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御使被勒令在家修养,朝堂上就再也没有人出头。似乎陈潔容的死并不存在似得。
在这粉饰太平之下,太医院却传出了好消息。
“娘娘,您喝这个药试试看。”吴海英小心翼翼端着汤药碗,眼中含着急切,脸上的表情掩饰不住的高兴。
吴海英一早就接到太医传来的消息,说是关于我身上毒性解药的消息。他连忙跑了过去,当他回来后,就带回了这碗汤药。
“这个是?”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娘娘这个是最新研究出来的解药,据太医院的人说,你只要喝了这个不出几日便可痊愈。”
我有些不相信,上次皇上和吴海英合伙骗我说弄到了抵制的药,其实只不过是给我个希望而以,现在他们怎么又来这一出。
吴海英看出我的不信,他着急地说道:“娘娘,这个真得我从太医院那里端回来的。原本他们本想着亲自呈上来给您的,这不,我太高兴,就抢先了一步拿了出来。”
就像为了印证吴海英的话,太医院的太医们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好你个吴海英,有够不要脸得,为了抢头功居然敢偷拿我们为娘娘的药。”太医院院判弯着腰,喘着气,仍不忘用手指着吴海英臭骂。
“娘娘您看……”吴海英把手中的汤药往我面前又递了递,脸上并没有被人骂的委屈,相反还十分高兴。
我知道,他是在向我表明这个药是真得有效。
“娘娘,您就服用吧。臣不敢说您会几日痊愈,但这药的确可以解您身上之毒。”院判被人搀着,喘着粗气对我说道。
有了院判的话,我这回真得相信了。二话不说便端起汤药,一口气全部都喝掉了。
苦,还是那样的苦。
吴海英见我皱皱着眉头,连忙拿出蜜饯递给了我。
“不可!”院判急忙喊道。
我不解得望向他。
“娘娘,这副药唯一需要忌口的食物,便是蜜饯。”
这说辞十分熟悉,与上次吴海英的说法十分相似,我看了吴海英一眼。
吴海英没想到这药忌口之物居然是蜜饯,他愣住了。
噗次,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吴海英也抿嘴乐。
倒是把太医院的太医弄个一头雾水。
“娘娘,可是这药让您哪里不舒服?”院判小心试探到。
“院判可需现在就诊脉?”
“无需,臣等明天此时会来为娘娘诊脉。”院判说道。
“那就有劳各位太医了。”我起身行了个小礼。
太医们连连回大礼,并口称不敢。
“各位太医为了本宫的病废寝忘食,本宫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谢意,不过,各位随吴海英去库房挑选一两件自己喜欢之物可好。”自从皇上罢黜后宫之后,这宫中库房的物品就再也没有出过,反倒是遣散各位嫔妃时,收回不少,现在整个库房都满了。
“谢谢娘娘赏赐!”太医们难掩脸上喜色,“我等定当全力为娘娘诊治。”
太医们高兴得去库房了,而我却开始犯起了愁。
这偌大的皇宫里可不止一处有库房,然而每个库房情况却十分相同,都是堆满了各种物品。
我找出了帐薄准备去盘点。
“弄这些费精神之物做什么?”齐玄翎不知何时过来了,他抽走了我手里的帐薄。
“皇上,您不知道,今天太医院的人来了,他们给臣妾带来了新研制出的药,据说是可以解臣妾身上的毒。”我欢快得像小鸟般围绕在齐玄翎身边。
“赏,若真如他们所说那样,朕有重赏。”齐玄翎他高兴坏了,嘴巴一整天都没有合拢过。
第二天由院判打头阵,太医们轮流为我诊脉。
齐玄翎为了我今天早早下了朝,陪同我一起等太医来诊治。
太医们聚在一起商量着。
我的手被齐玄翎握在手里,有些发疼。
齐玄翎他比我还要紧张,把我的手握疼了都不知。
“恭喜娘娘,您的脉象中和,并无之前紊乱。”太医们相互商量过后,由院判向我道喜。
“娘娘若坚持服用汤药,身上的毒慢则三个月余,快则半月,就可全数解掉。”
“赏!”齐玄翎大手一挥,赐下无数金银。
我以为我这么年轻,身上的毒就算不能半个月解掉,那么一个月也足够了。却万万没有想到,硬是用了三个月零三天。
就算是这样,齐玄翎还是很开心。
为了庆祝我的病完全好了,齐玄翎特意开了个庆祝宴,地点定在了宫中最大的宴会厅里。
在我拨毒三个月期间,并没有告诉云柔我换了新药,所以当她知道我的病已经痊愈之后,她和她的父皇一样,乐了整整一天。
当她得知要开庆祝宴时,更是把自己喜欢的衣物和首饰都准备出来。
