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江澈紧紧抱着沐厌离，心中逐渐涌起异样的思绪，难以割舍，人反而变得更加迷乱。

江澈想，她怎么能那么软，好像跟一团棉花一样可以轻易撕碎。脸颊尝起来比他之前尝过的所有软糖还更加甜、可口。

他压在沐厌离身上，呆呆地看着她。就跟人压在一团水上，随着轻重挤压散开溢出。

他的胸膛不由自主与沐厌离相蹭，下意识地寻找比较舒服的位置和感受，不免让沐厌离的喉间溢出些许怪异的声音。

这个仙子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又满脸嫣红。他从未见过，心中充满了好奇，也更加喜欢这样与她接触，得到女子更多的不同反应。

沐厌离的脸自从少年压住她之后便没有收敛过，反而尽是嫣红，很不好看，破坏了宛若玉璧的脸颊。

她不想施展清心诀等功法来抑制，那样虽说可以褪去所有的脸红，肌肤重新变得白皙胜雪，甚至更加好看。江湖之上的许多道姑、仙子都修有类似功法，以来清心寡欲、不沾情思、营造出超凡绝尘的气质。

沐厌离就是不喜欢这样，她觉得在自己的徒弟面前是无需收敛的，都给他看去，又有什么关系？

很少人会喜欢在真正亲近之人面前戴上复杂的面具，沐厌离也不例外。

“我都给你看，不瞒着你。”沐厌离瓷白色牙齿轻咬紧唇，对着少年的耳朵处嘀咕。

她对于自己最近的大胆行为总是苦恼，甚至有几分烦躁。修仙者所谓的情欲早就沾染了一干二净，再也回不到过去的那个冰心绝情的冷漠仙姝。

修仙者终究是人，没有达到所谓的仙人之境，断情绝欲，再无情思。就算是仙人，都有意外沾染情欲的时候。

沐厌离同时苦恼于江澈不懂得这些，还需要让她来手把手教，以身示范。又喜欢于这样的少年，哪怕她也是个一无所知、只凭借几本泛黄的禁书来学习知识的菜鸟，可用来对付江澈这张白纸也已足够，他比她更加不懂无知。

当真正需要时，就在矮个子里挑高个子，她站了出来。

她喜欢管着他，无论什么事。有一个什么事都听自己的人，无论男女，都是喜欢极的。

沐厌离又不是一个什么事都霸道的人，更多时候她会考虑江澈，才做出决定。她又不把他当成玩具，而是一个需要细心呵护的伴侣。

毕竟……

她已经打算再回潮汐峰时就与江澈成婚，她不能让他太陌生才是，未来两人余生相伴，不会分离的。

“色胚，你想压死我吗？”沐厌离不满地拍了拍江澈的背部，小声问。

江澈闻言微愣，旋即撑了撑手臂，微微凌空。

哪里有直接趴在旁人身上的道理?她在那里想。

女子察觉到少年起身时，又轻微地动了动身子，不满地说道：“别乱动，怎么老是想着占便宜。”

“到时候都会给你。”沐厌离捧起江澈的脸认真端详，似乎在自言自语。

不过江澈听得一清二楚，又怀疑沐厌离在说给他听，只不过有些不好意思，这种事不能明说。

“愣什么?”沐厌离伸出手在江澈的眼前晃了晃，认真地问。

“不想就下来，我要歇会。”沐厌离不想强迫他，起了几分疲意。

江澈看向沐厌离的眼睛，撑了许久后问道：“师尊说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沐厌离扭过脑袋，没好气地说。

“我也舍不得骗你。”沐厌离接着说。

“我知道。”江澈又放开了撑床凌空的手，直接压在了沐厌离身上，全然忘了女子之前的叮嘱。

沐厌离没有怪江澈，而是选择悄悄闭上了美目，再也泄不出一丝目光。

真的是……他怎么都记不住她说的话。

今晚就当是纵容他吧，不管他那么多。沐厌离心里想。

江澈效仿沐厌离的行为，就像学生向老师学习后又将成果实施在了老师身上，当真是最好的报答师恩了。

只不过相比于沐厌离，他更多的是浅尝辄止，喜欢腻了之后再尝试下一个进展，很消磨女子的耐心。

如果说沐厌离抱着江澈的样子，犹如一只棕熊抱着一只温顺的老虎那般，看起来很滑稽。而此刻的样子却更加滑稽，一个胆子不大的老虎抱着一只从容自若的狮子，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有意思。

沐厌离也觉得这样的人很有意思，时不时睁开眼睛悄悄瞥他一眼。

这段时间以来，他从沐厌离这里收获最大的是面对她的胆量。

江澈是无法想象的，沐厌离竟然真的会任他亵弄而没有半分嫌弃，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的胆子无形间越来越大，却又会自觉控制在一个阈值之内，不会惹怒她的同时获得更多的新鲜体验。

近乎完美的美人宛若精致的艺术品，是上天给予的恩赐，鬼斧神工的杰作是无法人工塑造出的，没有那种气质和风华。

冰肌玉骨，绝色佳人，倾国倾城。

他学着沐厌离的样子在留下的痕迹上用手指头去划一划，再轻轻地舔一舔，最后的眼神中满是好奇和喜悦。

唇瓣娇嫩，不抹而赤。水嫩光滑的唇瓣似接受阳光、沐浴晨露的新生花瓣拼成。细细品味之下似乎有很淡的味道，令人上瘾。

他学着沐厌离的每个行为，甚至还象征性地顶了顶女子紧紧闭合的牙齿。没有比他更认真的学生了，他想。

最后，他大着胆子问沐厌离，手掌触上那女子圆润的雪肩，轻轻按着一条锁骨上。

“师尊，你能伸出来吗？”少年呆呆地望着沐厌离，小声嘀咕。

“你进来。”沐厌离闻声连忙摇头，只是说道。

“这我不给你。”沐厌离心中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无法收敛了，可还是想收敛一些，留下最后的颜面。

“我怕被你咬。”江澈想这样做，却又不敢。

他记得他刚才咬了沐厌离一下。

“我就该咬你。”沐厌离恶狠狠地说，只不过脸色很快变了变。

仙子扭捏起来，不安地拍了拍江澈的脊背。

“你…你……起来了。”

江澈的视线中，沐厌离别过脸不让他看，双唇间发出的声音宛若蝇鸣那般细小，似乎只一句话就耗完了沐厌离所有的力气和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