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病一场,一躺就是五日,倒不是苏景七娇弱,而是即便她身子好了也没什么事让她做,那不如天天宅在房间里发发呆,把玩着那几个从现代带过来的打火机。
倘若不是这些打火机,苏景七都快忘了自己是从现代穿越到南黎朝来的了,她感觉自己离那个在现代为房子与生活东奔西跑的叶七七越来越远,似乎她本来就是属于南黎朝的。
成为公主的这段时间,最讨喜的一个变化就是她用不着每天烦恼着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这样的问题了,因为每天都有人给她准备得好好的。
第六日清晨,苏景七穿着厚棉衣在大院中站定,挺胸收腹,仰着头感受冬日微阳别样的温柔。
她深吸一口气,冷空气从她的鼻中进入,经过气管,贯至咽喉,在体内化作一团浓郁的温暖——早起的感觉真好啊!
苏景七迈开右腿向前一步,微曲,使得身子前倾,同时双手伸直展开抬高于耳侧两边……她的嘴里念念有词:“第一节伸展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第二节扩胸运动……第三节……”
在一旁静静观看的宛菱,讶异无比,眼神中还透出些许不安。
李若云端着早饭走过,被宛菱一把拉住,宛菱指着苏景七说:“若云姑姑……你看七公主这是怎么了啊?已经好几日了,她每天都早起在那边蹦蹦跳跳……”
“这个啊……”李若云也是丈二和尚,“可能七公主最近迷上猴戏了吧……”
“可……可是我看这更像是中邪了……”宛菱战战兢兢。
“嘘!别胡说!”李若云呵斥,“你看七公主气色好着呢!”
她们低声讨论了一会儿,远处正做跳跃运动的苏景七什么都没听见。
做完了现代的学生体操,苏景七浑身舒畅,没想到毕业这么多年了她还能依稀记着几节运动内容。
这些日子来,苏景七不是吃就是睡,不运动不行了!
正准备去吃早饭的苏景七,抖落了一下衣服,转身向屋内走去。
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一个白色的小影子稳稳降落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苏景七定睛一看,居然是只鸽子!只见那白色鸽子豆丁般的眼睛秃噜地转动着。这不是普通的鸽子,他的脚吸引了苏景七的注意——其中一只脚是红色的,另一只脚是肉黄色的。红色脚上还绑着一个小竹筒,这难道是只信鸽?
苏景七好奇不已,她缓步走过去,生怕惊动了这小东西。可那鸽子歪过头来盯着苏景七看了一会儿,侧一下头,而后挪动那引人注目的双脚,背过身去,用它的翘屁股对着苏景七。
伴随着一声稍长的“咕”声,那只鸽子的翘臀下流出一股细黄,“吧嗒”落在大理石桌上——它竟然拉屎了!
趁它背着身子,苏景七快步上前,双手摊开,从它翅膀两侧将它包住,而后举起它。鸽子一点都不反抗,一副视死如归的眼神看着苏景七,傲娇得很!
同样注意到鸽子的李若云和宛菱也走过来。
李若云惊奇地说:“这世上竟然真的有熏风鸽!”
“熏风鸽?”这是什么品种?苏景七从来没听说过。
“熏风鸽属于信鸽的一种。它们十分聪明,是信鸽界出了名的一根筋。”李若云说,“据说它们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当它的主人将它放飞之后,它便随意飞行,根据心情落到哪儿就算哪儿,而往后它便只认识第一次飞行的那条路。这种熏风鸽最特别的就是她一只脚为红色,一只脚为肉黄色。”
“这么有趣!”苏景七觉得很新奇。
李若云说:“这熏风鸽极其珍贵、价值连城。而且七公主请看它脚上有未读的信件,想必是有一个人借熏风鸽寄情呢。”
苏景七把熏风鸽举高些,看着它脚上的小小信筒。
李若云接着说:“正是因为熏风鸽特殊的认路方式,所以拥有熏风鸽之人便会以‘缘’让熏风鸽寄托自己的情思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所以这只熏风鸽飞到雅岚殿,也是七公主与熏风鸽主人间的缘分。”
这种说法倒很是浪漫啊,熏风鸽一生只认一条路,那么只要它活着,两地因为熏风鸽而相识的陌生人便可以通过熏风鸽传递情愫。
苏景七看着被掌握在手中的熏风鸽愈加高傲的眼神,不禁发笑:“可是它看起来好像挺好吃的……”
熏风鸽一抖身子,猛得回头盯着苏景七,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它好像能听得懂苏景七的话。