“娘亲的病好了,做女儿的自然要盛装出场。”这个是她的原话,小丫头还特意让奶娘给她点了花钿。
宫中已经许久没有什么庆典活动,宫中各司恨不能拿出看家本领,从布景到菜肴无一不都精美。
我在云柔强烈要求下,也穿上了精美服饰并化了个妆。
庆祝宴在云柔的祈盼下召开了。
当我走进宴厅,看到一主座,两副座时,一时之间愣住了。
恍惚间又回到了宫中嫔妃还在时,每当宴会有了她们必然就会听么她们的窃窃私语,若再想要引起齐玄翎得注意,定会想出各种各样的花招来。
“娘亲,您在想什么?”云柔从我身后走来,呼唤着我。
“娘亲在想,以前那些嫔妃在时的场景。”那时纵然十分不喜,倒也热闹非凡,却不似今日这般有些冷清。
“娘亲想她们做什么,她们不在,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岂不是更好。”云柔疑惑地反问我。
我居然被云柔问住了。
一世一双人,与家相伴这是天下多少女子的夙愿,而如今齐玄翎他亲手为我打造出这如梦境般的一世一双人,我又必在意其他。
只需好好守护着齐玄翎,守护着孩子们就好。
我不再困惑,一步一步走向属于我的位置。
“娘娘,皇上那边传来消息说,皇上临时有要事需处理,可能会晚到一刻钟。”我刚坐下,吴海英便在我耳边说道。
齐玄翎他还是那样体贴,怕我等着急,特意派人来通知我一声。
“你告诉皇上边的人,本宫不需要什么庆祝宴,只是家宴而以,让皇上还是以国事为重。”
我嘴上说得轻松,内心里却有些紧张,齐玄翎他从来事事以我为重,今天之宴是他主张的,却在快要开始的时候说来不了,这其中定是发生了大事。
我的心有些惴惴不安。
“咦,李琛哥哥怎么没有来呢?”云柔不见李琛,转头对身边宫人吩咐道:“去看看李琛哥哥为何还没有来。”
李琛……他……
我似乎有些时日没有见到过他了。
很快宫人回来了,“回禀娘娘李公子说他今日偶得风寒,恐将病气传给娘娘,故而就不来了。在此谨恭贺贵妃娘娘身体康建。”
“李琛哥哥得了风寒严不严重?可否有吃药。”云柔紧张地连忙追问道。
“回禀公主,不严重,刚吃了药正在发汗。”
听着云柔人宫人的对答,我不由在心底唉气,李琛哪里是得了风寒,他只是不愿见我罢了。
至从他母妃去世那天起,他就没有再出现过,想来是不愿再见到我。
“唉,李琛哥哥真没有口福!”云柔低声抱怨着。
“朕的公主为何叹气?”齐玄翎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李琛哥哥得了风寒来不了。”
齐玄翎看了我一眼,所有话语都在不言中。
“他不能来倒也是可惜,不过,云柔,你不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属于咱们家的家宴吗?”
“对哦,那今日就是咱们一家三口的家宴。”云柔毕竟是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们一家三口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倒也飞快。
“李琛他是不是至从李潔容死后就没有来看过你。”齐玄翎抱着睡着的云柔,问道。
齐玄翎他对我的事,事事上心,自然清楚李琛最近没有见过我。
“突逢丧母,他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吧。”除了这句话,我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好了,不要想他了。你生病的时候云柔可是向我抱怨过,说你都不怎么陪她了,现在你的病好了,是不是也该好好陪一陪咱们家闺女了。”
齐玄翎他知道我对李琛是真心对待得,现在却被李琛误会,心里肯定会难过,他为了我故意转移了话题。
“好,陪闺女,也陪闺女他爸。”
“那朕可就记下了。”
从宴会那天起,我每日陪着云柔,李琛他仍然没再来见我。
有时,我在看着云柔玩耍时,总会想起我另一个孩子——政儿。
随着时间得流逝,我对他的想念越来越深。
我曾几次想要开口跟齐玄翎提起接政儿回宫,但话到了嘴边,我又咽了回去。
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惹得齐玄翎生了气,反倒是对政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