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的重复,“骗子骗子骗子……”
身边的陆擎天不知作何感想,他试图安抚我受伤的心灵,但是他说的话真的很尬。
“唔。”来不及多想,又是一阵眩晕,我再一次由人敲晕。
陆擎天大概是觉得这样比想法安慰我来得更加直接有效吧。
又是做梦,但这一次不是噩梦,而是难得的春……梦。
水烟弥漫之处站着一位男子,男子如墨的黑发垂与脑后,透着薄薄的水汽,依稀可以看见男人身上此时不着寸缕,那白皙的皮肤下,健硕的小蛮腰,性感的马甲线,还有那双逆天大长腿。
鼻间划过一丝暖流,抬手一抹,再是低头一看,愣住,这血怎么是黄色的?
不过刹那间,那赤果的男人就到了我跟前。
我使劲睁开眼睛想看看他是谁,可是怎么也看不见他的容貌,只感觉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唇舌抵在我的唇上肆意妄为,然后我几近窒息……
mmp,竟是醒来了。
后颈传来丝丝疼痛项王知道那是陆擎天那厮敲的,心上忍不住暗骂,丫的下手也没个轻重,要是敲瘫痪了我上天问理去?
眼睛有点干涩,让我下意识眯上。
“好点没有?”男人悄无声息的进来,又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让我这颗受过重伤的小心脏怎的招架的住?
“你走路不带……声的吗?”我毫不客气的瞪他,却不想说话的时候正巧卡带,就是打了个嗝,把我想要营造的气氛都给破坏了。
陆擎天并没有以此取笑我,而是为之前敲晕我的事情解释,“当时看你情绪激动,怕你承受不住,所以才出此下策,你若是怪我鲁莽,大可以其人之道还之我身。”
我心说,陆擎天你是抖m吗?上赶着找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不必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他让我打回去我可不敢,万一他秋后算账我岂不是有的完了?
陆擎天眸色微闪,动了动唇瓣,似在犹豫怎么与我解释。
“此前我并不知你与我爷爷相识,如果爷爷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他一个老人家也不容易。”
的确不容易啊,放着这么大的府邸不住,偏偏要学人家闯荡江湖。
“你不用解释,我也没亏什么。”亏的是真心而已,我对他们掏心掏肺他们对我虚情假意,他们对我知根知底我对他们一无所知。
这就是差距,老实人和谎话精的差距。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说着起身就往门外走,原以为这个世上怎么得也有那么几个人关心我,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想到到头来还不如一个陌生的老妇人。
“你要去哪?”陆擎天追上来问我。
“去一个我能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我能去?我不知道?对于这个朝代的人和事物我都琢磨不透,看不清他们内心想要的是什么。
或许这就是差距,隔着世纪的差距。
它总让我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无论是生活方式还是人情世故,亦或是那些不为人知的勾心斗角你争我抢。
“你刚到南城,人生地不熟你要去哪?”陆擎天语气有些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关心我。
人生地不熟我能去哪?
还是那三个字——不知道。
“我为我爷爷欺骗你的事情道歉,你可不可以原谅他,继续留在这里?”他好似祈求我留下,又好像是逼着我按着他的套路走。
“或许他是有自己的苦衷,但我程婴也有我的顾虑,你放心吧,我不会记恨他的,只是一时间把事情给弄混了……他一个老头也挺可怜的,你以后还是多陪陪他吧。”
柯爷之所以一个人出走,定是因为孤独寂寞,年近七十的老人家了,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着实可怜。
“你真的不打算留下来吗?”
“你不会拦我的对吧?”我反问他道,只见他那双棕色眸子里浮现一层黯伤,似在压抑着什么情绪,难得这样的他多了几分人情味。
“我不会拦你。”
程婴啊程婴,兜兜转转一大圈,你还是落得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下场。
从陆擎天的府邸出来,我就一直漫无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走,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总会给我希望。
出来的时候是中午,一直走到旁晚时分,我才觉得累,再抬眼打量四周之时,才发现自己身处一条街道上。
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大伙都回去准备开饭了吧。而我程婴,犹如无家可归的小狗在街道上晃悠,此时此刻的心酸只有我自己能懂。
眼泪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发泄情绪就靠它了。
我悄无声息的落泪,一个人蹲在街道上,咬着袖子让自己尽量不要发出声来。
原来我一点也不坚强,脆弱得比德芙巧克力还更容易折断。
不知道哭了多久,面前突然笼罩一个身影,入目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哭完了吗?”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又因街道两边的视线偏暗,眼前的人让我误以为是阿彻来了。
“阿彻!”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抱住这个身影,我窝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原来我……最放不下的是阿彻。
感觉到面前的男人身子微僵,说话的声音带着几丝嘶哑,“我不是阿彻。”
“我说你是你就是!”
我特么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疯,直接凑上前去,亲吻来人的嘴唇,好像在宣告自己的主权。
我试图撬开男人的牙关,但是他死咬着不让我进,我气急又愠闷,刚想推开他,不料他突然抬手扣住我的后脑勺,一手搂紧我的腰腹,将我死死扣在他的怀中。
由被动变主动,他带着我一点一点加深这个吻。
清冷幽暗的大街上,我与男人站在路中央往我亲吻,这大概是我一生中做过最为冲动和荒唐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识了,只知道软塌在在男人身上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阿彻那张熟悉的俊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