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茗鸢冷冷的站在堂下,发出凛冽的气势,硬是叫其余三人都感到了一丝惊惧。这是上官茗鸢么?为何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蒋氏眼中满是惊讶,差点连位置都坐不稳了。一旁的上官淑月也没有想到,一向柔弱的上官茗鸢,竟然会出手打人!
“你放肆!在你父亲面前,你竟敢动手打人!若这么下去可还了得,来人,给我打!”蒋氏拍案而起,命令家丁动手打上官茗鸢的板子。
却不想,堂上的上官卓突然开口说道:“够了!”
蒋氏疑惑的看着上官卓,却见他缓缓站起,脸色阴沉道:“明日战宁王便要来接亲了,若茗鸢有了什么差错,老夫如何交代!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若得罪了战宁王,就算是相府也不好解释。”
蒋氏微微一怔,有些奇怪上官卓为何对那早已落寞的战宁王如此忌惮。不过既然他发话,那她也不能太为难上官茗鸢。
只是,放任她如此放肆,也绝不是蒋氏的性格。
上官卓离开后,蒋氏立刻以怕她再生事端的理由,把上官茗鸢给关进了柴房。
处在漆黑的柴房中,上官茗鸢看到门口来回走动的四个家丁,不由满心烦闷。想不到这些人为了防止她逃跑,竟然什么都做得出来。
摸摸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上官茗鸢欲哭无泪的,突然她看到不远处,上官淑月正朝这边走来。
“把门打开,我要见姐姐。”上官淑月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命人把柴房给打开。
看到上官茗鸢被关在这里,上官淑月的心头便畅快一分,不由讥笑一声:“被太子退婚在先,又被战宁王延婚在后,姐姐现在可是京城的大名人了啊!”
上官茗鸢脸色淡淡,似乎并不在乎她所说。上官淑月好似被挑衅一般,突然咬牙含恨的靠近了上官茗鸢的耳朵,“你不想知道,战宁王为何会延迟婚礼么?”
上官茗鸢神色微闪,却没有接话。想也知道,上官淑月定然不会放过让自己被全天下耻笑的机会,昨天她试图逃婚的消息,现在应该已经传遍了京城。
战宁王这么多年来饱受非议,已经是悬崖之石。此时被她再次推到风口浪尖上,怕是已经被激怒了吧。
上官淑月十分满意她那看似失落的表情,不由大笑起来,“一个被太子抛弃的蠢女,一个残废卧床的废王,你们两个可真是般配!”
听见这话,上官茗鸢忽然眼神一闪,想也不想的便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在上官淑月脸上,足以叫她那细皮嫩肉的脸蛋开了花!
“啊!”上官淑月毫无预料的,只感觉脸上一疼,随即火辣辣的肿胀起来。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茗鸢,下一秒便整个人发了狂,“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打我!”
上官茗鸢站起来,勾唇冷笑道:“战宁王府护佑大川几十年,战宁王更是为了这个国家失去了一切。一个至高无上的王,轮得到你来耻笑?”
上官淑月眼中满是愤恨,可却被她一句话说的满心惊惧。如今战宁王府虽然不及从前,可她却忘记了,在十几年前那曾是大川最鼎盛的存在。绝不是她一个相府能够相比的。
可话已经说出去,上官淑月只觉得无比难堪,“那又如何,如今的大川用不着一个残废来护佑!”
上官茗鸢猛地一步上前,作势扬起手,却见下一秒上官淑月猛地退后一步,眼中满是恐惧。不等她再说话,上官淑月逃也似的跑掉了。
柴房被重新落了锁,冷静下来的上官茗鸢再次觉得肚子饿得很。从来到这里以后她还没有吃过东西,更是熬了整整一夜,此时已经寅时,看来蒋氏是不会轻易把自己放出去了。
战宁王府。
秦英从房顶跃下,落在一处幽静的书房外。
房中那人依旧是在看着书简,好似对来的消息并不关心一般。
秦英仍是笔直的立于门外,恭敬道:“王妃的处境并不太好,我们是不是要……”
萧剑月翻动书简,眉头时而轻皱,时而松缓。如雕刻般俊朗的面容,并不因他被遮盖着的双腿失去半分神采。
听见秦英的消息,萧剑月缓缓道:“不必了,既然她想逃本王的婚,也该吃些苦头。”
虽然是这么说,萧剑月的表情并不像是生气,而是在惩罚一个不听话闯了祸的小猫。秦英莫名觉得浑身一冷,抖擞了一下飞上房去了。
被关在柴房里整整一天,上官茗鸢已经由开始的拼死顽抗,变成了现在的奄奄一息。
她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此时的她只感觉每过一分钟,她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杀千刀的,老娘好不容易活过来了,来到这个鬼地方不说,竟然还要忍饥挨饿!这个什么相府,简直吃人不吐骨头!”上官茗鸢横躺在地上,使自己保留更多体力。纵使如此她此刻也忍不住愤愤道,恨不得立刻杀出去把相府吃空。
按说她就要出嫁了,相府本不应该亏待她才是。可是上午她才打了上官淑月,想来一定是她们母女做的手脚。相府这么大,怎么会亏待一个嫡女的伙食,想必这事上官卓也是知情的。
上官茗鸢越想越气愤,“等我出去,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正在这时,柴房外突然匆匆走过几个身影。上官茗鸢听到他们似乎在说,什么王爷来了,此刻就在正气堂。
上官茗鸢眼前一亮,难道是她的未来夫君?这么说来她就有机会被放出去,也有机会离开这里了!
正气堂上,上官卓亲自到门外迎接。萧剑月着黑色锦服,坐在黑木的轮椅上。面如发玉,眸若沉松。浑身透露着一股凌厉的气息,秦英在后服侍,进了相府大门。
“恭迎战宁王,有失远迎,王爷恕罪!”上官卓恭敬的拱手行礼,低下去的眼中却闪过一抹慌乱。
萧剑月微微颔首,道:“因本王公务,耽误了与上官小姐的婚礼,本王很是遗憾。秦英,把歉礼交给上官大人。”
秦英托着一棕色盒子,交在上官卓手中。上官卓只觉得手上一沉,心也跟着扑通狂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