天尽给她惹事。
太子看穿凤诺的意图,并未阻拦,放任季凌走回凤诺身边。
“东西坏了吗?”凤诺指着食盒问太子身边的小太监。
她怕太子拿这个东西做文章,率先问出口。
小太监怀抱着食盒,眼神躲闪,明显没猜到凤诺会突然问,说话吞吞吐吐。
“没……没事。”
说话时,还害怕的望向身旁高他一头的太子。
“既然没事,那我们先告辞了。”凤诺礼貌的告别。
太子颔首,继续朝着监狱的地方走。
等他们隔的很远的时候,季凌脑袋像突然灵光一样,大叫:“不好,小诺诺,那个食盒里面可能下毒。”
那个小太监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只是碰了一下便大叫坏了坏了,之后又畏畏缩缩的,着实起疑。
凤诺心不在焉的点头,“所以?”
“我碰过它诶,他们会不会反咬我们一口。到时候那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季凌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以前玩世不恭的脸上满是担心和忧虑。
凤诺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到时候真查到你头上了,你就一口咬定是你一个人干的,记得和我们撇清关系。”
“啊?小诺诺,你认真的?”季凌在后面大喊大叫。
凤诺在前面加快了脚步。
那个食盒里食物下毒是肯定的,至于太子泼脏水,凤诺倒完全不担心。
那个人,对她没有一丝敌意。
看来,民间传言是对的,太子对生母皇后没有感情。
至于原因,凤诺不想弄清楚,也没必要弄清楚。别人的事情,还是少管的好,麻烦。
不过,从容云那边没有获得一点有用的信息,这是凤诺最头疼的一点。
这样,她就必须进一趟皇宫。
想做就做,一向是凤诺的风格,便拉着季凌来到皇宫门口。
没想到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哟~小王爷等我呢。”凤诺手里晃着那个令牌,凑到墨北冥耳边,“真没想到你小王爷的名号那么好用,你在北煊国的势力,比我想象的要大呢。”
墨北冥不退反进,大手一伸,揽住凤诺纤细的腰,“那,小王妃的感觉如何?”
“糟透了。”凤诺不假思索突出这三个字。
“那,我们回去?”
一向自大的墨大庄主用这种询问的语句,引的凤诺侧目,甚至伸出小手捏捏他的脸,确定是不是本人。
“貌似真的是本人。”
腰间的手一紧,凤诺抬头,便见墨北冥眯起眸子,眼睛里透着危险的气息。
“你的意思是,在不确定本人的情况下,还会给他占便宜。”
凤诺眼睛弯弯,云淡风轻道:“谁知道?”
墨北冥想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小女人,可凤诺事先预料他的动作。
在他出手之前,找个空挡溜了出来,袖剑出鞘,挡住了他的手。
“刺客!”
门口的禁军见一名女子拿凶器对着小王爷,高喝一声,有顺序的围到他们周围。
凤诺收回袖剑,冷冷的瞪了墨北冥一眼,“再给你一次机会,晚上给我好好解释清楚,顺带慕寒夏的事情。”
狗屁,墨北冥就是个大混蛋!
这些禁卫军的紧张程度和眼睛里敬佩之情,要她相信这是一个月内就能有的,她才不信。
又不是演戏,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打动别人。
她不由想起那回她去索龙山救场,他是不是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嘲笑着她。
凤诺走到边缘,那些禁卫军的长矛依旧对着她。
凤诺当场炸毛,对着拿长矛的年轻士兵喊:“喂,看什么看,没看见美女。”
没控制好,一句现代话彪出来。
年轻士兵脸一红,四处找寻着帮助。却见身边的前辈嗖嗖的把长矛都收了。
说好的士友情呢?
年长的士兵长叹一口气。唉,做士兵,尤其是禁卫军,察言观色也是一种本领,没看他们板着脸小王爷看着这位姑娘宠溺笑了。
嗯,笑起来也很十分英俊,只不过笑的过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